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樓內。


    失去了嫖友的秋衍很鬱悶。


    他感覺李榮黑虎二人走後,身邊的妹妹身上的體香都不香了。


    嗯?等等,這身邊妹妹的體香怎麽還有藥香味?


    不對勁!


    秋衍猛地反應過來。


    鴛鴦樓妹妹們的體香那大半都是脂粉的香氣。


    而自家老姐不一樣,她身上有著常年藥浴醃入味的苦氣。


    不,也不能說是苦氣,類似於煎中藥的藥味。


    這聞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而這鴛鴦樓的妹妹們又不練武,哪來的藥味。


    也妹聽說哪個妹妹生病了啊?


    果不其然,等待秋衍僵硬的轉過頭時。


    他發現自家老姐正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後。


    鴛鴦樓的龜公老鴇一臉恭敬的站在老姐的身後,生怕她是不是來把鴛鴦樓也取締了的。


    “姐.......?”


    秋衍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試圖喚醒為數不多的姐弟情。


    但想了想,他放棄了,他弱弱的說了聲。


    “輕點打,姐。”


    天殺的,這世上還有什麽是比逛窯子被親姐姐逮到更丟人的嗎?


    哦,大概是有的,比如說寫書被親姐姐看到什麽的。


    “........在你心裏你姐姐我就是這樣的人?”


    “算了,你跟我出來。”


    秋緣滿臉黑線。


    她又不是什麽古板的姐姐。


    逛青樓什麽的,在這個時代,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為什麽要打?


    再說了,這家夥跟著鄧儒那兩個手下天天泡在青樓,當她不知道麽?


    她要是不知道,這個城主當得可就太失敗了。


    要打早就打了,哪裏還用等到現在。


    “好的,姐。”


    秋衍蔫巴巴的跟著秋緣走出了鴛鴦樓。


    “你覺得,你姐夫對你怎麽樣?”


    大概是脫敏訓練久了,秋緣現在自己都習慣性的嗯,默認了鄧儒是秋衍姐夫的身份。


    “那肯定是很好的,我逛.........”


    秋衍話剛說一半,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出賣鄧儒,便住了嘴。


    雖然鄧儒從來不跟他們一塊嫖。


    但是出錢幫他們嫖,自己不嫖,這說出去誰信啊?


    姐姐肯定會懷疑。


    所以,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


    秋緣突然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秋衍那沒說完的話,明顯是逛青樓。


    而結合前後語境。


    秋衍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逛青樓的錢都是鄧儒出的。


    “既然這樣,你願不願意,為你姐夫做些犧牲。”


    秋緣並不去計較這些細節。


    秋衍隻是說是鄧儒給他出的錢,不是鄧儒帶他逛的樓。


    就算是鄧儒帶他逛的樓,那也沒事。


    “什麽犧牲?”


    秋衍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溝子。


    沒辦法,剛從青樓出來,難免往下三路去想.......


    “.......你姐夫他不是去了鎮北城麽,鎮北城缺糧食,我想著啊,勻出四百石糧食給他送過去,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喝點粥對付對付。”


    秋緣覺得自己這個親弟弟好像廢了。


    要不要養個新........


    哦,兩個創號模塊,一個病逝了,一個被她捅死了。


    創不了新號了。


    算了,廢了就廢了吧,好歹也是自己親弟弟。


    隻是腦迴路不正常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姐,四百石糧食夠麽,要不要送幾千石過去,我記得我們雁歸城糧倉不是有萬石麽?”


    秋衍把捂住皮燕子的手放了下來,長長的鬆了口氣。


    不就是喝一段時間的粥麽?


    問題不大。


    “那是百姓的糧食,你姐夫那樣心係百姓的人要是知道我拿百姓的糧食去支援他,他雖然不會說什麽,但肯定會很愧疚,四百石是我們城主府自己能擠出來的糧食。”


    秋緣說道。


    她考慮的很全麵的。


    “這樣啊,隨意啦,隨意啦,我喝粥麽的事的姐。”


    秋衍非常大度的表示沒得問題。


    “好,我替你姐夫謝謝你。”


    秋緣滿臉笑意的拍了拍秋衍的肩膀。


    這個弟弟雖然腦迴路不正常。


    但至少,嗯,心地善良,不是麽?


    ........


    秋衍覺得為了姐夫餓點,嗯,不算什麽。


    畢竟姐夫還給錢給他逛青樓呢。


    在秋衍想來,既然是城主府給鄧儒支援糧食。


    那應該是,整個城主府上上下下,一起喝著稀粥什麽的。


    但很快,他發現,好像不是那麽迴事。


    ........


