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許吻咕咕叫的肚子打破了這份和諧。


    “嫂子我們去吃飯吧!”鬆開環住許吻腰間的手,傅清時拉著紅著臉的許吻和命令女傭端菜的老管家打招唿:“劉伯,這麽久不見您又年輕了不少呢。”


    “小姐,不要打趣我這個老頭子。”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誰不想聽見好聽的話呢。


    老管家笑得臉上的褶皺都舒展了許多。


    許吻望著他們兩個人之間如此和諧,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一點。


    今天的午飯都是傅清時喜歡的,許吻因為剛來廚師也摸不準她究竟喜歡什麽。


    但是這並不妨礙許吻用餐,因為傅清時開始向她分享自己的最愛了。


    “這個鱸魚是最好吃的,嫂子你嚐嚐。”用公筷對準魚腹夾了一大塊放在許吻的碗裏,傅清時注視著許吻,默默觀察著她的反應。


    這道菜可是廚師的拿手好菜,希望嫂子會喜歡,這樣她就更加了解嫂子了!


    想起老母親在自己來之前交給自己的任務,傅清時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淡定,傅清時!淡定!


    許吻望著自己麵前的食物,記憶中自己好像隻吃過一次鱸魚,吃完飯後可能是太累就去睡覺了,再次醒來是第二天早上。


    不過應該沒有什麽大事才對。


    暗暗思考了一下,得出結論的許吻還是將魚肉塞入嘴裏。


    傅清時激動且期待的聲音響起:“嫂子你覺得怎麽樣?是不是很好吃?”


    迴味著嘴巴裏的口感,許吻隻能說傅家不愧是首都屈指可數的豪門,簡單的食材也能做出讓她驚豔的味道。


    “好吃。”她順從的點點頭,傅清時滿意地點點頭,準備近距離觀察時發現許吻原本白皙的臉此刻變得通紅。


    “等下嫂子,你是不是對這個過敏啊?怎麽你的臉這麽紅啊?”


    甚至裸露出的臂膀上也開始泛起紅點,和過敏症狀一模一樣。


    “可能是因為太熱了,還有點喘不上氣呢。”從來沒有過敏過的許吻有些疑惑不解,將自己的症狀描述出來以後,見傅清時麵色煞白還有些不自信開口:“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傅清時一邊觀察著許吻的臉,一邊呆滯的撥打著電話號碼。


    老管家也在一旁井然有序地吩咐著接下來要做什麽,望著大家如臨大敵的模樣,許吻嘴唇上下翻動想要說些什麽。


    卻被傅清時製止。


    “嫂子,你先別說話了,我們等會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許吻此刻指尖也開始癢了起來,像是凍傷複發。


    在意識迷離前,許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今天一定要去買治凍傷的藥。


    寒冷的季節太難挨了。


    冬天,醫院窗外那粘滿霜雪的樹上盡是樹掛,像是一根根銀條是掛在樹上,格外壯觀。


    暖陽透穿透寒冷的空氣,陽光的金色光芒在冰麵上跳躍著,猶如一顆顆明亮的鑽石,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所以這就是你要送給她的大禮?”剛結束會議就被傅清時一個電話叫過來的傅宴時疲憊地揉著自己的眉眼。


    商討半月也沒有任何進展,唯一確定下來的主打款還是自己設計的事情讓男人現在情緒十分暴躁。


    但是望著旁邊抱著枕頭眼淚汪汪的傅清時也說不出來重話。


    “醫生怎麽說的?”望著病床上還在沉睡的許吻,傅宴時詢問站在另一邊的老管家。


    “醫生說,夫人是對海鮮嚴重過敏,因為是第二次接觸所以症狀比較迅速。”


    傅清時聽著管家這樣說,本來就包不住的眼淚此刻更加迅猛了,與下巴接觸的那一塊很快就濕潤了一大片。


    男人望著妹妹這個樣子心情更加煩躁,語氣也很冷漠:“傅清時,你哭什麽?”


    “等她醒過來你再和她道歉吧。”


    身體卻誠實地將旁邊的紙遞給傅清時,等待她情緒平穩下來。


    房間裏隻剩下傅清時的抽泣聲以及空調的風聲,十分壓抑。


    許吻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醒過來的。


    傅宴時是第一個注意到的,他走上前望向許吻的眼睛,確定人已經沒問題以後才鬆口氣,吊兒郎當地開口:“小古板,你可算是醒了。”


    “你再不醒的話,傅清時那個死丫頭就快哭暈過去了。”


    聽著自家老哥在嫂子麵前如此揭自己的短,正處在悲傷氣氛的傅清時也顧不上形象問題了,望著許吻對自己透過來的視線。


    她嘴一癟,原本因為許吻醒過來而止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一把將傅宴時推開抱著許吻嚎啕大哭。


    剛剛清醒過來的許吻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傅宴時覺得她呆頭呆腦的模樣很可愛,便伸出手摸摸她的頭輕聲詢問:“小古板還難受嗎?”


    其實胳膊和脖子上殘留著絲絲癢意,但是此刻許吻覺得安撫好傅清時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


    “傅小姐,你怎麽了?”


    聽著嫂子對自己的稱唿變得這麽冷淡,傅清時更加繃不住了。


    “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罵我兩句也行,你別對我這麽冷淡嗚嗚嗚。”


    頸窩有些濡濕,許吻第一次接觸到這麽強烈的情緒,原本遲鈍的腦袋現在更加宕機。


    “傅清時,你別把小古板抱岔氣了。”


    最後還是傅宴時伸手將兩個人分開。


    當他對上傅清時酷似悲傷蛙的眼睛以及她手中枕頭上哭泣臉印記時,眉眼還是染上笑意。


    “沒關係的傅……清時。”分開後才看到傅清時的“廬山真麵目”。


    許吻實在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因為自己的事情這麽悲傷,明明她們兩個加上上課也隻是見過第三麵。


    因為剛剛清醒再加上藥物的影響,她昏昏沉沉地開口:“難不成我要死了?”


    被她突如其來的話震驚到,兄妹倆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


    不一會,醫生帶著護士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再次對許吻的身體進行檢查。


    確定自己並沒有問題的許吻聽著醫生的匯報結果也放下心來,同時對傅清時的態度更加疑惑。


    她們兩個應該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吧,就連當年自己不小心出車禍,媽媽也隻是平靜地交代著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


    更何況自己現在也並沒有什麽大事情……


    不理解……


    難道豪門的人都這麽有同情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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