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衙門盯上,當時現場又這麽多人,萬山樓不垮掉也會狠狠掉成皮,翻不起風浪是毋庸置疑了。


    「行,那我給你結下銀子。」


    許曲江爽快拿出十兩來:「你且收好了,等會我給你尋個快點的牛車迴去。」


    「我隻給了掌櫃的半捆,總共五兩,除去定下銀子是三兩,怎麽能收這麽多錢?」


    「有些事你真當我沒門路打聽?」


    許曲江笑著搖搖頭:「李足都能給你二十四兩,我這怎麽能比他苛刻?」


    「收下就行了,最近醇香樓營收很好,真不差這些錢。」


    「倒是你啊,迴去添置些入秋的衣物,好好把屋子修整下,別苛待自己。」許曲江輕嘆。


    「我都聽說了,柳家待你不算好,可你待柳少爺有情有義,我不聽柳家差遣,我隻看待柳少爺好的人。」


    問荇見拗不過許曲江,也就收下了銀子。


    下次拿茅草的時候一捆多捆點就是了,反正他和許掌櫃還有長期的合作。


    問荇將三十五兩銀子妥帖包好,拿了一兩齣門去買了幾件秋衣和幾雙鞋,仗著不用徒步迴去,還買了些竹編的籮筐背簍,選的都是賣相最好的。


    家裏草編的籮筐很容易壞,之前他捨不得買竹編,現在總算可以買結實籮筐不眨眼了。


    隨後他往前走,挑了些好種好保存的種子,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這些,他最後拐到了蜜餞鋪去。


    和萬山樓有供貨關係的蜜餞鋪收斂許多,也不敢隨便坑人賣次品。問荇隻花了幾十文錢,就買到了很好的蜜餞,杏幹玲瓏剔透,金桔上覆蓋著糖霜。


    一圈下來,拿出來這一兩銀子還剩下大半。


    他最後迴到醇香樓,將蜜餞分給小夥計們,給阿明多拿了兩塊。


    「這是金桔,吃著肯定不齁,給你妹妹嚐嚐吧。」


    沒想到問荇還記得這碼事,阿明攥著蜜餞感動得熱淚盈眶,其他夥計也麵露不舍:「問小哥,你下次要再來啊!」


    「一定。」


    問荇收拾起行囊,這就準備踏上歸去的路。


    可問荇剛疊好衣服,就聽見樓下開始吵吵嚷嚷。


    他覺得這聲音有些眼熟,趕緊起身,心裏泛起隱約無奈。


    怎麽又是這群官爺,今天別是走不了了。


    「各位進來坐,也別站在門口。」


    許曲江還算鎮定,對著三個孔武有力的衙役十分客氣:「不知道小店是出什麽事了嗎?」


    就在剛剛,店門口突然冒出來些衙役,不過舉止都還挺禮貌客氣,神態放鬆,不像來找茬的傢夥。


    「許掌櫃別急,我們隻是來核實點事。」為首的人正是剛剛押走李足的衙役,他清了清嗓子。


    「李足剛剛非要擊鼓鳴冤,差點拿頭撞上去,說他會用性命擔保,你們這食材肯定有問題。」


    「我們其實也不信,就走個流程而已,很快的。」


    又是李足,成那樣了還能蹦噠,問荇倒是覺得嘆為觀止。


    一般衙門都不會這麽多管閑事,估計是李足身上的錢不夠撈自己全身而退,就拿去給衙役「行個方便」讓他們被噁心下。


    不過顯然李足根基不穩,衙門的人收了錢但沒放心上,轉手又在敷衍李足,也算是現世報吧。


    「快請進吧。」


    無縫的蛋怎麽查都不會有蒼蠅,許掌櫃也很痛快把衙役們放了進去,同李足那扭扭捏捏形成鮮明對比。


    問荇走下樓,一臉不知情模樣:「掌櫃的,這是怎麽了?」


    「你還真是醇香樓的人?」衙役唏噓,「我就知道那李足狗急跳牆在那發瘋,你放心,隻要醇香樓沒問題,我們也不會影響你們做生意。」


    他這話夠明顯了,來隻是走個趟而已,不然李足在那發瘋惹得人心煩。


    「李足現在怎樣?」


    「押著呢,過幾天應該會放迴來,隻是他家酒樓慘嘍,我和兄弟們反正再也不敢去了。」衙役本來不想講,但問荇也算被卷進來的倒黴蛋,便壓低聲音打開話匣子。


    「我看他人都不對了,瘋瘋癲癲的,但這麽大個酒樓名聲不好聽,江安鎮就這麽大點地方,一來二去早就傳開了,你說他崩潰倒也正常。」


    「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他應得這種下場。」


    「確實,這說來也怪,他按理來說不應當缺錢啊…」衙役唏噓。


    「可他不光做黑心生意斂財,剛剛我們兄弟還說他在借錢。」


    「他能有這麽缺錢?」


    「少說兩句。」另個衙役表情突然變得難看,壓低聲音,「這姓李的人就不對勁,你剛剛也去了,沒看他家裏那鬼樣子,擺的都是啥玩意。」


    「這種鬼鬼神神的事情,我們還是少管吧。」


    「也是,少講些鬼神玩意不折壽。」


    衙役識趣住了嘴,問荇也點到即止同他們告辭。


    看起來李足很缺錢,缺到不光瘋狂斂財,要借款的地步,而且家裏還有神神鬼鬼有關的邪門東西。


    「嗨!好久不見。」


    問荇肌肉僵硬了一瞬,扭頭看去,門口湊熱鬧的人裏混了個熟悉的身影。


    灰白頭髮灰白瞳色,一身不算齊整的道袍,正是告訴他血玉用途的年青道士。


    「長生道長?」


    道士笑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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