    秋衍捧著碗,看著自己碗中的稀粥,稀粥上飄著兩片肉。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算得上很不錯的一頓飯了。


    他又看了眼秋緣碗裏,跟他一樣,隻有一碗稀粥,碗裏的兩片肉甚至比他碗裏還要小一點。


    .......但當他出去,看到那些丫鬟下人們,跟平常一樣的稠粥,蔬菜,還有五六片肉片後。


    他破防了。


    不是,說好的一起節衣縮食,怎麽就他們兩姐弟節衣縮食?


    其他人呢?


    “你知道的,小翠小蓮她們從小就沒了父母,被賣進我們城主府,姐姐我舍不得讓她們給我們一起喝稀粥。”


    秋緣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


    啊一西。


    他說為什麽自家老姐捧著稀粥跟做賊一樣跑進房間裏來吃,還非要拉上他一塊。


    so,是怕小翠小蓮她們愧疚?


    秋衍有點崩潰。


    但是,看在鄧儒曾經出錢給他逛鴛鴦樓的份上,他忍了。


    .........


    十天過去。


    鄧儒給國君送信的玄甲斥候,也到了國都。


    玄甲斥候帶著給國君的信一路奔馳。


    路上有士兵阻攔,他也不管不顧,直接衝了過去。


    那些士兵看他人馬具甲,又如此急躁,還以為是什麽八百裏加急的軍情,就直接給他放了過去。


    畢竟,玄甲斥候的行動邏輯是類似程序一樣死板的。


    他隻會執行命令。


    在執行命令的過程中,任何人,都不能讓他停下腳步。


    就這樣,奇跡般的,玄甲斥候一路到了王宮,才翻身下馬。


    根據搜索找到國君所在。


    快步的穿過一眾禁軍,跑進王宮中,直接跪下,將信封舉過頭頂。


    卻是一言不發。


    王宮內的眾多貴族大臣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名玄甲斥候。


    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


    送信?


    送信為何不發一言?


    “王上,這好像是望北伯家小公子的手下的精銳鐵騎。”


    一旁,那鄧儒已經見過兩次的老者在國君耳旁附耳道。


    國君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趣。


    “快快,將信封呈給寡人。”


    國君高興道。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關注鄧儒。


    前些天聽老者與他言說,鄧儒要去打橋頭堡。


    如今鄧儒那邊就派手下送來了信。


    那想來,定是捷報。


    “那將士,快將你家主人的信封呈上吧。”


    老者對著那名玄甲斥候說道。


    但很可惜,他沒有玄甲斥候的權限。


    他無權使喚。


    見玄甲斥候依然無動於衷。


    王宮內一片嘩然。


    顯然現在對王權的尊重遠遠弱於對拳頭的尊重。


    但如此不尊重王權的表現,這是在找死啊。


    哪知道國君是哈哈笑了兩聲,似乎並不反感。


    “哈哈哈,好啊,好得很啊,不聽王令聽將令,如此將士,我越國軍隊才能百戰百勝啊。”


    “阿童啊,勞煩你親去將信給寡人取來。”


    老者聽令,親自將玄甲斥侯手上的信件取了過來。


    “讓寡人看看,這小家夥又說了什麽好消息?”


    國君對鄧儒是真的喜歡得緊。


    畢竟,鄧儒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他好友的唯一後代。


    還是他的福星。


    如果沒有鄧儒和秋緣贏下雁歸城之戰,他也不可能這麽光速的收迴權力。


    國君拆開了信封。


    取出了裏麵的信。


    一股彩虹屁撲麵而來。


    就是為什麽老成的老要寫兩個?


    國君不是很懂。


    但他覺得這應該是鄧儒那小家夥對他老頭子這般年紀的感歎吧。


    嗯,應該是。


    這不重要。


    “好,好,好,拿下了橋頭堡,這是去掉了我越國的眼中刺啊,好小子,要賞賜,哪怕失憶了還是這麽貪財,直率,好小子。”


    國君現在是什麽狀態。


    大概就和家裏剛養貓的鏟屎官一樣。貓拉屎都可愛的那種。


    鄧儒要賞賜,他都覺得這是鄧儒直率。


    他喜歡得緊。


    “來啊,阿童,再從我們府庫裏撥款一萬石糧草,撥銀子五萬兩,一並賞賜給他,再封他個伯爵。”


    國君對身旁的老者說道。


    “是,王上,他們家的爵位,還叫望北麽?”


    老者在一旁詢問道。


    國君搖了搖頭,叫望北伯的被人坑死了,連帶著他國君的勢力都一落千丈。


    這個名字,不吉利,得換。


    國君道:“不,不能叫望北了,這個名字不吉利,叫,武威吧,武威伯。”


    “以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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