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來電,說他五分鍾後就趕到,讓我們出去觀看陣容。


    父親掛斷了電話,滿臉詫異:“大勝這是要幹啥,這是要讓咱們出去看啥樣的陣容?”


    小狐狸無奈說著:“老許,你跟大勝那是莫逆之交,你都不知道大勝玩什麽鳥,我們怎麽會知道?”


    我們走到了海飛花歌城樓外,看著高誌勝有可能出現的方向。


    “來了。”


    父親這麽說。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爸,你是說,那邊看起來像車隊的陣容,是我師父來了?”


    父親點了點頭。


    我看向母親,發現她不怎麽吃驚。


    想必,以前就見過這個陣容。


    小狐狸滿臉狐疑,看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打頭陣的切諾基停了下來,然後是黑色虎頭奔,再然後是兩輛黑色商務車和兩輛中巴車。


    看到師父大勝從虎頭奔車裏走下來,我心裏一陣恍然。


    之前幾次跟師父調侃,覺得他的段位應該買虎頭奔。


    每次師父都開玩笑逗我。


    原來,師父早就有虎頭奔。


    大勝身邊,簇擁了幾十號人。


    這些人,普遍戰鬥力,一個就能頂幾個,隨便拿出二十個來,就能幹翻了小狐狸這邊上百人。


    洪棠、秋海棠都在。


    雙棠一起出動,這肯定不是小事。


    小狐狸麵色蒼白,無助的看著,幽怨道:“我宋豔玲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靠山靠不住了,大勝要親自帶人打砸了我。


    大勝,你牛逼,我惹不起,你說我該躺下,還是該趴下?”


    高誌勝不喜不怒,不溫不火道:“宋豔玲,你站著多好啊!怪漂亮的女人,有膽量,講道義,你就應該比別人混的更好。”


    高誌勝帶人走進了海飛花歌城。


    小狐狸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以為自己大難臨頭,要栽到自己人手裏。


    可到頭來,虛驚一場?


    小狐狸顫音說:“不行了,內分泌亂了。”


    我媽拉住了她的手,笑著說:“這麽點小場麵,就把你嚇得不行了,看來這江湖對你還是太溫柔了,你還得磨練。”


    “秀琴,你娘的!”


    小狐狸似乎有著劫後餘生的心態,跺著腳,對著我媽撒嬌。


    去了二樓包房。


    小狐狸嬌嗔道:“大勝,你這麽耍牛逼,差點嚇尿了我。藺子川嚇唬我也就算了,你也嚇唬我?”


    高誌勝慍聲道:“我在嚇唬藺子川,結果把你給嚇到了。”


    小狐狸很茫然:“嚇唬藺子川?你是說,海飛花有他的人?”


    高誌勝冷聲道:“三樓賭局,帶著幾個暗燈的小頭目阿木就是藺子川的人。


    今晚這裏沒放湖,阿木很清閑,一直就在樓外晃悠呢。我帶過來的車隊和人手,阿木看到了,就相當於藺子川看到了。”


    小狐狸驚得都不會說話了。


    我也很是震驚,說道:“阿木很聽賭局主管老孔的話,平時表現沒得挑。


    如果阿木是藺子川的人,他怎麽沒去損害海飛花的利益?”


    高誌勝:“那是因為,藺子川沒有吩咐阿木那麽做。海飛花這種場子,也不值得藺子川去搞破壞。


    藺子川讓阿木潛伏在海飛花,主要是為了掌握小狐狸以及她背後的人,都有什麽動向。”


    我恍然,歎息道:“明白了,今晚就弄了阿木!這狗東西出老千沒被抓了,但是當臥底,被抓了。”


    高誌勝笑道:“小強,藺子川讓你給他當幹兒子,你拒絕了。可阿木,他真是藺子川的幹兒子。”


    “這……”


    一時之間,我很焦灼。


    很憤怒,卻又不能輕易搞了阿木?


    我爸說:“大勝,你的意思是,就當不知道阿木是臥底,讓他繼續待在海飛花三樓?”


    高誌勝點了點頭,扔給我爸一根大重九。


    師父發煙,我和小狐狸都沒有份。


    旁邊的洪棠和秋海棠,還有諢號秋酷的格鬥高手,都不怎麽抽煙。


    高誌勝抽煙喝茶,沉聲道:“宋豔玲,今晚我給你送禮來了。這次鬧出來的事,算是我和老許考慮不周,結果把小事給鬧大了。


    後麵用到了藺子川的關係網,花錢都得從你這邊出,估計需要上百萬。


    所以我給你點補償,送給海飛花一輛切諾基,兩輛商務車,還有兩輛中巴客車。


    這幾輛車都可以弄到你名下,算是你的個人資產。至於以後海飛花和煤窯、洗煤廠分紅,都按照整年來,一年到頭的時候看明白了花銷,然後再分錢。”


    小狐狸感動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和老許不用給我什麽補償,錢,咱有啊,敢惹事,那就賠得起!


