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是賭仙勝。白玄楓心裏不由得開水敬佩對方不負“賭仙”這個稱號。


    “別灰心,勝敗乃兵家常事。”雲煙痕勸慰道,“打氣精神來,我支持你。”


    “謝謝雲兄弟。”白玄楓說道,“我會贏的。”


    迴頭原位後,雲煙痕觀察著周圍的人。有十幾個體型寬大的大漢圍在賭仙身邊,一旁還有兩個生的嫵媚的侍女端著茶。那幫忙那木杯和骰子的仆從眼神恍惚,牙齒咬著嘴唇,似乎很緊張,好像在隱瞞著什麽。雲煙痕見了,對一旁的蕭憶塵說道:“這小仆從似乎很緊張,很像幹了什麽壞事一樣。”


    “確實是的,我也感覺他眼神不對勁,似乎有什麽貓膩存在著。”蕭憶塵說道,“接下來就要看玄楓的表現了。”


    在賭桌上,白玄楓拿過木杯,搖了搖木杯,將其扣在桌上。“希望這把能來個大的。”白玄楓心想,他的手緊緊握著木杯。


    “小子,你到底開不開?”一旁的看客催促道。


    白玄楓一咬牙,將杯子一掀——兩個骰子一三、一個五。“這迴是個八。”


    “有點長進,不錯不錯!”賭仙說道,“現在是我的機會了。”他接過木杯,搖了搖,將其扣在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揚。大約過了半分鍾,賭仙緩緩地將杯子掀開。眾人湊近一看——桌子上放著兩個骰子,一個是“五”,另一個也是個“五”。


    “不愧是‘賭仙’,果然是妙。”白玄楓心想,不由得生出一種敬畏。他明白,一旦自己露出了惶恐的神情,對方就會抓住這個弱點,以一個狡黠的笑容來麵對自己。於是,白玄楓擼開垂在眼前的頭發,抹了抹汗,伸了個懶腰,表情從容地麵對賭仙。


    麵對眼前這小子的表現,賭仙也不由得敬佩三分,心想:“連續失敗了兩次,居然還這麽從容,這小子不簡單,挺有一套的。”


    這時,一旁的侍女端了兩杯水走來,對賭桌上的兩人說道:“二位爺,做了這麽久了,自然有點口渴,這有兩杯清水,來給你們解解渴。”說罷,便將一杯水遞給賭仙,又走向坐在另一端的白玄楓,將水遞了他。此時此刻,白玄楓看見侍女的手指觸碰到了杯口,出現了一層紫黑。


    “我不渴。”白玄楓說道。


    “不渴?一會就渴了。”侍女說道。


    雲煙痕也注意到這嫵媚的侍女那纖細的手指悄悄地摸向杯口,便大步走向前去,攔住了對方。


    “這位公子有什麽事?”侍女問道。


    “方才看見有隻小蟲爬上了姑娘的手指,擔心姑娘被毒蟲咬了。”雲煙痕說道。


    “小蟲?哪裏啊?”侍女看了看手,不解,“長什麽樣子?”見眾人都看著他們倆,便搖了搖頭,準備離去。


    “這蟲子不大,黑色的身體抹過一層紫光,翅膀紫紅,有著很長的觸角。”雲煙痕說道,“若它能變為美人,自然很好,可惜時刻蛇蠍美人。見我來了,這蟲子就漏了陷,灰溜溜地跑了。”


    “謝謝這位公子的提醒,奴婢以後會留心的。”侍女說道。


    侍女走後,雲煙痕悄悄地對蕭憶塵說道:“剛才有驚無險,若一不小心,白兄弟就要中毒了。”蕭憶塵聽了,說道:“確實是的,多謝雲兄弟幫助。”


    與此同時,仆從拿著木杯和骰子走向賭桌。突然,隻聽“嘡啷”一聲——那仆從居然踩了地上的一灘水,滑到在地。雲煙痕與蕭憶塵見了,悄悄對視一眼。隻見蕭憶塵急忙上前幫忙扶人,問道:“還好吧?”


