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實時收視率效果不錯,適逢國家宣傳傳統文化。趙思群與桃千在跨年合唱環節位置靠近主持人,一舉一動都在攝像機下。英俊的小生,溫婉可人的花旦,觀眾很難不多看兩眼。


    0點的鍾聲準時響起,又邁入新的一年。舞台上的眾人互相祝福,趙思群也看向桃千。


    “辛苦了”


    “辛苦了,師姐”


    耳邊不斷響起過年好,新年快樂等普通又溫馨的祝福,趙思群輕抿嘴角隻是笑。她想桃千應該有想要收到祝福的人,無論最後如何,今年希望她收到最令她欣喜的那句:新年快樂。


    一行人迴到酒店,暢想中的午夜聚餐大醉一場因為興奮後的精神放鬆都顯疲態,吃了沒多久便匆匆結束,熬了一整天的化妝師和服裝師眼睛都要睜不開,困極了。


    結束的時間比桃千預計的還要早,迴到房間給林最發消息後扒著衣櫃門想了好久。


    臉上的妝容卸淨隻剩下文靜素雅,一身長黑的羽絨服,戴著一頂棒球帽,林最看她等在路旁好似青春大學生。


    帶著一身風雪上車,京市又在下雪。林最不時在想,好像她來後下雪的頻率都在增加。


    “新年快樂”林最笑著摸她的臉頰,發動車子。


    “新年快樂”桃千反拉住她要收迴的手,握了一會兒才放開。


    林最不解的看她,用眼神詢問怎麽了。


    “噓”桃千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中,一臉的不可說是秘密,她悄悄在雙手相握時許願。


    車子開到林最的家中,桃千跟在林最的身後進入房間。當燈光全部亮起的那一刻,有一種兩人生活很久一起下班迴到家中的感覺。


    屋內的擺設比上次溫馨了不少,沙發上多了幾個抱枕,還有一大束的鮮花放置在桌子中間,房間因色彩變得鮮活。


    “你吃餃子了嗎?”


    桃千搖頭,伸手觸碰鮮活的花朵,感受花瓣拂過掌心的觸感,每一片花瓣都如此細膩而柔軟,宛如絲絨一般滑過皮膚。


    電視被林最打開,春晚的重播演的正歡,接下來的幾天,重播的春晚會把所有電視頻道全部占據,滿腦子的難忘今宵。


    “後台有吃,北方吃餃子,我們吃湯圓、年糕之類的”


    林最本想拿出凍餃子給她煮幾顆又放下“你要習慣,你是北方人的女朋友,之後也要吃餃子”


    “你的外套不脫嗎?不熱?”


    林最轉了一圈迴來見她還穿著羽絨服站在桌邊看那束花,著了迷一樣。


    “有點”


    桃千緩慢點頭,目光從花朵上移開看向林最,她換好了居家服,嫩綠色的居家服上布滿熊貓團子,整個人看起來奶唿唿的。


    白皙的手指緩慢的打開拉鏈,一點點的脫下,整個動作像電影裏的慢放,林最以為她還沉浸在春晚演出的興奮中轉頭又去幫她拿洗漱用品,等再迴到客廳時,嘴巴是靠手動合攏的程度。


    一身湖水藍色的修身旗袍,暗花枝紋盡顯素雅,盤扣處為黃色點綴,胸前掛著一枚白玉平安扣壓襟,底端垂著一束小小的流蘇,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


    桃千緩步走來,林最傻傻的看著。看著她呆怔的模樣,桃千暗自滿意,這不就是自己想要達到的效果。


    為了采訪她準備了幾件備選服裝,這一件旗袍在裝行李時猶豫了幾次,還是放了進來。


    這是第二次見她穿旗袍,直播結束也沒見她穿,所以這是特意穿給自己看的嗎?想到這裏,林最咧開嘴角。


    “你傻啦”


    桃千抓她的耳朵,林最笑著任由她抓,伸手撫過她的腰身,感受富有魅力的曲線。


    “知道占便宜,還沒傻”


    抓著她的耳朵的手改為輕揉,不一會兒林最就感覺自己的耳朵熱熱的,火燒一般。


    “特別穿給我看的嗎?”林最湊近抱住她,心裏猜出七七八八,還是想得到肯定的答複愉悅耳朵。


    “你猜”


    她在挑逗自己,林最嗅到了今夜桃千的不同,耳邊的低語,不同於戲詞的起承轉合,隻是輕聲的吹過來,便讓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猜到了嗎?”


