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許吻還在用自己不太清明的腦袋思索中,那邊的傅清時頂著腫成悲傷蛙的眼睛對她再次道歉:“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她吸引住,許吻連忙側身去抽紙,隨後交給傅清時,輕聲安慰她:“別哭了傅小姐。”


    “我還活著不是嗎?”


    聽著她努力半天就說出這樣一句話,傅宴時挑眉,對許吻的鈍感力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


    傅清時也被噎住,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哭泣,許吻見她遲遲不接自己手中的紙巾。


    便開始替她擦去淚痕,輕柔的動作讓傅清時更加愧疚。


    但是總歸是將她徹底哄好了。


    看來她和妍妍一樣,都是找個其他的東西吸引一下注意力就會忘記自己之前在為什麽悲傷。


    許吻默默在心中添加對傅清時的了解,此刻在她這裏傅清時和許妍沒什麽不同。


    都是妹妹。


    “對了嫂子,醫生說你是第二次接觸過敏源了,難道你之前也吃過嗎?”


    冷靜下來的傅清時開始進行複盤,坐在一邊的傅宴時手撐著腦袋觀察著自己麵前的兩個人。


    “小古板,不用理這個死丫頭,累的話你也可以休息。”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猶豫再三還是對傅宴時搖搖頭,隨後迴答妹妹的問題:“之前有吃過一次。”


    “當時沒有任何反應嘛?”傅清時更加好奇。


    按照這次如此兇險的情況來看,嫂子第一次一定會發現自己對鱸魚過敏才對。


    怎麽會表現得這麽淡定?難道是第一次沒有發作嗎?


    傅清時皺起眉頭,卻很快被發現的許吻按壓迴去:“吃完睡到第二天早上算嗎?”


    聽著兩個人宛如程序執行一樣對話,傅宴時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指敲打旁邊的沙發扶手。


    幽深眼眸盯著正在聽傅清時分享自己一路上心情的許吻。


    她端坐在床頭,長發披在肩,螓首微垂,顏如白玉,膚如凝脂,隻是臉上還有些過敏沒有退下來的紅點。


    映著房間的昏暖光線,整個人像玉相一樣漂亮。


    “所以那邊枕頭上是你的大作嗎?”許吻聽著傅清時委屈地說在她沒醒這段時間都快把枕頭哭濕了。


    視線放在手邊,那裏剛好有個枕頭,不過上麵出現了一些花臉。


    “很可愛。”望著傅清時因為自己的話臉紅,許吻真心實意地開口誇讚。


    “這次並不是你的原因,隻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對鱸魚過敏,沒有提前告訴你。”


    傅清時的臉很軟,像她的性格一樣,許吻伸出手捏捏她的臉,順帶幫助她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


    “還要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件事情。”


    “讓我在接下來的生活中可以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垂眸注視著她,許吻言笑晏晏:“所以不用道歉的。”


    從傅宴時的視角看過去,身側的陽光洇開遍地金色,年輕女人察覺到他,彎起眼睛,衝這邊笑了一下。


    溫柔又有些清冷的笑意頃刻間穿透了距離,叫人無從躲避。


    愣了一下,傅宴時不由自主地捂著自己的胸口,按壓住劇烈跳動的心髒。


    這次的悸動是他三十年的歲月長河中從來不曾體會到的,就像是荒蕪的土地上終於開出花,隨後一陣春風吹過。


    突兀變成山花爛漫。


    但是傅宴時也並不是什麽都不懂,從小生活在觥籌交錯豪門圈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狀態是什麽。


    真是……很難不對她心動啊……


    古板遲鈍卻又意外的直接果斷,兩種矛盾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許吻。


    與他有著相同感覺的傅清時直勾勾地注視著許吻,最後呆呆的開口:“嫂子,你真好。”


    “我都快愛上你了,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震驚了所有人,許吻思考了一會還是搖頭:“不可以哦,我的性取向好像和你不一樣。”


    “傅清時,你要是再在這裏口出狂言咯,你就給我滾出去。”


    連忙起身的傅宴時將妹妹趕走,自己則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觀察著許吻的一舉一動。


    卻隻見她伸出手指向男人的胸口,笑著說:“你們兩個感情真好。”


    “這裏也有哦。”


    傅宴時低下頭,他今日穿的是淺灰色西裝,想起死丫頭剛剛確實趴在自己懷裏哭了一會,眉眼間也有些無奈。


    其實性取向也很正常的傅清時突然想起許吻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徹底冷靜下來的她掏出手機,走向許吻身邊期期艾艾地開口:“嫂子,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她的手緊張地揪起自己的衣擺,頭頂也冒出熱氣,很是不好意思。


    許吻報出自己的微信號,傅清時知道她沒有帶手機所以隻是快速地發送了好友申請。


    “嫂子我還有課,我先走了,拜拜~”對著她招招手,傅清時眼睛亮晶晶地提醒道:“迴去的時候記得看我送給你的禮物哦~”


    被安慰好的傅清時愉快地哼著歌出去了,傅宴時挑眉注視著她歡快的背影,扭過頭對許吻:“小古板,你們兩個倒是玩的好。”


    “傅小姐很可愛。”許吻迴答完傅宴時的問題後兩個陷入短時間的沉默。


    隨後就是男人似乎懊喪的語氣響起:“那你什麽時候才能跟我玩的這麽好呢?”


    “隻要您不隨便做那些事情的話,想必我們很快就會成為好朋友的。”


    聽著她的迴答,傅宴時起了逗弄的心思,將許吻困在自己的懷裏,注視著她的眼睛說:“我不隨便做哪些事情呢?”


    “嗯?許老師,我有些不太懂呢,您能告訴我嗎?”


    語調上揚,讓許吻麵紅耳赤,伸出手推男人的胸膛想要距離遠一點。


    卻正好兩隻手穩穩當當地放在某人健碩的胸肌上,qq彈彈的,像是還沒有軟化後蝴蝶的腹部。


    這無疑是條導火索。


    許吻被抵在病床旁,迷迷糊糊地想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遲鈍的大腦再次缺氧,脾氣好的她也隻能接受一切。


    傅宴時隻覺得自己現在跟那些十七八歲某蟲上腦的少年一樣,明明自己最初和許吻結婚的想法隻是為了獲得靈感罷了。


    半年前的那一眼帶來的靈感讓他上癮,此後每當缺乏靈感時他都會去往許吻的周圍觀察她。


    用來獲取源源不斷的靈感。


    對於設計家來說,能夠讓他產生靈感的許吻就是繆斯。


    等到她的用處徹底失去以後,就將她丟棄。


    但是,此刻的觸感還有劇烈跳動的心髒告訴傅宴時,一切開始往他預期的想法偏離。


    他要徹底將許吻占有,折斷她的翅膀,讓她隻能呆在自己身邊為自己產生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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