    “哎呦,沒什麽事,不就是一灘水嘛。”仆從說道,“誒,木杯和骰子呢?”


    “看見了,在桌子底下!”雲煙痕指了指桌底說道。說罷,便彎下身子,鑽進桌子底下,進行摸索。不久,雲煙痕拿著一個木杯和兩個骰子出來了。“這兩個骰子真小,我找了半天。”說著,便將手裏的骰子和木杯還給仆從。


    當仆從拿走木杯和骰子後,雲煙痕從袖子裏掏出兩個骰子,微微一笑。隻見他悄悄地將手攤開,裏麵有兩個不規則的骰子。“果然有詐。”雲煙痕說道,“要不是發現的早,估計要玩完。”這兩個骰子隻有“四五六”。


    在賭桌上,白玄楓依舊是一幅從容地神色,一邊搖木杯,一邊笑嘻嘻地對賭仙說道:“賭仙大人,快過節了,今天真是熱鬧啊!”


    “確實是的啊。”賭仙說道,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喝道:“小子你搖好了麽?”


    “聽您這麽一說,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白玄楓說道。他將骰子往桌子上一倒——兩個骰子掉在桌子上,分別是一個二,一個三。


    見了這數字,白玄楓內心捏了把汗,心想:“這數字連一半都沒到,估計要輸……更何況對方還是賭仙。”雖然心裏很惶恐,但明麵上還得淡定。


    賭仙拿過木杯,將骰子扔了進去。見賭仙開始搖晃木杯,白玄楓舔了舔嘴唇,上前與對方搭話。“賭仙大人,聽別人說過完這元宵節,天氣就要變,好像會下雨的。”白玄楓說道。


    “下雨?你個烏鴉嘴!”賭仙說道。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忽然,賭仙似乎意識到自己中計——自己居然被坐在對麵的混小子以搭話的形式來拖住自己。“好小子,居然想跟我耗著?”說著,賭仙將木杯往桌子上一扣,將兩個骰子展現給眾人。


    隻見兩個“二”顯示在眾人麵前。白玄楓見了,可算把心中的石頭放下,差一點自己就輸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緊。”賭仙說道,“小兄弟不錯啊。”


    “哪裏哪裏,隻是運氣好罷了。”白玄楓說道。他從仆從手裏拿過道具,隨便搖了一下,將其攤在桌上,一個“四”、一個“六”映入眾人眼前。


    “運氣真好。”白玄楓說道。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得浮誇,反而很淡定。賭仙見了,皺了皺眉,拿過骰子,將其甩在桌上,這迴運氣不好,居然是一個“三”和一個“五”。


    見了這個數字,賭仙開始荒了,“若下一局輸了,恐怕就便宜了這小子。”他看著從容自在的白玄楓,心想。


    賭桌的另一邊,白玄楓一麵搖著木杯,一麵喝著水,態度很是放鬆,絲毫不緊張。“成敗就在一瞬間!”說完話,白玄楓就將杯子往桌子上扣去。看見對方這種心態,賭仙心生懷疑:“莫非這小子真的沒有把輸贏當一迴事?”


    “小子,快打開啊!”一旁的看客再次催促道。白玄楓將杯子掀開一點,瞄了瞄裏麵的數字,頓時變了臉色,又急忙地將其關上。


    “這數字不好。”白玄楓心想。但他依舊表情從容,還露出一絲微笑,對眾人說道:“我贏了,是兩個‘六’!”


