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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深時分,屋頂之上悄然現出一黑色人影。黑衣人輕輕揭開瓦片,見室內之人已陷入沉睡,瞬間手持利劍,破窗而入,直刺床榻之人。


    “什麽人!”淩雲霄警覺異常,身形一側,劍刃斬於床榻之上,激起巨響。


    “取你性命的人。”


    黑衣人揮舞著重劍襲去,淩雲霄閃避其鋒芒,赤手空拳與他激戰。兩人打了數十迴合,淩雲霄突地腳步一滯,一個轉身,重拳朝對方擊去,那黑衣人似乎也沒有料到他會反攻,硬生生接了這一拳。


    兩人雙雙倒退三步,淩雲霄站定後,黑衣人卻是不服,繼續發起攻勢,其劍招狠毒,力道驚人,一連幾次逼得淩雲霄應接不暇。


    眼看自己處於劣勢,淩雲霄突然眼中精光一閃,猛地運氣,全身力量匯聚右掌,一拳轟向對方腹部,可對方卻是早有防備,一個翻滾,讓他這一記重拳竟落了空。


    黑衣人劈劍橫掃而來,淩雲霄一躍躲過,一腳踢開對方,同時左臂一探,扣住他手腕用力一扭,隻聽哢嚓一聲,手腕斷裂。黑衣人悶哼一聲,手中長劍脫落,淩雲霄順勢撿起,一把抵在他脖子上,喝問:“說,誰派你來殺我的?”


    那人冷笑一聲,竟沒有絲毫要開口之意,淩雲霄見此情景,心知這家夥定是受過特殊訓練,不會輕易開口。就在準備再度動手時,葉小柔神色焦急從房門外衝了進來,大叫道:“師兄發生什麽事了!”


    黑衣人趁淩雲霄愣神之際,猛的掙脫,縱身撞破窗欞,倉皇逃遁。


    葉小柔見狀正欲追擊,卻被淩雲霄製止。


    “師妹,不必追了。”


    ?


    次日清晨,村裏傳來急促鑼聲,似有大事發生。


    淩雲霄步出屋外,將人攔住詢問:“何事如此慌張?”


    敲鑼之人乃村衛,氣喘籲籲的說道:“土匪來了!”


    密林之中,喊殺聲震耳欲聾。村民們頭戴鬼麵,各持兵刃,奮勇抗敵。然手中的尋常兵刃,對悍匪而言猶如撓癢,難以造成實質傷害。即便他們手持火銃,也無法穿透悍匪之軀。


    此十二悍匪,刀槍不入,近乎無敵。


    一魁梧悍匪躍馬而出,手持雙錘,直闖人群,所到之處,哀嚎遍野。其錘重逾百鈞,揮舞間風聲唿嘯,凡兵刃觸之即斷,人亦被震飛。


    一紅衣女匪,縱馬狂奔,手動雙刀翻飛,村民殘肢斷臂紛飛。一弓箭手瞄準女匪,弓箭精準射擊其軀體。女匪非但未倒,反怒火中燒,一柄飛刀破空而出,瞬間結果弓箭手性命。


    十二悍匪訓練有素,屠戮村民如割草芥,村民雖人數眾多,卻難擋其威。


    密林內口哨聲起,村民有序撤退。悍匪並未追擊,一持巨斧悍匪冷嘲道:“不自量力,皆將成為我刀下亡魂。”


    一白衣青年悍匪搖扇冷笑:“村民預謀已久,欲借林中伏擊我等,殊不知大難臨頭。”


    “下一步如何行事?”一赤麵悍匪詢問。


    紅衣女匪眼中殺機畢露,半邊臉被鬼麵遮掩,冷喝道:“屠村,不留活口!”


    ?


    林間小徑,悍匪馬蹄踏塵,疾馳而來,忽見一排木樁破土而出,阻其去路。


    前二者急勒馬韁,然烈馬狂奔之勢難止,最終撞上木樁,腹中被尖刺洞穿,鮮血如注。二悍匪驚唿未已,已被從天而降的鐵板釘刺穿身,慘叫倒地。


    悍匪攻勢未減,繼續逼近村落,一場生死之戰即將展開。


    “老三、老四!”一道渾厚嗓音在寒風中振蕩,一悍匪騎馬疾速奔向密林深處。此時林間狂風驟起,一截樹幹淩空飛至,將那悍匪連馬一同擊飛。


    “勿急躁,恐有伏兵。”白衣悍匪出言警示,試圖阻止同伴冒進。


    “他娘的縮頭王八,有種現形與本大爺硬碰硬!”手執巨斧的壯碩悍匪怒吼不止,話音未落,密林間無數利箭如暴雨般傾瀉而出。


    眾悍匪措手不及,紛紛揮動武器抵擋箭雨。白袍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折扇輕舞,將周身箭矢悉數撥開;紅衣女匪則雙劍翻飛,利箭盡皆斷成兩截。


    一聲淒厲哀嚎劃破夜空,持斧壯漢右眼被箭矢射中,血流如注。


    “老八,你可安好?”白袍青年關切詢問。


    “區區小傷,奈何不了我!”壯漢咬牙怒喝,“你們這群藏頭露尾之輩,有膽便出來與老子一戰!”話音未落,一支長戈破空而來,正中其坐騎臀部。馬兒應聲倒地,壯漢也隨之摔下。他掙紮起身,目光掃視林間,瞥見遠處人影閃動。


    “小兔崽子,找死!”壯漢揮舞巨斧,氣勢洶洶地衝向前方。“砰”一聲悶響,地麵突然塌陷,壯漢慘叫跌入,瞬間被地下尖刺穿透身軀。原來林中早已布下陷阱,內藏利刺,一旦墜入,必遭貫穿。


    “太過魯莽。”白袍青年麵色鐵青,暗自搖頭。


    ?