    煤窯和洗煤廠的分紅,咱先不說,畢竟還涉及到了老白家。至於海飛花,我還按照季度給你們分錢。”


    我爸說:“宋豔玲,給你,你收下就是了,以後,咱們的買賣越來越大,需要更多的車和更多的人。”


    小狐狸點了點頭。


    眸子裏噙淚,表情像是表決心。


    高誌勝:“悶棒和螃蟹,三年內應該出不來,至於蒜頭,十年內都休想出來,運氣差了,那就是邦的一槍。


    從今天開始,我讓秋海棠和秋酷跟著你,秋海棠代替悶棒,給你當保鏢,秋酷代替螃蟹當打手。


    秋海棠雖然是個女的,但她的格鬥技術很專業,幹架和護衛都超過了悶棒。至於秋酷,一個他能打三個螃蟹。”


    小狐狸歎息道:“大勝,你的安排很穩妥,這麽一來,我這邊的武力值比以前更厲害了。可是,被抓進去的都是自家兄弟,真就不管了嗎?”


    高誌勝臉色有點不好看,冷聲道:“小狐狸,你以為就你講義氣?如果真不管他們,個個都是十年以上!


    就說那個蒜頭,他在醫院裏那麽捶鋼缺的肚子,很沒腦子,後來的表現也有點拉稀,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他被崩了。


    但是話又說迴來了,悶棒和螃蟹畢竟不是你,不是挑大梁的人,就算幫他們,也不能把關係網用得太狠。”


    小狐狸似乎在點頭,也似乎很不甘心。


    但是鬧出了這麽大的事,隻能棄卒保帥。


    一陣沉悶的安靜之後。


    我看向高誌勝:“師父,你那個宋瓷帶過來了嗎?”


    “臭小子,你還怕師父做不到位,讓你和你媽沒法交差?”


    高誌勝苦笑著,從挎包裏拿出了一個紫檀盒子。


    師父的皮包,上麵有京城字樣,據說是多年前去京城,從王府井買的。


    不知道當年,身邊是否有花霓裳陪同,反正師父很珍惜這個有點褪色的皮包。


    紫檀盒子看起來很小,打開之後,裏麵墊著棉布的空間,放著一個青色蓮花碗。


    高誌勝小心翼翼捧起了蓮花碗,癡迷的看著,感慨道:“宋瓷有好幾種,我手裏拿的就是有著天青煙雨美譽的汝窯宋瓷。


    天青煙雨,在宋瓷裏排名第一,流傳下來的數量很少。哪怕是帶裂痕的甚至殘缺的汝窯宋瓷,都很值錢。


    更何況,我這十瓣蓮花碗,完好無損!”


    說到後麵,師父的嘴唇都在抖動。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像是在被人割肉吸血。


    可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我隻能給師父的傷口撒鹽。


    “師父,就這個小碗,現在值多少錢?”


    “汝窯宋瓷,天青煙雨十瓣蓮花碗,就今天賣出去,也價值1000萬!這才98年初,等過幾年,邁入新世紀之後,汝窯宋瓷會越來越值錢。”高誌勝很不舍的端詳著。


    我驚得慘叫出來:“就這麽一個小碗,就能賣1000萬?這麽多錢,買虎頭奔都能買五輛,非要拿出來買個古董小碗。”


    在我大唿小叫之後,高誌勝的臉色反而不是那麽難看了。


    “小強,你不怎麽碰古董古玩,你理解不了,真正喜歡古董的人,對珍品級古董到底有多麽執著。”


    我沉默聽著。


    繼續看著汝窯宋瓷十瓣蓮花碗。


    忽然。


    秋海棠的手,落在了我肩上。


    朝著她看過去,我有點緊張,訕笑道:“黑妹,一不小心,你混到我身邊來了。”


    秋海棠慍聲道:“這麽一來,以後打你更方便了,以前,你去了師父家,我和洪棠混合雙打你,今後在海飛花混著,我一個人練你!”


    看著秋海棠漂亮的臉盤,黝黑的肌膚。


    我忍不住想到了之前被收拾的畫麵。


    秋海棠喊一聲,小強,去你的吧,一腳把我踹到了洪棠那邊。


    洪棠喊一聲,還給你,又把我踹給了秋海棠。


    這種操練模式,一般會持續一分鍾。


    洪棠說,這叫過豆腐。


    秋海棠說,小強,你也不經常過來玩,見了你,就想給你過豆腐。


    秋海棠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手又摁在了我肩上,嘴角壞笑著:“以後,不給你過豆腐,給你壓豆腐幹!”


    我不敢再耍脾氣撥開她的手,否則,立馬就可能給我壓豆腐幹。


    秋海棠是女流之輩,但是她的格鬥技術和抗擊打,都是擂台冠軍級別的。


    我正經練過,但是跟秋海棠比,我很業餘,根本打不過。


    “黑妹,以後咱一起跟在小狐狸身邊,打了外麵的人才叫本事,自己人相互修理,膩歪破煩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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