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看到如此清麗的少女竟然都敢為國捐軀,自己這些七尺男兒焉能如此怯懦。不少百姓竟然也慢慢得不再是像剛剛那麽抵觸了。甚至有些年少熱血的青年主動請纓。


    可是無論什麽場合,凡是總有一些聰明人。這不,一些心細的貴公子已經發現,這少女竟是醉仙樓花魁的侍女。


    “啊!那不是……醉仙樓花魁的侍女?叫什麽?對了……喚作秋荷麽?”


    “是了,是了……我去醉仙樓求見綺羅姑娘的時候,就見過她……確是綺羅的侍女無疑!”


    “什麽什麽?我看看,我看看!”


    燕京雖然是大燕的都城,但是近些年久經戰火,又非富庶之地,所以很多百姓其實相當的清貧,很多百姓的衣服都是粗衣布衫,甚至還有不少補丁。陡然之間看到一個清麗少女衣著華麗,也是立時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所以稍稍關注一下,就認出了那個醉仙樓當紅花魁身邊的侍女。


    但是侍女秋荷也沒躲躲閃閃,直接就挺身而出,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錯!我是秋荷,醉仙樓的秋荷。\"


    附近的百姓們聞言都是嘩然。


    原本醉仙樓就是燕京,乃至整個中原都有名的銷金窟,尋常男人最想去的地方。很多男人以見一麵醉仙樓當紅花魁為榮,甚至可以說道很久,現下很多精蟲上腦的青壯男子都是爭相擁擠,想要一睹秋荷之容顏。畢竟,當紅花魁是達官顯貴都不見得能見上一麵,但是這花魁的侍女總是可以瞧上一眼的。


    秋荷一瞬間也被眾多青壯男子圍個水泄不通,甚至還有不少上了歲數的老朽也出來瞧瞧風月。這場麵,當真是隻在姐姐綺羅身上瞧過,自己這次才體會到這完全不是一件好事。


    也幸虧,秋荷在醉仙樓服務多年,又是精挑細選的諜報司精英,這才沒有怯場露怯。但是就算如此,她不露出功夫的話,一時之間還真的難以脫身。


    不過,秋荷哪裏見過這麽多瘋狂的人,雖然不是追求她的,隻是愛屋及烏,但是也讓她非常煩惱。最後,秋荷實在是推脫不得,隻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躲在角落裏的


    綺羅歎了一口氣,也隻得現身替自己的好姐妹解圍,“諸位,何必如此為難一介侍女?”


    綺羅的聲音本就清脆悅耳,好聽異常,此時一出,頓時引得全場的關注。


    摘下自己遮擋容顏的帽笠和麵紗,立時就露出了綺羅那絕世的容顏。


    “若是能退了城外敵軍,小女子綺羅願意散盡家財,擺下宴席,豪請所有出戰之士。而小女子也會親身上陣,絕不落於人後。”


    有如此美人在側,很多一輩子都沒見過多少好看女子的青少年幾乎立刻就熱血上頭,紛紛高喊著殺敵報國!但是就算口號喊得再震天,拳頭舉得再高,也沒有一雙眼睛離開過綺羅的臉。


    但是也奇怪的很,明明綺羅比秋荷美上不止一籌,這麽些百姓早就癡迷瘋狂,竟然沒有幾個敢上前圍住這絕世美人。


    早就見怪不怪的綺羅,也是淡淡一笑,似乎是迴應著這些愛慕者的癡迷,甚至還對人群中最熱烈之處揮了揮手,以表達致意之情。


    “你看到了麽?綺羅姑娘對我揮手了!”


    “放屁!那是對我揮手!”


    “別吵了,別吵了。你們兩個也不照照河水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那綺羅姑娘傾國傾城,又是如此為國為民,能看上你們?”


    “唉,說的也是呀……”


    “知道就好,明明是對我揮手!”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是如此上頭,也有一些年歲長些的智者或者老朽,看著這好似為國為民的綺羅,不住搖頭歎息。


    “又是一個妖婦!”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我可憐的孫兒……怕是迴不來了。”


    “早就有傳言綺羅是蕭胤鎮的禁臠,看樣子此言非虛呀。不然達官顯貴都難得一見的綺羅姑娘,如何會拋頭露麵的給他站台唿救?還有散盡家財?”


