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礙事的人處理掉了~”


    “我還以為星期日他還能有點出息,沒想到還是老三樣,拿那個破〈齊響詩班〉當個寶貝——至少也得是全盛時期的〈無限夫長〉才夠看嘛。”


    花火坐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慢條斯理的起身,然後沿著台階向他走來。


    “他其實已經很了不起了。”


    “在全身被秩序力量倒轉侵蝕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到聚合失落的齊響詩班,這種事情讓我來做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


    王凱文搖了搖頭,滿臉笑容的對花火說著。


    “嗯哼,如非生死搏殺則得饒人處且饒人,很有仙舟人的行事風格……”


    “但我不覺得你王凱文會這麽大方。”


    少女突然失去了蹤跡,再看時已經湊到了他的麵前,那一雙桃粉色的眼睛裏洋溢著戲謔。


    “啊,誰知道呢。”


    王凱文麵色平靜的向後退了半步,讓快要突到他臉上的花火不至於真的撞上來,順便把他們之間的距離騰出來讓給另外一個人。


    “喂喂喂,請離他遠點!我可不允許我家孩子和不三不四的家夥混在一起,會學壞的。”


    黑塔如同護崽的母雞一樣以近乎瞬移的速度橫攔在王凱文和花火麵前,她一臉警惕的看著這位假麵愚者,仿佛這家夥是個危險的實驗樣本。


    “哦喲喲,這位女士是……”


    花火也不覺得有什麽關係,反而趁機揶揄道。


    “啊呀,我知道了!原來是王凱文小朋友那痛惜芳華早逝,歲月不再的老母親啊~怎麽啦,因為年輕的女孩子靠他太近,吃醋了?”


    相當有雌小鬼氣質的發言,完全是本色出演。


    “別胡說八道,愚者!如果你不想被蟲群的利爪撕碎的話,我奉勸你注意一點用語文明。”


    黑塔皺起了眉。


    “急了?你的念頭完全寫在臉上呢,我估計連周圍沒有腦子的驚夢劇團都能聞見你身上那快要溢出來的雌性味道,哪怕你這具身體是人偶。”


    “話說迴來,科研類天才的中年危機有這麽厲害嗎?居然能夠對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起非分之想——嘖嘖,真是有夠扭曲的。”


    花火沒有為黑塔這明顯的威脅動搖,反而更具有挑釁意味的又往前走了一些。


    “那又怎樣呢,多管閑事的小姑娘?”


    “隻要是我黑塔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不論理由,不論過程,不論代價。”


    黑塔在憤怒的極致中,突然平和了。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我已經經曆過了,我絕對不會再一次失去他,絕對不會……”


    她迴頭看著王凱文的臉。


    在這溫婉的笑容中體現出的占有欲近乎凝結成實質,暴走的冰屬性命途能甚至讓周圍氣溫都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嗯,怎麽看她的思想都有問題。


    “所以,你這位天才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嗎?”


    花火失望的搖了搖頭。


    “以凡人之軀容納蟲皇意識的確很了不起,但如果再不趕緊斷絕連接的話……你距離成為隻知道〈繁育〉的瘋子沒有多遠了啊。”


    “你在說什麽?”


    黑塔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快點動手啊,王凱文,我相信你還沒有混沌到那種地步…額…至少也該是純愛吧。”


    花火不耐煩的移開了眼睛,作為導演早就習慣了狗血的八點檔家庭劇,現在她隻想讓劇情發展的更有效率和意義。


    “失禮了。”


    王凱文從背後抱住了黑塔,運轉〈秩序〉的力量為她驅散精神上的汙染。


    人偶小姐一開始還有反抗的動作,但意識到抱著自己的那個人是他以後逐漸放棄了掙紮。


    “真是個壞孩子呢……”


    這話語的聲線是很有特色的多重立體音,畢竟這具人偶承載的精神不止一位,因而語言模塊發生疊加故障也是在所難免的。


    得虧他認識愛莉希雅(侵蝕之律者),對於處理這種意識類異變格外的有經驗,否則若是放任不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大功告成。”


    按下人偶脖子後麵的重啟鍵,黑塔那混亂的眼睛也恢複了清亮,不再滿是陰霾。


    “我感覺好多了,塔伊茲育羅斯呢?”