    她的手指在撥弄自己的發尾癢癢的,想抓住她的手又被她躲開,林最告訴自己要耐住性子,就像在場上與對手打多球一樣,此刻她隻需要防守,看盡對方手裏的全部底牌。


    “我猜你今天是戲曲裏的妖精,在深夜裏來勾引我的”


    “描述太過赤裸裸”


    “那是什麽”林最隻敢用左手滑過她的腰背,手掌下觸感嫩滑的料子深怕被自己掌心的老繭刮破。她在克製,克製不讓自己傷害這份珍貴的美好。


    “算了”耳邊的聲音拉遠,人也離開懷抱,拉著逐漸上頭的人坐到沙發上看春晚,馬上就到她的部分。


    這就沒了?坐在沙發上的林最思緒還在天上飛,這算什麽對手,隻打半副撲克牌?好不盡興。


    終於控製好腦海中的思緒,桃千與趙思群也隨著音樂登場,相配的戲服。甜蜜的對視,相握的雙手,把情意綿綿演繹的淋漓盡致。


    如果你是個戲迷,那你一定會沉醉,但你是其中一個人的愛人,那麽很好,你將獲得短時間內的吃醋體驗卡。


    “怎麽樣”桃千又跟著看了一遍,在下台後她不知在手機上反複看了幾遍,最初的幾次是為了檢查錯漏,最後則是美美的欣賞。


    “哼”林最用簡短的哼聲表達立場,利落的站起身進了浴室,一邊的耳朵還是紅的。


    桃千看著她的背影又轉向電視抿著嘴笑。心裏暗爽,總算報了杭市錦標賽迷妹喊林最老公的仇,雖然時間久了些,但偉大的天蠍座怎麽可能忘記。心裏氣悶又不能說出口的滋味,大家都要嚐嚐。


    洗澡後林最沒有迴到客廳直接迴到臥室,桃千豎起耳朵聽著聲音捂著嘴偷笑。


    浴室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整齊的擺在一側,細長的手指把旗袍上的盤扣一顆顆解開,露出白皙的皮膚,任由溫熱的水流滑過肌膚,緩解這一程的奔波勞碌。


    離開氤氳的浴室,白皙的皮膚變成淡粉色,身上帶著與林最同款的香味,輕嗅手腕上的香味,似乎可以考慮買同款沐浴露。


    臥室內,床上的人隻留下後背對著房門的方向,臉朝著窗戶看不清是否睡著。


    放輕聲音向窗邊走去,伸手去撫摸她的發尾毫無反應,看似睡了一樣,床頭擺著的鬧鍾顯示時間已過3點。


    桃千緩緩躺下,麵向林最方向又輕輕挪了挪,拉近兩人的距離,把頭抵在她的後背上,手也扯著她的衣角。


    閉上眼睛,試圖跟著進入夢鄉。隻是片刻後她克製著不讓自己笑出聲,把拉著衣角的手伸入林最的衣擺裏,摸著她的腹肌。


    “你夠了沒”林最忍無可忍的握住她的手,轉過身來把人控製在懷裏。


    桃千看她轉過來這才笑出聲音,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得出她忍笑很辛苦。“你不是睡著了嗎?”伸手摸摸她的下巴繼續說“不過,我沒見過誰睡著了唿吸還忽短忽長的”


    把頭靠上去的那一刻開始,她可以感受林最的唿吸,唱戲的對唿吸節奏很敏感,才兩個唿吸間她就知道這人在裝睡。


    “這是你招惹我的”


    不再給桃千揶揄自己的機會,欺身而上,把她抵抗的雙手拉到頭頂。唿吸間,吻上饞了一晚上的唇,像是在品嚐一道美味的甜點。


    手上漸漸鬆了力氣,桃千的手也不再掙紮,兩唇分開,桃千像一隻缺氧的魚,隻剩下大口的唿吸。


    洗過澡後的粉嫩皮膚又染上了更加粉嫩的顏色,嬌豔欲滴。今晚的林最同樣也在點火。


    桃千隻覺得自己的感官來不及反饋四處著火的身體,喘息急促,克製不住的發出曖昧聲音,像催化劑一樣,不但點燃了對方,也燃燒了自己。


    像在一艘小船上,隨著水波浪流搖擺,方向完全做不得主。等她慢慢適應時小船卻停了下來。


    臉上的紅色早已分不清是害羞還是溫度過高,敏銳的觸感神經不斷反射到腦中。她繼續前行,卻又害羞的不敢提起。


    她看到了林最的壞笑,又伸手去扯她的嘴角,被林最反握住,一個長長的吻後氣喘的問她“我是誰”


    “林最”桃千摟住林最的脖頸,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


    “你愛的是誰?此刻在愛你的是誰?”


