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楓與蕭憶塵二人覺得獨孤行說的很有道理,便在斷水塢裏多留了四日。見這幾日沒有任何危機,二人打算第二天下午辭行,離開斷水塢。好巧不巧,正當二人要辭行離開時,金陵一代下了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正所謂“何妨吟嘯且徐行”,二人不怕這風雨,任然要硬著頭皮離開。


    “二位還是多留幾日,等雨小了離開也不遲。”梁稍提醒道,“萬一踩到濕泥……”


    “不過是區區風雨,梁先生不必擔心。”白玄楓說道。說罷,二人就出了門。


    上官丹紅聽了,笑煙雨道:“好吧,若二位實在出不去,可以再次迴來。”


    出來門,二人看著積了水又半沉半浮的船,便不得不提起庫管,扶著周圍的蘆葦,沿著湖上的泥路走去。這一場風暴十分激烈,黃蘆在風中淩亂地飄搖。白玄楓每踩一腳泥,地上就多了個坑。突然,白玄楓一腳踩空,滑入水中。說時遲那時快,白玄楓一把抓住旁邊的蘆葦,維持住平衡。


    就在白玄楓要爬上來時,忽然感到左腳腳腕似乎被什麽纏住,半天都扯不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白玄楓一邊說話一邊蹬腿,結果那物越纏越緊。


    以此同時,一旁的蕭憶塵手也被異物纏住,定睛你一看,竟然是條蛇。蕭憶塵見狀,保持住之前的姿勢,慢慢等那蛇離開。不知為何的,那蛇不僅不鬆懈,而且還越累越近。這時,他看向旁邊在掙紮的白玄楓,似乎明白什麽,說道:“不要亂動!我們被同一條蛇纏住了。”


    “同一條蛇?”白玄楓不解,“一般的水蛇有這麽長嗎?”


    “先別管這些。”蕭憶塵冷靜地說道。說罷,便拿出北冥劍,化出劍身,瞄準蛇神用力一斬——那水蛇被一劈為二。


    掙脫束縛後,白玄楓拎著那截死蛇爬上岸。“誒,這蛇真奇怪,居然有兩個頭。”他看著蕭憶塵手上另外一截蛇身,“兩端都有個頭。”沒等白玄楓爬起來,一條豆青的雙頭魚飛了出來,砸中他的頭。


    “此地不宜久留。”蕭憶塵看著這兩個異物,“這裏有太多的怪蛇和怪魚了。”


    “是啊,我都撿到長著三個腦袋的泥鰍,就差看見六個頭的王八精。”白玄楓說道,“還有個喪心病狂的亂扔瓶子。”說罷,他向蕭憶塵展示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三頭泥鰍”以及一個小瓶子。


    “一般湖裏不會有這些魑魅魍魎。”蕭憶塵說道,“把這些異物帶迴去吧。”就這樣,二人拎著這些怪魚怪蛇,淋著雨,一路蹣跚著迴到了斷水塢。


    進了門,梁稍三人見白玄楓與蕭憶塵那副狼狽的模樣,忍著笑看著對方手裏拎著的異物。“白少俠,你們是怎麽找到這些怪魚怪蛇的?”上官丹紅問道,“斷水塢旁可沒有這些東西。”


    “說來話長啊。”白玄楓一邊擦著水一邊將在外麵遇上的事告訴對方,“這瓶子一看就不是斷水塢的,做的這麽怪。”


    “把這瓶子拿給我看看。”獨孤行說道。接過瓶子後,獨孤行小心地對著瓶口嗅聞了一會,突然眉頭一眉,臉色大變,急忙將瓶子放在一旁。


    梁稍見了,問道:“表兄,這瓶子裏是什麽東西?”


    “又是唐家堡的毒。”獨孤行說道,“瓶子下方有個‘唐’字,裏麵散發著刺鼻的酸臭味。”


    “怕不是有人在斷水塢邊投毒。”上官丹紅說道,“否則怎麽會有這些怪蛇怪魚。”又轉向白玄楓二人,“還好二位發現的早,不然……”


    “唐家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獨孤行有些不解,“唐責門主為人大方,不會教導其子女用如此齷齪手段……”


    聽完此話,白玄楓迴想起那年在唐家堡的事。“說不定是唐責門主他那位不安分的大嫂在搗亂。”想起魏氏那副表情,白玄楓不由得心生惡心。


    “白少俠說的是魏夫人嗎?”獨孤行問道,“她的行為確實很奇怪……唉,可憐唐賀門主那年突然下落不明,隻留她一個人……”


    “還好有這一場風暴,讓這些魑魅魍魎不能靠近這裏。”上官丹紅說道。


    沉默多時的梁稍開口說道:“我看這雨是一時之間聽不了的。”轉頭看向白玄楓二人,“等停後二位再告辭吧。”二人想起剛才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便答應了對方的提議。


    隔天黃昏,二人用過晚膳後,便各自迴房休息。“雨停之後馬上就能看望顧大叔還有師兄弟姐們了。”白玄楓心想,“我給他們帶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不知何時,那雨逐漸變小。


    就在白玄楓沉浸在睡夢中時,突然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吵鬧聲將他弄醒。想起三日前的夜晚所發生的事,白玄楓感到一絲不妙,便披上蓑笠,提著劍翻出窗,查探外麵的情況。隻見窗外月色模糊,黃蘆隨著風左右飄搖。