    不愧是黑塔,也不在乎花火這個外人,她放鬆的靠在王凱文身上,若無其事的問道。


    “母親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蟲群已經為她構建了新的意識容器,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以相對完整的狀態迴歸了。”


    王凱文在半空中具現出繁育星神等比例縮小的虛影,她在他那星神級別的能量供養支持下已經不再虛弱,比沉睡更像是在蛻變。


    “挺好的。”


    “王凱文,友情提示,你家黑塔之前隻不過是被放大了相關情緒,別把她想的太單純。”


    “注意安全呀~”


    花火吐了吐舌頭,壞笑著說出了實情。


    “愚者,你如果實在不會禮貌的話,我完全可以讓你永遠說不了話,一勞永逸。”


    (╬ ̄皿 ̄)


    黑塔女士今天也是友善且和藹呢。


    ——————


    “所以,有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小小的瓦爾特坐在大劇院外麵的花園裏,無聊的擺弄身上那件公主裙的裙角,兩隻小腿蕩呀蕩,軟萌的臉上滿是小孩子的憂鬱。


    年齡不到所以不能入場什麽的,真是夠了。


    她可是大人!


    是貨真價實的成年人!


    隻是由於被奸人算計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她能有什麽辦法嘛。


    “哼,要不是本小姐心胸寬廣,大人有大量,現在就用岩之律者的力量捏一顆黑洞,把整個匹諾康尼吸進去~”


    如你所見,外表的變化映照在內心,表現為心智的低齡化和行為上的幼稚化。


    這麽長時間過去,瓦爾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新身份,開始用蘿莉的思維來看待這個世界。


    當然,這也不錯,至少老楊在變身狀態下受到的心理創傷會延遲結算。(我都不敢想等她變迴去會有多崩潰。)


    ……


    言歸正傳,瓦爾特的大冒險還在繼續。


    她順著花園的路線一直走,終於還是進入了某個迷宮,在即將被驚夢劇團抓走之前,小瓦爾特遇到了新的朋友。


    一隻胖乎乎的折紙小鳥。


    比起那些花花綠綠的妖豔賤貨,這隻鳥兒顯得格外的樸素,它的紅色羽毛既幹淨又整潔,仿佛一隻等待販賣的毛絨玩具。


    寶寶,你是一盒草莓大福~


    “你也迷路了嗎?”


    善良的瓦爾特向它詢問道。


    “啾?”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折紙小鳥發出了一大串普通人聽不懂的叫聲,但這難不倒我們聰明的楊小姐。


    “你說你好像是來自別的世界?”


    “今天早上正在和同伴們對抗偷走鳥蛋的綠色豬頭,結果被彈弓彈射到了不認識的地方?”


    律者自帶的翻譯功能,很奇妙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瓦爾特就是能聽懂。


    “那麽,我該怎麽幫助你呢?”


    她友善的選擇提供幫助。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請我去尋找一盒金槍魚罐頭?”


    “用它可以召喚無所不能的神鷹大人,它可以帶你迴去?”


    這又是什麽鬼啦!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折紙小鳥興奮的蹦起來,竄到了瓦爾特的肩膀上,它亮晶晶的小眼睛閃爍著希望的光。


    “這也太亂來了吧?”


    楊小姐雖然覺得很困擾,但因為自己那老好人的固有設定還是出於禮貌接受了這奇怪的委托。


    “可是沒有錢,我們應該到哪裏去才能找到金槍魚罐頭呢?”


    “夢境裏的罐頭應該也沒有作用吧?”


    瓦爾特知道,夢境裏的食物都是用憶質捏造的虛像,雖然也可以嚐到味道,但本質上隻是一團壓縮憶質,不存在真正的進食行為。


    想要滿足大紅(那隻奇怪的折紙小鳥)的委托要求,她還得想個新辦法才行。


    但是她現在還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彈弓可以穿過世界屏啊,當年她過來這個世界都是靠著“無良金方塊”的力量才得以無傷越過世界盡頭的。


    難不成第二神之鍵千界一乘在別的世界還有其他的變種?


    不對吧,好像滌罪七雷才會變成彈弓……而且誰家正經彈弓會拿可愛的鳥類生物作為彈藥啊!


    異世界真的是夠了。


    瓦爾特,現在迴答我……


    “鳥為什麽會飛?”


    “它們自己說是被那個彈弓彈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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