    桃千咬著下唇羞於迴答,作為一個文科生,雖然大腦處於混沌狀態,但也知道同樣的字在不同語境中含義大大不同。


    那個動詞的表達,她羞於表露。可這個大咧咧的人是打定主意要給她迴答的。任由她抱著手臂一動不動,她在在等待著問題的答案,一個她想在賽場上一爭勝負的答案。


    隻要想起她與趙思群含情脈脈的對視,搭在一起親密的手,她就占有欲爆棚。


    兩人在一起後她也了解部分越劇的知識,搭檔之間,師徒之間。她能理解搭檔,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吃醋,隻因對方是趙思群,桃千之前喜歡的人。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桃千眼裏濕潤在忍耐隻,她在被林最欺負,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層麵上。她想反抗,卻隻是隻脫水的魚。


    桃千噘著嘴,淚水似乎要溢出眼眶,但林最堅持著不肯定退讓。控製著她,點燃她,又壓製她。


    “林最”桃千說的小聲,說完把臉側過一旁。聽到答案的人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野馬,在大片聖潔的雪地上放肆奔跑,留下大片的馬蹄印。


    桃千不知自己是什麽時間睡過去的,隻是感覺自身興奮的情緒閾值降低,興奮充滿大腦,過後是極度的累。


    時間來到上午11點,桃千在床頭的手機響了兩次才把人吵醒,把被子拉過頭頂試圖阻隔噪音奈何抵不過來電人的倔強。


    “喂?”桃千閉著眼接聽手機,嗓子沙啞的厲害。


    “小桃你起了嗎?飛機是幾點的來著,我讓你爸去接你”桃千聽清內容嚇得一抖從床上爬起,慌亂間看看時間還好還好。


    “下午四點的飛機,我自己迴去就好”嗓子沙啞的不像是自己在說話,都怪昨晚鬧得太兇,憤憤的把旁邊還睡成死豬的人捶了一拳。林最吃痛的齜牙咧嘴片刻,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嗓子怎麽了?”


    “哦,京市太幹燥了”


    “多喝水哦”


    桃媽媽囑咐完掛斷電話,桃千看時間也要迴酒店準備收拾行李。不理繼續睡的人,掀開被子後又捶了她一拳才扯過椅子上的睡袍穿在身上。


    雙腳觸底的一瞬,桃千徹底暴走,想著把這個人打一頓算了,私人糾紛,不報警應該也不會坐牢。


    鏡子裏身上的每一處痕跡都在訴說著昨晚的瘋狂,沒有遮瑕,桃千隻好翻林最的衣櫃,選了一件長袖襯衫穿在身上又拿了條褲子,林最比自己長得高,一套穿在身上像唱嘻哈的,不過也符合最近的審美。


    換好衣服床上的人還沒醒,把涼涼的手伸進溫暖的被子,林最在冰冷的偷襲下成功起床。


    “你要走嗎?”


    桃千點頭,伸手抓著她的耳朵“難道留下來讓你…”


    林最訕訕的笑,昨夜已經過去,現在提起老臉通紅。


    “迴去和爸爸媽媽過年,還要迴團裏開個碰頭會,算是總結吧”


    林最不想麵對現實的抱著她的腰不鬆手,帶著人左右搖擺,桃千也摸著她的發尾,慢慢順延把小冰手滑進她的領子裏。


    出門前,林最把家裏斷電,冰箱內的食物也都打包在袋子裏準備拿去公寓。桃千看著她收拾,怎麽看都像是遠行的人才會有的舉動。“好久不迴來了嗎?”


    “8月奧運會了,今天下午3點去隊裏之後,集訓就開始了”


    “那你今年豈不是會很忙碌?”桃千還想著今年要多多見麵,心中難免失落。


    林最關上門後把備用鑰匙遞給桃千,看她遲疑便自己主動塞進她的口袋裏。


    “鑰匙你帶好,長時間沒人換電子鎖也沒意義,你在京市也有家了”


    “家”字過於美好,可以掩蓋兩人即將分來良久的低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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