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以觀剛抬起手機便有電話打進來,是江副廳長打來的。江副廳長的語氣從未如此急切過,“譚以觀,你給我說說長河路那邊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們這是要瘋了嗎?”


    譚以觀開著免提,已經看到視頻。段虎說得沒錯,被安排去送胡立威的那兩個人明顯神智不清。


    他們是把胡立威硬拽下車動手的,雖然是赤手空拳,但是下手異常重,不過幾個拳頭下去胡立威就已經被打得不能出聲。


    剛開始胡立威被這兩個人拽出來的時候還在喊:“你們幹什麽?你們拽我去哪?我告訴你們譚以觀可是讓你們把我送迴家的,你們不能亂……啊!”


    他被一拳打在頭上,之後便拚命求救。


    然而街上的人根本就不敢過來插手,一是這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沒有人清楚原因,二是因為下手的兩個人跟發了狂似的拳打腳踢,太過密集,周圍的人已經被嚇傻了。


    這可是人流十分密集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敢做這樣的事,怎麽看怎麽像發瘋。


    可還是有人第一時間拍視頻發到了網上,剛好就從胡立威被拽下來的時候。這說明什麽?說明早有人準好了,而這會兒轉發還在以幾何倍增長。


    “譚以觀!你倒是說話,你們這是搞什麽鬼!”


    “江副廳,不是我搞什麽鬼。”譚以觀叫上淩昺跟袁度,邊往外走邊說,“對方弄這樣一出,明顯是想把十七廳推到明麵上。”


    “推到明麵上?你是說他們想把我們跟民眾的矛盾擴大?”


    “我猜是這個意思。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查梁任馳背後到底有誰在操控,這一步應該就是他們第一次正麵迴擊。”


    ”可這也太被動了,現在省裏的領導都快把方廳的手機打爆了。這事一定要妥善處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這邊想辦法盡快把視頻的事壓下去,你趕緊把那兩個人帶迴來好好弄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段虎趕到長河路的時候,附近的警察已經把案發地層層包圍。打人的兩個沒跑,因為他們把人打死之後漸漸就清醒過來。都是執法的,當然清楚這個時候跑了就會徹底說不清楚。於是他們留下來,但兩個人也都沒跟警察走,他們拿出工作證,警察一看是自己人,懵了一下之後便允許他們蹲在原地等,隻是周圍徹底封起來,任何人不許進,甚至不能接近。


    段虎穿過隔離帶進入,這一段他是跑進來的,因為這一片現在堵車嚴重,水泄不通。


    警察看他徑直朝那兩個人過去,趕緊拉住,“段隊,那兩個人太危險了,你用不用……”


    段虎想都不想地說:“沒事。”說完他便走到那兩人旁邊蹲下來,“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這兩人一個叫許平,一個叫周勇,兩人眼睛赤紅,神情緊繃,此時看到段虎才稍稍鬆懈一些。許平說:“段隊,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就很突然的腦子和身體都不聽使喚了。”


    周勇問:“段隊,我們是不是給頭兒惹麻煩了?”


    段虎重重握住兩人肩膀,“先別說這話,頭兒肯定不會不管你們。現在你們先跟我說說當時到底什麽情況?”


    兩人還被銬著手,抱著頭,周圍一圈槍口,弄得他們心裏也很難受。但他們此時隻能繼續蹲著。周勇說:“當時許平在前頭開車,我看著胡立威坐在後座。我們沒人說話,就一直開車,開到這的時候腦子裏好像突然有什麽嗡一聲,然後就一片空白。我的意識裏就隻有把胡立威打死這一件事。”


    許平說:“我也差不多,但不太一樣。我最開始聽到的是‘停車’,然後才是打死胡立威。那聲音很奇怪,不像是聽到耳朵裏的,像是在腦子裏自己發出的聲音。”


    段虎問:“下手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許平和周勇搖頭,“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段虎說:“等等吧,頭兒跟淩組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淩組長到了之後你們再聽聽他怎麽說,他或許能知道到底怎麽迴事,先別慌。”


    兩人點頭,但說一點都不慌是假的。再怎麽說也是把人活活打死了。他們也不是沒動過手,也不是沒打過人,但這性質不同。


    譚以觀開車快的時候跟飛車差不多,雖然出發得比段虎晚,距離也遠,可也沒比他晚到多少。他和淩昺一下車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怨氣。胡立威屬於橫死,十有八九要變成厲鬼。


    淩昺讓段虎把經咒貼拿出來貼到周圍,接著便去掀開白布,看了看胡立威的屍體。


    被打得血肉模糊,臉上已經沒一塊好地方。但是淩昺沒從他身上探到邪氣。反倒是許平跟周勇,他在看他們的時候就從眉心處看到了各一團灰色的氣,這本不該屬於他們的。


    “頭兒,師父,接下來怎麽辦?”


    “一會兒我告訴你們帶走時都帶迴一處。”淩昺說完找了支新的符筆,蘸了些胡立威的血,在許平跟周勇的眉心上各畫了一道符。那符很細小,畫完之後卻讓兩人紛紛感受到火燒一般的痛處。但那痛感很快就消失了,並且神奇地產生了一種負罪感減輕的感覺。


    “畫的什麽?”譚以觀問。


    “消煞符。不然胡立威真的變成厲鬼就不會放過他們了。許平,周勇,你倆的血也要用些。”


    許平跟周勇毫不猶豫聽從,一人咬破一指,然後淩昺教他們往胡立威眉心上各滴一滴。


    滴完淩昺才讓人把胡立威的屍體運迴去,並且由他親自跟車。


    譚以觀這時問:“許平跟周勇肯定得先被關一段時間,你看看用不用讓他們進有符陣的地方?”


    淩昺說:“用。對方顯然有他們的八字,難免不會再利用。袁監察說梁任馳提到十七廳有內奸,這事說不好就與這內奸有關。但現在有個更大的問題。如果這個人真能輕鬆拿到內部人員的八字,那有太多的人都將處於隨時可能被利用的境地。你得趕緊跟方廳他們說一聲,外派出去的人盡量都召迴,還有身上都要帶著辟邪的物件。”


    袁度說:“現在做這些隻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吧?”


    淩昺說:“做了肯定比不做強。不過還得弄個更快速的。”


    自從跟夏高峰和鄭豔秋在火鍋店吃了一迴火鍋,夏高峰就拉了個群,群裏有一二四處處長,還有淩昺。當初也邀請了潘頌,但是這位三處長高傲得很,沒進群。


    淩昺以紅色的紙為底,畫了個符。畫完拍下來發到群,讓幾位處長趕緊轉發到各自處裏的工作群,讓所有人都下載保存。


    淩昺還讓譚以觀聯係潘頌。雖然潘頌這人挺沒勁,但三處還有那麽多其他人,淩昺不可能不管。


    譚以觀趕緊打電話。通了倒是通了,可潘處長不知為何,始終沒有接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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