    一群理智占了上風的陰謀論者都在暗自思量其中利弊,但是顯然也沒有辦法當眾拂逆民情,最後也得出一個結論,就算跟著大隊衝,但是絕對不到前排,就躲在陣後。一旦發現不對就立刻轉身就逃。


    一番寒暄拉扯之後,被集合的燕京百姓總算是按照官府的安排生火造飯,領取武器盔甲,準備天明接敵了。


    而秋荷也從人群當中脫身,迴到了綺羅身邊,小心的問道:“司主……綺羅姐姐,你當真要跟在出城作戰麽?”


    綺羅沒好氣的看了秋荷一眼,還不是你這個丫頭搞得倒黴事,不如何必如此深陷為難?


    “去!當然要去!畢竟,剛剛都當中承諾了。現在不知暗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呐!再說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或許此行有不一樣的收獲呐。”


    “但是,但是此行兇險異常。這不是幾人搏殺,而是大軍對陣,個人再厲害也有可能窮盡而死……何況我們現在也不能表露武功……”


    秋荷畢竟還是心性不夠,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她可以不想這麽死了,要是殉情也罷,但是隻要有一線生機救出自己的秦郎,誰人不想活著那?


    綺羅淡淡一笑,“不用怕!憐香惜玉之人可多的很,我們隻要做好自己就好。自然會有人出來保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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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胤鎮自從領了數百精銳騎兵,馬不停蹄火速向來路狂奔,路上甚至還又經曆了幾次廝殺,此時已經幾個時辰都沒有休息。直到現在被數千大周追擊的騎兵死死圍在一處易守難攻的丘陵,這數百人馬才算是得了些許時間休整。


    “陛下,我軍精銳隻是略有疲憊,待到天明之後,一齊殺出定能破敵。”


    衣甲早就破爛的苟亥跟在蕭胤鎮身旁,不住給皇帝打氣,也是在安撫身邊的士卒。要知道現在整個丘陵雖然險要,雄視四野,但是卻沒有水源。若是敵人長圍不走,不出兩日必然潰散。為今之計,隻能休整之後,另尋他處突圍了。


    蕭胤鎮隻是無言的點頭,表示同意。看著身邊的精銳竟然人人帶傷,也是無奈的歎氣。人數處於絕對的劣勢,又是人困馬乏,就算有馬鐙馬鞍也是一時難以扭轉局麵。


    說道這次突圍,蕭胤鎮就是憤恨不已,自己確實不怎麽懂軍事地理,一路跌跌撞撞竟然引得眾軍來此絕地。也是自己常年玩電子戰略遊戲玩多了,不知道那些電子士兵可不用吃飯喝水,一看到險要之地就往上走。隻以為撐到天明就可以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現在完全是孤立無援,若是不能脫困,光是斷水斷糧就有可能全軍潰散。就算不當場戰死,也恐有被生擒的風險。


    負責防禦的近衛校尉此時上前迴報,“陛下,末將搜遍了附近,沒有任何泉水,隻有一些樹葉或者草根上還有些雨水可以將就一下。末將看了地形,最近的河流就在幾裏之外……但是現在丘陵四下都有大周的騎兵遊戈,不太可能取水。”


    這校尉的言下之意是,既然可以取水,何不一口氣衝殺出去?非要死守此等死地。


    蕭胤鎮聞言,也是一怔,起身望去。現在雖然天色剛剛露出一點微光,但是也能模模糊糊看清遠處,竟然是之前進軍迴燕京城時駐軍飲馬的地方,記得那個時候還被些野人搶去了好些馬匹去。


    真是天道好輪迴呀!早知道如此就不這麽著急迴城了,自己就老老實實的等待斥候查明大周的虛實,跟對方打守城持久戰。反正這些大周兵都是步卒和兵車為主,現造攻城器械可就時間久了,怎麽也能跟他耗上幾個月。


    然後自己再學習縱橫家的本事,趁機派一些能言善辯的使者去各國遊說。或是許以重賄,請齊攻周。或是曉以利害,動秦滅周。或是迎娶他國公主結盟,請求援軍。總之,就是絕不冒險,耗死這群老不死的老狐狸。按照前世的玩法就是猥瑣流。


    但是一切隻是自己想想就可以了,事實是根本不可能。自己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時空倒流?


