結果程思思失控般地跑了出去。


    “思思!”


    白修這一喊,程思思分神了片刻。


    她穿著十厘米極細的高跟鞋。


    一個沒注意,腳背一側,她狠狠倒向了一邊。


    由於在舞台邊緣,她更是直接從樓梯跌了下去。


    發生的太快,正巧她身邊也沒什麽人,所以她這下摔得十分結實。


    重重一聲,大家的視線都目睹了這一幕。


    剛倒地時程思思還是懵的,掙紮著坐起身。


    隨後鈍痛襲來。


    程思思看向自己的手臂,僅一眼,她差點昏過去。


    一道長長的傷痕的猙獰傷口肉刃翻卷,正在往外汩汩淌血。


    “啊!!!”


    程思思大駭,驚叫出聲。


    她此刻發絲淩亂,裙子也因為摔跤被扯壞了。


    由於崴到腳,她的腳背高高腫起,而半懸在空中的手臂還流著血珠,隨著她的動作沾的到處都是。


    舞台下的程澄和程牧見狀,神色一變趕緊跑到前麵。


    “思思你沒事吧!”


    程澄緊張地打量著程思思。


    “八哥、十哥,我的手……”


    程思思見是自家哥哥,委屈頓時湧上,眼淚奪眶而出。


    今天丟臉丟大了!


    “不哭思思,哥哥帶你去醫院!”


    程澄看著程思思狼狽、可憐的模樣,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


    他心裏滿是緊張。


    程牧也跟著他一起走了。


    程思思不知是因為羞憤還是疼痛,把整張臉都埋在了程澄懷裏。


    主持人本來要上台宣布最後結果的。


    見程思思那邊意外頓生,一時間也有些慌神。


    好在程思思的家人來了,及時將她帶走。


    白修本來站了起來,見程澄帶走了程思思,又坐迴了原位。


    程思思太衝動了今天。


    主持人巧妙地將剛才的事情揭了過去,開始宣報這次藝術節的結果。


    歌、舞、樂器是分開列獎項的。


    無疑在樂器這一項,月淺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程思思雖然最後十分尷尬,也拿到了第二名的名次。


    傅玥則稍微落後一些,第七名。


    出人意料的是馮觀也拿了舞蹈組的第三名。


    月淺領完獎杯和證書,一下台就被大家簇擁著。


    徐凝也給她遞上一支鮮花:“淺淺,你這手太強了,都給我聽得掉小珍珠了!”


    傅玥和馮觀也紛紛表達他們的震撼。


    隻不過月淺的目光卻一直在觀眾席徘徊。


    徐凝疑惑:“淺淺,你在看什麽?”


    月淺再沒看見白夜的身影,也收迴了目光。


    “剛才好像看見一個朋友。”


    徐凝:“誰呀?”


    白瑾年這時走了過來。


    他支支吾吾半晌,才訥訥開口:“月淺,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


    月淺以為他要說什麽,原來是想恭喜他。


    她笑意盈盈:“謝謝你的裙子,它也是我表演的重要一部分。”


    傅玥也趕忙湊上來:“那我呢那我呢!”


    “謝謝姐給我化的妝,不然我今天怎麽美美的上台呀。”


    “剛剛我和布魯斯先生交換聯係方式的時候,他還說我今天真好看呢!”


    月淺主打一個雨露均沾,將大家的都逗得喜笑顏開。


    白瑾年本來有些尷尬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


    他微微展顏,打從心底湧出開心的情緒。


    第一次有了和朋友之間嬉笑打鬧的體驗,似乎也不錯呢。


    “月淺……”


    正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出手機一看,笑容頓時凝固。


    “那什麽,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白瑾年拿著手機神色慌張離開了,留下幾人原地懵逼。


    他來到禮堂外麵,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鈴聲十分急促,仿佛在催命一般。


    他死死盯著屏幕上的來電人名字,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小叔。”


    誰懂,此刻他真的很需要勇氣。


    手機聽筒傳來白夜一貫如死水般的聲音:“你拿了我收藏室的裙子?”


    白瑾年眉頭一跳,果然被發現了!


    他神色怏怏,決定先下手為強,先老實承認錯誤。


    “小叔我保證沒有下一次,這次是我錯了!但是那身裙子我已經送給別人了……”


    話都放出去了,現在如果找月淺要迴來,豈不是很沒麵子?


    他受罰,可以,他去要迴裙子,不可以。


    電話那頭遲遲不語,寂靜仿佛化為實刃,淩遲一般絞著白瑾年的心髒。


    他這個小叔是他們家最有話語權的人,平日裏人稱白爺,沒有排行,他就是大爺!


    “那就送給她吧,我這裏還有幾套,你也找機會給她。”


    白瑾年閉了閉眼,等待電話裏的宣判。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被發配山區挖土豆,送去沙漠種胡楊,投身基建獻身西部地區……


    萬萬沒想到小叔開口竟不是要懲罰他。


    他驚異道:“小叔,你知道我送給誰了?”


    “嗯。她穿好看。”


    不知是不是白瑾年的錯覺,電話裏的聲音似乎柔和了幾分。


    不僅知道他送給誰,還知道她穿起來的樣子。


    “小叔,你今天是不是來海市了?”還來看了一所高中的藝術節表演。


    “以後我會常住在海市。”


    一句話,白瑾年麵色微變,他果然來了,那他就沒看錯,那個身影就是自家小叔!


    突然想到什麽,白瑾年急忙道:“小叔,要我說,還是京市繁華美好!那裏才是咱們的故鄉,故鄉無限好,我們不能忘本啊!”


    電話對麵的人冷冷道:“你最近很空?”


    隔著好幾裏地,白瑾年聽見這聲音都打了個寒顫。


    這才是他小叔正常的聲音。


    他慌忙找補:“最近……最近學校一模,我忙得很!早上起的比雞早,晚上睡得比貓晚!”


    白瑾年敢肯定,他剛才要是再繼續說下去,絕對會比‘挖土豆’、‘種胡楊’更加慘烈——被立刻安排進集團辦公。


    他才不要!


    電話那頭打斷白瑾年的喋喋不休:“那件裙子有搭配的珠寶首飾,你一並轉交。”


    白瑾年還打算繼續輸出,聞言一怔。


    他怎麽覺得小叔今天這通電話不是為了追究他的事情,而是為了囑咐他將配套的珠寶一起贈送給月淺?


    “小叔……”


    話音還未落,電話已經響起‘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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