    紅衣女匪眼眸閃爍,忽覺遠方林梢一道寒芒閃過,原來是一名村夫匿於樹梢,手持長弩,瞄準自己頭顱放箭。


    箭矢破風疾至,被她輕鬆接住,隨後手中用力,箭矢應聲折斷,擲於地麵。女匪手腕一翻,取出飛劍,瞬息間射出,直貫偷襲者額頭。村夫從樹梢墜落,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殺!”紅衣女匪厲喝一聲,率眾悍匪朝村落發起猛攻。林間道路之上,一條細若遊絲的銀線隱匿其間,待疾馳的靈騎觸及,立時觸發機關。


    “轟、轟、轟……”連串爆鳴響徹空際,火光衝天,悍匪們被炸得死傷無數,傷亡慘重。馬匹四散奔逃,失去坐騎的悍匪更是元氣大傷,其中二人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


    村民們為抵禦悍匪侵擾,於林中設下諸多陷阱,其中不乏火藥。他們將其深埋土中,以銀線相連,一旦觸動,便會引發爆炸。


    紅衣女匪見此景麵容扭曲,狂笑不止。她自懷中取出一隻布囊,從中爬出數條漆黑蜈蚣。


    這些蜈蚣長約一尺,生有薄翼,口器銳利。她咬破指尖,蜈蚣爭先恐後地舔舐著鮮血,待將其喂飽後,揮手一指,地麵蜈蚣振翅騰空,湧入林中。


    這些蜈蚣數量眾多,且毒性非常猛烈,隻需一咬,便能使人體迅速腐爛而亡。村民們雖有防備,卻未能料到會有蜈蚣黑壓壓的襲來,現場頓時陷入混亂,死傷無數。


    ?


    此刻,淩雲霄踏空而至,口中默念咒語,手中握著的葫蘆中湧出一股強大的吸力,頃刻間吞噬了大片蜈蚣。黃真人揮舞長劍,將餘下蜈蚣盡數斬殺。


    “你們是誰!”紅衣女匪凝視遠處少年,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這些蜈蚣乃她精心飼養的毒蟲,需每日以自身精血喂養,其母蟲寄居於她體內,可隨心所欲操控蜈蚣殺敵,手法與南疆養蠱術頗為相似。


    淩雲霄一躍上前,大聲道:“我乃你大爺,你們這些土匪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白衣青年冷笑迴應:“年紀輕輕,口氣不小。”


    淩雲霄不屑道,“你這小白臉,有種與我過幾招,咱倆比試比試。”


    “我等隻為掠取財物,非來比試高低,何必在此浪費時間。”


    葉小柔插嘴道:“真是一群慫包,隻會欺軟怕硬。”


    白袍青年麵色鐵青,眼中寒光閃爍。他曾是一介赴京趕考的書生,高中榜眼卻不得已被朝廷錄用,皆因自己是賤籍出身。


    寒窗苦讀十餘載,一身才華卻無處揮灑,還要遭受那些所謂高高在上之人的冷嘲熱諷。他一怒之下,手刃了羞辱自己的尚書,成為官府通緝犯。他顛沛流離,逃避官府的追殺,偶遇紅衣女匪相救,便順理成章的加入了悍匪行列。


    “九哥,我去對付他們!”一名手提雙錘的壯碩悍匪走上前,挑釁道,“誰敢與我一對一較量?”


    葉小柔嬌叱:“大蠢貨,就由本姑娘來教訓你。”


    “師妹,不可輕敵。”淩雲霄提醒道。


    “師兄放心。”葉小柔手持玄冰劍,挺身上前,譏諷道,“你不在家好好打鐵,跑來做這打家劫舍的勾當,就不害臊麽?”


    壯碩悍匪甕聲迴道:“你猜對了,我本是打鐵匠出身,因官府欺壓,迫不得已才落草為寇。你這毛都沒長齊的丫頭,識相的速速退去,否則我一錘子敲死你。”


    “誰死還不一定呢!”葉小柔劍光一閃,直取壯碩悍匪咽喉。


    悍匪揮舞雙錘,震開劍鋒,另一錘勢大力沉,砸向葉小柔頭頂。悍匪力大無窮,一錘之力不下千斤。葉小柔手中玄冰劍受此衝擊,脫手而出,鏗然釘在樹幹上。頭頂寒風唿嘯,巨錘轟然砸落。


    葉小柔身形一側,巧妙避過,緊接著一腿踢中壯碩悍匪胸膛。悍匪雖身材魁梧,亦被踢退一步,放聲大笑:“小丫頭,身手不錯,再接我一錘。”


    話音未落,悍匪躍起,雙錘如山嶽壓頂,直逼葉小柔。她敏捷後撤,拔出玄冰劍,借力蹬樹,躍上枝頭。悍匪衝至樹下,大笑:“小丫頭,怕了吧?”


    “大蠢貨,你死定了。”葉小柔取出一張符籙,拋向下方。待觸及壯碩悍匪頭頂,瞬間燃燒起熊熊烈火,遮蔽其視線。她抓住時機,一劍刺下。一聲慘嚎響起,壯碩悍匪咽喉被劍貫穿,鮮血噴湧。他抽出劍身,一腳將壯碩悍匪屍身踢飛。


    “十弟!”


    一名持長戈的悍匪疾衝而出,直指葉小柔。淩雲霄眼神一凜,拋出一張符籙。符籙觸體即爆,雷電之力肆虐,悍匪抽搐倒地,再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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