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令趙翠沒想到的是,京城陳家派來的人,也看中了她的價值。


    現在可以說,趙翠就是個雙麵間諜。


    趙夫人安排趙翠辦的事,趙翠覺得並不難。


    她覺得以她的姿色,要拿下江逸是手到擒來的事。


    隻是她出去幾次並未遇到江逸,看來得想想法子。


    反而是京城陳家,隻給錢未出任務,令她有些不安。


    “那爺您說,我到底猜的對不對?難道您還想讓小江大人身敗名裂?”


    趙翠妖嬈一笑,抬手去摘黑鬥篷男人頭上的帷帽。


    黑鬥篷男向後仰了仰身子,一把抓住趙翠作妖的手,“我警告過你,不要踩我的底線。”


    “嗬嗬。”趙翠訕訕的收迴手,而後嬌嗔道:“奴家都是公子的人,公子為何還不讓奴家看看真麵目?”


    黑鬥篷男丟掉手中的棋子,往後靠在椅背上,“別跟我耍花招,沒用。”


    “哼,不解風情。”趙翠“嘩啦嘩啦”收拾著棋子,嘴裏嘟囔道。


    黑鬥篷男並不理會,坐了片刻後站起身,邊往外走邊說:“我走了。”


    趙翠一把丟掉手中的棋子,起身快步追上去,從黑鬥篷男的身後抱住了他。


    “爺,不要走嘛,奴家想你了,你都好幾天沒有來看奴家了。”


    黑鬥篷男頓住腳步,深唿吸幾下後,雙手緩緩上移握住了趙翠的雙手,猛的一個轉身,將趙翠納入懷中。


    帷帽下,兩人四目相對。


    趙翠的心卻涼了個徹底。


    隻見對方臉上覆著一張通體雪白的麵具,隻露出雙眼、鼻子和嘴巴。


    “怎麽?很失望吧?爺早就防著你這一手了!”黑鬥篷男眼裏充滿意味不明的笑。


    他將帷帽摘下隨手丟到一邊,一把摟上趙翠兒的腰身,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隨後,輕輕挑起趙翠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想看到我的麵容是吧?”


    “奴家,奴家隻是想一睹爺的風采,爺,爺不願意就算了。”


    趙翠抬手推開挑著自己下巴的手,低下了頭。


    黑鬥篷男再次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翠兒,我知道你曾是陳忠賢的妾,那日在大街上看到你,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這段時間,我也查過你,是驛道縣令夫人趙夫人派你過來這邊的吧?


    她對元家有心結是吧?畢竟自己看好的兒媳婦不給她麵子。


    她那麽要麵子,怎麽能允許自己失麵子呢?對吧?


    你,這眉,這眼,這鼻子,這小嘴,還有這張小臉蛋,確實真美。


    不過,你確定你能勾引到江逸?”


    黑鬥篷男每說一句話,趙翠的瞳孔就縮一下。


    最後,黑鬥篷男一把推開她,走到桌子前慢慢坐下,捏起一枚棋子慢慢把玩,故作高深的說:


    “是不是讓我說對了?趙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用這些下作的手段,不過嘛……”


    趙翠兒迴頭,抿了抿唇,問道:“不過什麽?”


    “她的這個主意不錯,我喜歡。”黑鬥篷男將棋子一丟,展開雙臂,“來,讓爺舒坦了,爺幫你。”


    趙翠兒轉身扭著腰走到黑鬥篷男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嬌媚一笑。


    旋即伸手摟著黑鬥篷男的脖子,身子如同無骨一般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抬手將自己肩頭的衣裳往下褪了褪,露出雪白的肩。


    她雙手勾著黑鬥篷男的脖子,嬌滴滴的說道:


    “爺,奴家從第一次跟您到現在,難道侍候的不好嗎?”


    黑衣鬥篷男捏住她的下巴,嘲諷道:“你說呢?”


    “奴家是真心喜歡爺的。”趙翠抬手在黑衣鬥篷男胸口畫著圈圈。


    雖然看不到黑衣鬥篷男的真麵目,但趙翠兒通過他的皮膚斷定這男人是個年輕人。


    “是嗎?昨天從這裏走出去的灰衣人是誰?前天……”


    還不待黑衣鬥篷男說完,趙翠兒臉上的媚意一收,坐直身子,背對黑衣鬥篷男低下了頭。


    “怎麽?不想繼續聽了?你就是個爛貨,還有臉說喜歡我?


    陳忠賢舍得將你放出來,是玩膩了還是你嫌棄他不是男人了?”


    黑衣鬥篷男狠狠的掐住趙翠的下巴,強迫她轉迴頭看著自己。


    趙翠張了張嘴,眼裏慢慢蓄了淚花,楚楚可憐,梨花帶雨莫過如此。


    黑衣鬥篷男掐著趙翠兒下巴的手慢慢上移,撫摸著趙翠兒的臉龐,緩緩的說:


    “你這張嬌媚的小臉,究竟吸引了多少男人?”


    他的手最終落在趙翠兒的唇上,不停的摸索著,“還有這張殷紅的小嘴,被多少人嚐過?”


    趙翠兒的淚終於從眼中流下,她抬手握住那隻在她唇上作妖的手,聲音顫著說:


    “爺,我,奴家也是身不由己的,奴家隻是一個弱女子,隻能逆來順受。”


    她掙脫黑衣鬥篷男的鉗製,緩緩站起身,走到牆角的梅樹旁邊,抬頭看著枝頭尚未綻開的花苞。


    “你知道我的身世嗎?曾經我也是良家女,跟所有的少女一樣,有著自己的美夢。


    雖然,我的父親是庶子,但我的祖父在世時,對我父親很好。


    我是父親的外室女,被父親的妻子接迴府裏。


    我知道,她是想利用我的美貌,但她也確實對我不錯。


    吃喝不愁,穿戴不缺,讀書識字、琴棋書畫都有人教,除了不能隨便出院子。


    所有的不幸皆從我祖父去世後開始,我們家的生活一落千丈。


    有一次,我的姑母迴娘家,無意中看到了我。


    便以我父親嫡長姐的身份,強行將我帶走。


    她對我的父親說,她會善待我,隻有跟著她,我的未來才更好。


    嗬,可是,那個蛇蠍女人將我帶迴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強行給我簽了賣身契。


    還是死契。


    打殺之權皆在她手裏。


    你說的那些人,他們是陳家的人,哪個身份都比我高。


    我有什麽辦法,我有什麽辦法啊?!”


    說到最後,趙翠瘋了似的甩著袖子大喊大叫。


    黑衣鬥篷男起身上前,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趙翠拍打著他的胸口,嘴裏不停的叫喊著“我有什麽辦法啊”。


    黑衣鬥篷男握住她手,問道:“這麽說陳嘉輝是你的姑父?”


    趙翠兒抬頭,眼眸通紅,淚水橫流,咬牙切齒的說:“狗屁的姑父,他就是個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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