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微微側身,反手頂了頂衛衣的帽子:“在這。”


    程齊眼睛一亮:“小白!”


    沒想到小白一直就睡在月淺的帽兜裏。


    他剛才怎麽就沒注意到。


    小白睡意正酣,突然出現一雙手把它抱起來。


    它下意識就是一口咬了上去。


    怎麽總有人吵小爺睡覺?!


    它沒感受到惡意,所以也就是略微警告,輕輕一口。


    程齊隻是有點破皮,沒有流血。


    程齊驀地虎口吃痛,也沒把小白丟開,反而如珠似寶的捧在手裏。


    一雙大手在小白長條的身軀上搓來搓去。


    “咬我幹嘛!才不見幾天就不認識我了,小壞蛋!”


    月淺:……


    求你了,不要再說話了。


    她第一次聽見男生用夾子音,程齊這嬌嫩欲滴的嗓音比程思思的還讓人容易起雞皮疙瘩。


    不過肉眼可見的,程齊眉心的黑色淡去了一些。


    看來這也是他該經曆的。


    小白清醒了一些,脾氣好了不少。


    任程齊怎麽摸怎麽抱,都沒有反抗。


    之前在程家,就數程齊給它買的零食最多最好吃。


    它可是都記得的,想起來都流口水……


    小白‘嗷嗷’了幾聲,小爪子朝上,做著討要的動作。


    “這次有沒有給你白爺帶零食。”


    但在程齊耳朵裏,‘嗷嗷’聲隻是‘嗷嗷’聲。


    月淺黑了臉,到底是誰教這隻貂這樣的。


    還好程齊聽不懂,不然真是丟她的臉。


    難道她平時虧待小白了?!


    小白掩麵:跟著你隻能吃邊角料,他每次可都是給我單獨準備。


    這差距,你心裏一點數也沒有嗎?


    月淺扯住小白的後脖頸,把它拎了迴來。


    她對著程齊道:“它說叫你趕緊迴去。”


    似乎是在附和月淺的話一般,小白開始掙紮起來,繼續‘嗷嗷’叫。


    “不要走啊!帶我去買罐罐啦。”


    月淺眼一橫:“它說你再不走就再也不理你了。”


    天知道這句話對程齊殺傷力有多大。


    程齊聞言麵色微變:“我走,馬上就走!”


    長得這麽有特色還如此通人性的貂,這輩子難見第二隻,他喜歡得不得了。


    雖然他在外也是冷肅霸道風,可是在沒人看得見的角落,他收藏了整整一屋子的娃娃。


    對這些怪誕可愛的東西,他向來沒有抵抗力。


    更何況小白二者兼具。


    小白:“表走啊——!”


    月淺:“它說再快點。”


    程齊毫不拖遝,立馬上車,拉起手刹一腳油門彈了出去。


    小白:……


    “走了,迴房間。”月淺抱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小白扭頭進了酒店大門。


    “主人……我想吃罐罐……”


    月淺迴答地斬釘截鐵:“沒有!”


    “別人家的貓咪都是好久才吃一次罐罐,你一天就吃好幾個。你看看人家多懂事,你再看看自己。”


    月淺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就我養了一個這麽能吃的寵物,是我命中帶煞,苦命哦。”


    小白反駁:“寵物隨主人,再說,我又不是貓咪!”


    月淺立馬反問:“那不是貓咪,為什麽要吃貓罐頭?”


    小白聽著聽著,竟然覺得月淺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但是它很快清醒過來:“我說不過你,反正我要吃罐頭!”


    ……


    在小白迴到房間撒潑打滾半個小時之後。


    月淺終於忍無可忍。


    “你留在這,我出門一趟。”


    “你去哪?”小白在後麵伸長了手。


    可是它的小手再伸也就是這麽長。


    “去吃飯!”


    月淺朝耳後擺擺手,在小白爆衝過來的時候,及時地關上了房間大門。


    ‘嘭’的一聲。


    “這酒店隔音一般。”


    月淺銳評過後,去到了酒店餐廳。


    酒店的總統套房是包吃的。


    無論何時,隻要想吃,就給你提供。


    月淺來的這個時間餐廳人不算多。


    她坐下,很快有侍應生過來接待點餐。


    月淺每樣都想吃:“菜單這一頁全部來一份。”


    格雅酒店的服務非常周全,侍應生微笑下單,沒有多問半個字。


    哪怕月淺下單了整整一頁的主食。


    菜陸陸續續上桌,月淺一個人坐在圓桌前麵。


    麵前是滿滿一整桌子的餐食。


    餐廳裏不斷有人側目看來。


    月淺根本不在意這些。


    她看著麵前色香味俱全的菜,食指大動,迫不及待拿起勺子開吃。


    這個格雅酒店的廚師果然有兩手。


    每一道菜都很合月淺的胃口。


    她秉承著絕不浪費的原則,猛猛吃。


    正吃著,一道陰影籠罩對麵。


    侍應生將對麵的餐椅搬開,夏執推著白夜來到桌前。


    “又碰見了,你也下來吃飯?”


    白夜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粗礪。


    不過他輕咳了兩聲,很快恢複正常的嗓音。


    “這裏的菜色還不錯。”


    月淺正吃得歡,嘴裏滿滿的炒飯,她十分讚同白夜說的。


    “嗯嗯。”


    話說的含糊,月淺往嘴裏放食物的速度毫不含糊。


    夏執看著對麵女孩吃飯跟一台食物粉碎機似的,瞠目結舌。


    也就自家老板能滿眼‘深情’地看著這一幕。


    (其實也是麵無表情,隻是夏執認為看起來眼神不兇的老板就是深情,海市第一深情。)


    他暗暗感慨,還好老板錢多。


    不然照這個吃法,一般人家誰頂得住。


    月淺叉起一粒大蝦仁往嘴裏塞去。


    白夜唇角含笑,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垂眸看著月淺。


    月淺被人這樣注視著,也有些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了。


    她放下餐具,呆呆道:“你也是來吃飯的嗎?”


    白夜的指尖輕撚著腕上的佛珠串,手掌心的熱意更甚。


    他沉吟片刻,緩聲道:“我是來找你的。”


    月淺輕‘咦’一聲:“找我?”


    她隨即反應過來:“是我昨天早上把你撞出事了嗎?”


    白夜竟是輕笑出聲,微微露出兩顆虎牙。


    跟月淺一樣,他也有一個小梨渦。


    男人長相是冷酷霸道的類型。


    此刻他的笑容卻如冬日融雪一般,卻莫名有兩分可愛。


    夏執在白夜身側,暗暗咋舌。


    他還從沒見過老板笑得跟朵花似的。


    要不是礙於對象是自己的老板,真想拍下來給兄弟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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