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蕭霏等人找來一根繩子垂入井口後下去搜查一番。“報告二莊主,下邊沒人!”下井的侍衛說道。


    “這絕不可能!”蕭霏吼道,“人還能躲到哪裏去?”說罷,他自己也抓住繩子,進入井底。


    隻聽“撲通”一聲,蕭霏沒抓穩繩子,直接掉入井中,成了落水狗。“二莊主,他下去查探一下。”一個侍衛說道。說罷,他潛下了水。


    過了半晌,“出來!別以為悶在水裏我就找不到你們!”突然,一個戴著帽子的腦袋從水裏冒了出來。


    “小樣兒,別以為戴了頂帽子,我就認不出你!”蕭霏一把抓住那人。


    “二莊主,是我!”那人說道。蕭霏定睛一看,居然是剛才下水的侍衛。那侍衛吐出嘴裏的水,扶著井壁,說道:“二莊主,那邊有條密道。”與此同時,白玄楓三人也聽見外麵蕭霏等人的動靜,便加快了步伐。


    蕭霏帶著人沿著那條暗道追了上去。“怎麽繞到這裏了?”他看著眼前的情景,“這三個賊人竟然比我還熟悉這裏。”他看了看其餘的七扇門,大喊道:“一個一個搜!我就不信他們能藏到哪裏去!”此話聲音之大都傳到即將離開正賢莊的白玄楓三人耳朵裏。


    “蕭二莊主啊,你可真睿智!”白玄楓說道,“這要搜到猴年馬月啊。”過了不久,三人離開了正賢莊,迴到了洞窟裏。


    “我去把船修好,你們把出口賭上!”藍嫣說道。


    白玄楓與蕭憶塵二人在附近找來一些石頭,將之前出來的地方統統賭上。“等一下!”白玄楓說道,他拿出火折子,點燃一些幹柴,將其丟入還未填充過的縫隙裏。“叫你抓人煉藥,熏死你,”他心想道。


    “找到了沒有?”蕭霏問道。


    “報告二莊主,正東門那邊有情況!”一個侍衛說道。蕭霏聽了這話,三步變兩步地衝進正東門。突然,他聞到一股濃煙味道,生怕在遇到煉藥房中的遭遇,蕭霏隻好找來一塊布捂住口鼻再次走入正東門。


    半晌,眾人穿過瀑布來到一間屋室內。“二莊主,這裏有扇暗門,那些厭惡十有八九就是從這邊飄來的!”一個侍衛說道。出了暗門,煙火味越來越濃,不少人受不了這味道,便放慢腳步,走到最後。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蕭霏走到了最前麵。


    “二莊主,煙火源頭在那邊!”一個侍衛說道。


    煙消火滅之後,蕭霏等人來到一個亂石堆前。“這幾個賊人可真狡猾啊。”蕭霏說道,“把這些石頭挪開!”不久,眾人將石頭搬開,蕭霏拔出佩刀,首當其衝,恨不得要將那幾個“賊人”捉拿歸案。


    “人呢?”蕭霏見洞窟裏沒人,十分疑惑。他看了眼周圍的石壁,隻見上麵刻著“白玄楓到此一遊”七字。


    “二莊主,你看海麵上!”一個侍衛指著洞窟外的海麵。


    蕭霏扭頭一看,一艘船漂浮在海麵上,船上似乎有幾個人,姑且就是自己口中的賊人。與此同時,在海上劃船的白玄楓三人也看見島上的蕭霏等人,也不由得心中竊喜自己能離開這魍魎之地。“蕭二莊主,不用這麽熱情地送行。”白玄楓喊道,“這幾天在島上很愉快!”


    見那幾個賊跑遠了,蕭霏隻好垂頭喪氣地返迴正賢莊。“大哥,那幾個賊人私自造船溜走了。”蕭霏說道。


    此時的蕭雩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他臉色蒼白,滿臉皺紋,“三千丈”的白發垂在枕頭邊。“我就……知道……”蕭雩說道,“先讓他們……去吧……”


    “這使不得啊!”蕭霏說道。


    “把此信叫給……花教主……咳咳……”蕭雩一邊咳一邊說,“下大棋……就應該……有些犧牲。唉,我的時日……不多了……”


    “大哥!”蕭霏欲要扶起兄長,但卻被對方製止。


    “這一日總該是要來的。”蕭雩竭盡全力地說道,“還不快把這信送出去!”說罷,他雙手一僵,嗚唿哀哉也。


    路上風平浪靜,白玄楓三人順利地迴到杭州千鳳樓,將解藥喂給王大姐。一旁的小珍見王大姐的麵色好轉,眼睛緩緩睜開,便露出了笑容。


    “師姨啊,你終於醒了!”白玄楓激動地說道。


    “玄楓,你是怎麽找到萬花毒解藥的?”王大姐扶著額頭問道。白玄楓聽了,便將之前在幽蘭島的事告訴了王大姐。


    “白少俠有勇有謀,王師姨真幸運啊。”藍嫣說道。


    由於白玄楓的救治了自己,王大姐今天闊氣地讓千鳳樓廚子專門給晚上來的客人包括白玄楓在內備了場豪宴。在宴席上,白玄楓似乎想到了什麽,低聲說道:“幽蘭島一事非同小可,報告給逍遙門主還是不夠。”


    “既然這樣,就將這傷天害理的事告訴武林盟主吧。”藍嫣笑道,“我們可以兵分兩路。”


    聽完此話,白玄楓想了一會,說道:“不如這樣,我去找盟主大人,憶塵和藍嫣師姐去把此事告訴逍遙門主吧。”


    “我不太放心,武林盟主行蹤神秘莫測,一個人恐怕不太安全。”蕭憶塵說道,“不如我們抽簽子,若抽到相同的就楚找盟主大人。”


    藍嫣拿來兩黑一紅三根簽子將其放入罐中,三人閉上眼,各自抽取一根。“黑的。”白玄看著手裏的簽說道,“大家抽到了什麽顏色?”