    見外麵沒有情況,白玄楓訕笑一聲迴了房間。剛躺上了床,一隻黑乎乎的玩意跑到他身邊,一邊拉扯白玄楓的庫管,一邊嗷嗷亂叫。


    “誒,這不是梁先生家的貓——‘烏蟬’嗎?”白玄楓看著眼前的黑貓說道。


    他將貓抱起來,小心安撫,說道:“這黑貓肯定是被什麽驚嚇到了。”想到“黑貓”二字,他忽然感到一絲不安,思忖道:“黑貓亂叫,定是有不祥之事發生。”此時烏蟬從白玄楓懷裏跳出,拉著他的庫管往窗外走去。白玄楓見狀,也跟著它走向窗外。由於月光模糊,他看不清周圍有任何異常,隻得迴去將此事告訴蕭憶塵。


    “烏蟬,你在這呆著,我去找人幫忙。”白玄楓將一隻蝦放在烏蟬旁邊,“慢慢吃啊。”


    在蕭憶塵房內,白玄楓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對方。蕭憶塵沉思片刻,說道:“此事不簡單,我們先出去調查一番,也算幫梁先生他們解決一件事吧。”說罷,二人提上劍,迴到剛才的地方。此時風依舊刮個不停,月色也依舊模糊,湖麵上的黃蘆左右搖動,遮擋著二人的視線,眼前的情景殺氣騰騰。


    “誒,烏蟬還在這等著。”白玄楓見烏蟬蹲在原地等待,之前放的蝦也沒動過。


    見二人來了,烏蟬急忙走帶著二人向湖邊的石灘走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一棵樹下。“這不是盟主大人的住處嗎?”白玄楓說道。透過月光,二人看見眼前的匾額上正刻著“碧天館”三字。


    “烏蟬帶我們走過石灘來到這裏肯定有蹊蹺。”蕭憶塵說道。一旁的烏蟬見二人沒有行動,召集地用爪子撓這地麵。


    白玄楓見了點亮火折子,往地上照了一會。突然,一個鐵蒺藜出現在他眼前。“哪個喪心病狂的傻子在這亂扔暗器?”白玄楓那樹枝將其移開,“還以為盟主大人眼瞎啊?”烏蟬見了便引著二人去別處清理鐵蒺藜。就這樣,白玄楓與蕭憶塵二人在它提醒下,繞迴了客房。


    “要不是有烏蟬提醒,估計我們就踩上……”白玄楓抱起烏蟬說道。


    “虛驚一場。”蕭憶塵說道,“總之日後還要小心。”說罷他迴到了客房。蕭憶塵走遠後,白玄楓走迴客房,準備將懷裏的黑貓放下。


    突然,烏蟬用力抓了下白玄楓的袖子,雙眼瞪大,似乎看見什麽。白玄楓扭頭一看,兩個蒙麵刺客拿著十字弩撲了過來。白玄楓拔出劍抵擋,烏蟬也乘機從他手上跳開。那二人迅速跳開,朝對方丟出兩把飛刀。白玄楓側身一閃,不料火折子從手中調出,眼看就要燒著附近的草木了。白玄楓見狀,一招“挑燈看劍”將火苗挑上劍尖,趁對麵二人不注意,將其丟了過去。那倆刺客怎會料到對方會出這一招,急忙躲閃。可為時已晚,那團火已經落到其中一人的褲子上。


    褲子著火的刺客趕忙跳到一旁滅火,而另一人從袖管了摸出一個小瓶子,拔了瓶塞後,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鑽入白玄楓鼻腔中。“寒毒?”白玄楓說道,“食我火鼠神功!”說罷,他撲向那刺客,奪過對方手中的十字弩,將其甩到一旁。


    “誒,這不是唐家堡的機關嗎?”白玄楓看著那十字弩說道。突然,一支弩箭射了過來,原來是剛才滅火的刺客處理完庫管後偷襲。眼看就要擊中白玄楓後背了,就在這時,一道銀光略過,將那箭一削為二。隻見蕭憶塵拿著北冥劍趕來過來。就這樣,二人合力將那兩個刺客趕出了斷水塢。


    “唐家堡怎麽會派這麽蹩腳的刺客來行刺?”白玄楓十分詫異。


    驀然,不遠處獨孤行的住處發出了一陣騷亂。“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蕭憶塵說道,“我去找梁先生他們過來幫忙,你去幫助盟主大人。”


    “好的!”白玄楓說道,“快去快迴!”


    白玄楓趕忙朝碧天館跑去。與此同時在碧天館的獨孤行也遭遇了幾個刺客的襲擊,隻見四五個唐門刺客手持短劍撲向獨孤行。獨孤行神色淡定地亮出兩個鐵環,就在那些刺客要將刀劍架在他脖子傷時——隻見獨孤行用手中的鐵環擋住刀劍,那些刀劍就如琉璃般地成了碎片。


    那幾個刺客一怔,獨孤行見狀扔出一個鐵環,砸斷眾刺客的十字弩。“不愧是武林盟主,耍個鐵環都能玩出花來。”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剛剛到達碧天館的白玄楓看見一個身披黑衣,手持黑羽的人站在一顆樹上。


    “呦,這不是黑鴉韓嗎?幾天不見怎麽這麽拉了?”白玄楓心想。


    站在樹上的黑鴉韓似乎沒注意到下麵的白玄楓,放出一隻巨鴉直朝獨孤行頭上飛去。正在忙於對抗刺客沒時間對付那隻巨鴉。眼看著那隻鳥要啄到獨孤行的眼睛了,說是遲那時快,一隻大花貓從屋簷上跳下,一口咬住它的脖子。白玄楓定睛一看,原來是廖花。那巨鴉被貓咬住脖子後拚了命般地撲打著翅膀掙紮,左後兩眼一翻,死了。


    見這隻巨鴉死了,黑鴉韓不甘示弱,又放出五隻巨鴉襲擊獨孤行。“光靠廖花收拾這些臭鳥也不是辦法啊?”白玄楓心想。這時,他看見之前那兩個刺客丟下的十字弩,又看了眼手裏的火折子,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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