    “不可能!”賭仙吼道。沒等白玄楓開口,便一把奪過木杯,想看裏麵的骰子。好巧不巧,當賭仙拿過木杯的一瞬間,骰子掉了出來,摔在地上。顯示出一個“三”和一個“六”


    白玄楓見了,笑嘻嘻地說道:“哎呀,我的‘十二’就這麽沒了。”又悄悄地看了看一旁的雲煙痕的眼神,接著說道:“剛才我搖了兩個‘六’,賭仙大人把木杯奪來了,證明已經搖過了。這落在地上的數字就送給賭仙大人了。”


    見了這數字,賭仙也沒有辦法,便按照規矩,找了兩個木牌給了白玄楓,說道:“願賭服輸!”


    眾人離開堵管後,白玄楓這才悄悄地對蕭憶塵說:“我最初搖的數字是個‘二’。”


    “下一個地點是‘花團錦簇’。”雲煙痕說道,“這裏都是花,怎麽能找到所謂的‘花團錦簇’?”


    正想著,忽然間,他嗅到了一股香味,扭頭一看,居然是一個穿著深粉色衣衫的女子走來過來。這女的相貌嫵媚,臉上擦著白粉,眼角便摸著桃紅色妝容,嘴上點著鮮紅色胭脂,頭上戴著纏花發簪,這發簪上還有幾朵絨花,手裏拿著紅錦緞,正笑語盈盈地走過眾人。她身後還跟著幾位侍女和五六個男子。


    “錦姑娘,我想品你釀的酒!”一個男人喊道。


    “就你這樣子還想喝人家錦姑娘的酒?癡人說夢!”


    “‘花團錦簇’……”雲煙痕思索著。他忽然意識到什麽,示意眾人跟上去觀察。


    “嘿嘿,雲兄弟,莫非你也被這錦姑娘吸引了吧。”白玄楓笑嘻嘻地調侃道。


    雲煙痕聽了,搖了搖頭,說道:“白少俠,你說什麽呢?這錦姑娘可能是‘花團錦簇’的重要人物。先跟上去看看吧。”眾人跟隨著人流來到了一棟高樓前。隻見這匾額上寫著“錦花樓”三個大字。


    “這一看就是個花樓。”藍嫣說道,“你們男人進去吧,我和惜蓮妹妹暫時留在這裏。”


    蕭憶塵似乎也想留下,白玄楓見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說道:“怕什麽啊?你連千鳳樓都來過了,還怕個錦花樓?!我幫你!”


    進了樓,裏麵歌舞笙簫,數個美人唱歌跳舞,很是熱鬧。


    “這樓還不如千鳳樓好看呢。”白玄楓心想。


    半晌,他看見錦姑娘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五個侍女端來了幾杯酒,分發給眾人。“想必大家都是衝著這個來的吧?”錦姑娘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東西。白玄楓定睛一看,居然是參加比武的木牌。


    “姑娘我不會武功,是個弱女子。不用武力爭奪。”錦姑娘說道,“若你們能答對我的問題,這木牌就歸誰。否則的話——”她頓了頓,“就立刻離開這裏!”


    “能跟錦姑娘玩問答,此生無悔!”一個人喊道。誰知,錦姑娘臉色一變,兩個仆人立刻架著那人,將他帶出錦花樓。


    “我還沒問,就有人這般無禮。”錦姑娘說道。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請諸位喝一口手裏的酒。”說完話,眾人便舉起酒杯,飲了一口。這酒一下肚,白玄楓感覺喉嚨滾燙,很是難受,但很快又感到心曠神怡,似乎要飄上天宮一樣。一旁的蕭憶塵的狀態就不太好了,隻見他右手捂著額頭,神情恍惚,左手捂著心髒。穆少歸的狀況更糟,他年紀太小,這酒一下肚,整個人就暈頭轉向。而雲煙痕神情自若,十分穩重。


    “我還沒問,你們就有人撐不住了。”錦姑娘說道,“恐怕過一會就沒人能闖到下一關‘雪案螢燈’了。”


    “錦姑娘,您的問題是什麽?”一個人問道。


    “我這酒是由五穀雜糧釀造的,其中也包含著各種野生動植物。不過——”她頓了頓,“但我用了一種香料熏了熏這酒,誰能猜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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