    “陛下,何不效仿邊塞之地,燃起烽煙請求援軍來救?或許附近有咱們的軍隊看到,可以派兵來救呀!”


    一個隨軍司馬上前諫言,細細一看竟然是德陽郡裏選拔出來的精銳。此人久在邊塞,見多識廣,也沒有燕京城裏出來禁衛那邊繁文縟節甚多,這才敢在皇帝之前突然發言。要知道你一個小小的隨軍司馬,可是連個百夫長都不如的存在,如何可以不經通報就直接跟皇帝講話,還要命不要?


    旁邊的近衛們也都被這個愣頭青的突然行為給驚到了,生怕這混小子不知輕重再被小皇帝給當場宰了。要知道人在困境的時候,很多時候會遷怒身邊的人,所以很多人為啥一看到有人發怒,立刻就跑到遠遠的。


    “哦?可以行之。”


    蕭胤鎮一聽,也來了精神,反正死馬當活馬醫麽,先試試再說。


    那愣頭青隨軍司馬見自己的計策被采納,也是開心異常,剛想轉身去準備。就被一個校尉揮手攔住,然後他對著蕭胤鎮一禮,“陛下,現在釋放狼煙,恐怕多有不妥。且不說現在沒有狼糞,就是能升起狼煙,也不見得能引來援軍……更有可能,更有可能會引來大周的軍隊。”


    那愣頭青隨軍司馬也是一怔,完全沒想這麽多,隻是呐呐的說,“沒有狼糞,可以用馬糞呀。現在馬糞可多的是……”


    注:古代烽煙不一定用狼糞,有時候馬糞,牛糞都可以用。甚至有時直接就是幹草柴火,加點濕樹葉就可以了。


    這校尉真是恨不得給那愣頭青一個大比兜,“這他娘的是有沒有馬糞的問題麽?你們出來的時候,跟任何一個軍隊有過約定要用狼煙聯絡了麽?自作多情吧?大燕的烽火台,自從十年前就廢置了,況且又不是烽火台的位置,你燒得方圓百裏都看見,那也是沒有鳥用!”


    “好了好了,不要再爭了。死馬當活馬醫吧。現在我軍被圍困在此,難道就不會有傳騎去叫援軍麽?如此狼煙,自然我們更占便宜。你去準備吧。”


    蕭胤鎮趕緊出言撫慰,現在什麽法子都要試試,不能覺得不行就不嚐試。這不是他的風格,要知道他前世做項目的時候,手下的程序員提桶跑路,自己還不是也要硬著頭皮去寫代碼。寫代碼麽,就是要不斷嚐試,別管代碼運行的過程,隻要能完成功能就好。而做事情也是這樣,要多嚐試,才知道能不能成。不要憑感覺,要看事實。


    處理完這些之後,已經廝殺了一日一夜的蕭胤鎮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此時此刻真是無比尷尬。


    苟亥趕緊抱拳一禮,“陛下,臣給您切些肉來?”


    蕭胤鎮頓時疑惑不已,現在幹糧都沒了,哪裏來得肉?難道這苟亥想要效仿先賢割肉喂……?


    “肉?哪裏來得肉?我記得現在大軍的幹糧都吃完了吧?我可不吃人肉哈。”


    苟亥有一些尷尬,但猶豫了片刻,但是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陛下,你忘了咱們有些戰馬受傷太重,現在殺了吃肉……也是幫它們減輕些痛苦。”


    蕭胤鎮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苟亥說:“不可,李軍師說過,吃馬肉不喝酒,很有可能就會死了……現在哪裏有酒呀?”


    此言一出,身邊所有的士卒都被這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直接把蕭胤鎮給整蒙了。


    也幸虧,這些近衛跟隨蕭胤鎮日久,了解這小皇帝的性子,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罰眾人,這才放肆大笑。但是這不是也側麵說明蕭胤鎮很得人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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