    “我抽到了紅簽,師弟他抽到了黑的。”藍嫣說道。


    宴席散後,藍嫣找來紙筆,將蕭憶塵所知道的信息抄在紙上。隔天一早,三人收拾好行囊,準備各奔其路。剛出了千鳳樓大門,蕭憶塵停住了腳步,說道:“江湖路遠,我們要到哪去找盟主大人?”聽完此話,白玄楓也呆住了。


    這時,一旁的王大姐聽見蕭憶塵說的話,笑盈盈地說道:“哎呦,出門不規劃,這怎行啊?”見二人疑惑不解,又言道:“盟主大人的行蹤雖然神秘,但他常去舅家。”


    “師姨,盟主大人他舅舅家在哪?”白玄楓問道。


    “別打斷我說話啊。”王大姐說道,“盟主他舅家在水州黃蘆譚旁的‘斷水塢’裏,我曾受邀去過那邊。”她頓了下,“盟主他舅家挺大的,建築可不止‘斷水塢’一個。”


    “知道了!”白玄楓說道。


    杭州城成離水州城雖然遠,但走水路隻需很短時間。白玄楓與蕭憶塵二人很快就到了。城裏人來人往,這裏昨夜似乎剛下過雨,湖邊薄霧彌漫,雲層濃密。一旁的酒樓歌舞笙簫,隱約間能聞到瑞腦之香。透過紗櫥,白玄楓看見裏麵的歌女清歌婉轉,舞姿曼妙,揮舞彩袖,手捧酒杯殷勤勸酒。“這裏與杭州城沒什麽區別啊。”白玄楓心想。遠處西邊的林子盡頭,有座香丘清晰可見,白玄楓定睛一看,那邊正好有片湖,湖邊種著蘆葦以及紅廖花。


    “那裏應當是盟主舅家了。”白玄楓指著遠處說道。


    二人又向西行了數裏路,隻見眼前碧水漣漪,湖河相連,草叢飛出灰鷓鴣。一旁還有一艘的烏篷船。“前麵定是盟主大人的舅家。”白玄楓指著前麵沚上的宅院。上了船,二人順流而行,湖畔的黃蘆碧色,雨後的露水宛若白霜般留在枝幹上。


    “不遠嘛,順水而行就到了。”白玄楓指著遠處的宅院說道,“就在水中央。”驀然,他看見那片宅院不見,隱約間那片宅院仿佛有出現在沙洲中間。見此情景,二人不得不改變方向,朝沙洲劃去。


    蕭憶塵也發覺情況不對,思索了一陣,忽然間想起什麽,喃喃自語道:“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我們一直在順水繞圈,試一下逆水而行。”


    周圍的黃蘆一片繁茂旺盛,雨後的露水尚未曬露水尚未曬幹而行尋尋覓覓,道路險阻而又漫長,二人終於到了水中之沚。上了岸,過了長橋,來到一棟塢房前,隻見塢上的匾額刻著“斷水塢”三個大字。二人剛走向大門一個持著劍的綠衣丫鬟從門中跳出,說道:“哪裏來的家夥,膽敢打擾先生休息?!”


    “誤會了,我們有急事要找先生和盟主大人。”蕭憶塵解釋道。


    “別想狡辯!”那丫鬟拔劍刺向蕭憶塵。


    正當對方要刺中蕭憶塵的臉時,一個衣衫散亂的灰發男子打著哈氣走了出來。“瑞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瑞香見那人來了,便收起劍,說道:“先生,這裏有兩人來訪,看起來圖謀不軌。”


    “有客來訪,梁某十分歡迎。”那人說道,“不知二位的此行目的?”


    “東海出了件傷天害理的事,必要告訴先生以及盟主大人。”白玄楓說道。一旁的蕭憶塵也拿出藏有調查情報的“毛筆”交給對方。


    那人拿過筆,取出一些紙張,將其一一閱覽,隨後笑道:“盟主他臨時有事出遠門,我看這也天色不早了。瑞香,你先把人帶進去。”


    “是,先生。”瑞香說道。


    進了塢,白玄楓小聲問瑞香:“瑞香姑娘,你們先生與盟主大人是什麽關係?”


    聽了這話,瑞香輕輕一笑,言道:“我們先生姓梁,單子一個稍,是盟主舅父梁赦之子。說起來,我們先生的親戚還真不少呢!”說道這裏,她頓了頓,“‘霧女’上官丹紅也是我們先生的親戚,她前天剛來。”話音剛落,一個女子從左廳走出。


    “二位,我們又見麵了。”那女子說道。白玄楓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在太原遇見的上官丹紅。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瑞香見了此情景,忙笑道:“上官姑姑,剛剛就提到你你就來了,好巧不巧啊。”不久,二人隨著瑞香來出了斷水塢正廳,走過抄手遊廊,來到一個院子裏。


    “二位可在這裏歇息。”瑞香指著院中的幾間客房,“明日若你們願意,可以出門欣賞風景。”


    “勞煩瑞香姑娘了。”蕭憶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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