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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懷中一片溫暖,繼元嬰愣了一下,他幾乎是下意識近乎嫌棄般的伸出手想將這個莫名而來的孩子拽開,然而腰上被一道偌大的力氣緊緊環抱著,手上一扯,竟沒有扯開。


    少年一雙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他感受到身前孩子劇烈抖動的雙肩,一時間竟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周圍有風猛烈的吹著,白笙把頭埋在繼元嬰懷裏使勁的哭著,少年一張臉漸漸的由嫌棄變作平靜,最後,他伸手,輕輕的拍著孩子顫抖的脊背,似有若無間低低的歎息了一聲。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天色暗沉的像是籠罩著一層灰色的輕紗,還不到申時,就有牧民將放出來吃草的羊群急急的往迴趕,三刻的時候,忽然狂風大作,吹起滿地的雪花,半空中嗚嗚的嚎叫著,像是從遠處遊吟若現的笛聲,戚戚怨怨。


    兩日前白狼部被證實與楚國私下通信,並且莫清河從趙丙手下的三位大將口中得知,趙丙卻有借助楚國之力扳倒大君白音的想法,而且當林自清將那些往來的書信全部攤到王帳那位眼前的時候,白音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淡淡的應了一句:“你們看的辦!”


    這話一出,無疑是將趙丙的生殺大權全部交到了莫清河跟林自清的手裏,先不說之前克扣朔北部牛羊和貪汙行褚的事情,光是通敵這一項,就足夠將趙丙一家七十二口滿門處死。


    果然,今日一大清早的,由兩百名鐵浮屠看押著這位曾經夜北權利最大的汗王趕赴樓台的時候,才剛剛晴了一日的天氣突然暗沉了起來。


    整整七十二條人命齊齊被砍斷了頭顱,鮮血潑灑在黑色的蒼狼大旗之下,就連一向自負猖狂的趙齊光也是被哢嚓一下,說死就死了。


    好在當初與趙齊光暗地裏有苟且的林玉珍還會在背後偷偷的為他抹一把眼淚,感歎人世無常之餘當然是極力撇清自己與他的關係,畢竟成親之後的第二天,莫明還問過她與趙齊光的關係,林玉珍隻不過是含糊這搪塞了一下,見莫明沒起什麽疑心,才暗地裏舒了口氣。


    不過這次趙齊光就這麽走了,林玉珍傷心的也不過是看在當初自己與他那幾次的情分上,若說感情,那自然還是有一點的,不過那時候的林玉珍心高氣傲,雖然貪戀趙齊光的才華,不過心中更加仰慕的還是白康,可是世事無常,如今陰差陽錯的嫁給了莫明,除卻一開始的十二萬分不願到如今的坦然將就,其實慢慢的發現,莫明這個人,並不如外界所說的那般成天隻知道花天酒地酒池肉林,相反的,倒是有些像漢朝的書生,溫文爾雅,對林玉珍也算是十分的寵愛。


    時間能夠淡化一切,一向刁蠻任性又自持孤傲的林玉珍,若是此刻往白笙麵前一站,孩子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氣漸漸迴暖,夜北卻還是十分的幹冷,即便是春天即將到來,極北地區依舊如往年這個時候一樣寸草不生,作為和西漢有過結盟的國家,往年這個時候不用開口,漢朝那邊都會讚助大批的糧食和牛羊送往夜北,然而如今已經快三月份的天氣,卻遲遲不見西漢使臣的到來。


    璨若明珠的大成殿上,年老的皇帝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端坐最上方,他看起來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卻是滿鬢斑白,眼角的皺紋菊花一樣的堆了滿臉,顴骨高聳,臉頰兩側瘦的整張皮都已經全部陷了進去,皮膚粗糙的又黑又黃,一雙濯目努力的睜著,看著下麵那個一手遮天的中年男人說的正歡。


    “……陛下,所以臣等商議盡快討伐夜北,刻不容緩!”


    李宗堯朝前邁了一步,雙手揖起,對著上麵的人緩緩拜了下去。


    魏承謨突然猛的咳了起來,嚇得一旁的太監趕忙遞上桌上的熱茶,一口飲罷,年老的皇帝抬起頭來,他的聲音由於幹燥而沙啞,“愛卿作為元老院四大元老之一,更是四位之首,給朕有何理由去征討夜北,近十年來我東陸與北陸各自相安無事,況且去年冬日還與夜北定下了和平之約,卿是想讓朕當著這天下的麵毀約不成!”


    李宗堯叩首道:“陛下明鑒,五百年前的北陸正是我漢朝的西北地區,若非當年的鐵爾沁汗王率領五千鐵浮屠逼迫我朝先祖於長生門下,哪裏還有他夜北的存在,所以臣以為,征伐夜北不過是為了收迴我漢朝丟失了五百年的西北一帶罷了!”


    話音剛落,站在後方的另一位元老緊接著上前一把跪倒,接著道:“稟陛下,北陸原屬我漢朝異族居住的土地,鐵爾沁王五百年前擅作主張將西北生生與我朝割離,如今我們不過是要收迴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臣與大司馬的想法一致,請陛下下令派兵征伐夜北,歸還屬於我朝的土地!”


    “請陛下下旨征伐夜北!”


    一連串的唿聲瞬間響起,像是事先預演好的一般,大殿上稀稀拉拉跪倒一多半的大臣,李宗堯匍匐在最前方朝著身後的姚秉德深深一笑,姚秉德會意,緊接著大聲道:“請陛下下旨!”


    高堂上的人靜默了一瞬,一雙手緊緊的扣住兩側的烏金色扶手,蒼老枯黃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隻是原本有些渾濁的雙目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陛下!”紅色官府的老人大喊一聲,“北陸自古以來安分守己,當年還多次協助我朝平定青海之亂,如今在位的大君白音更是年年進貢比以往君王更多,二十年前與我西漢的竟寧公主有過和親之約,再加之前不久從夜北千裏跋涉而來的世子,足以可見夜北是真心想與我朝和平共處,如若陛下聽信讒言發兵征伐北陸,恐怕會天哉人怨,陷百姓與水火,萬劫不複!”


    “王大人!”


    李宗堯忽然抬起身子大喝一聲,“莫不要忘了生養自己的土地現在還陷於外人之手,換句話來講,難道王大人能眼看著自己的父母兄弟被他們挾製於手而不管不顧麽!”


    “你休得用這些話來誤導本相,大司馬不要忘了,你的二兒子,咱們武殿的紅纓將軍繼元嬰如今還在夜北大君的手裏,如今大司馬極力主張發兵征討草原,難不成連自己兒子的性命都不管不顧了麽!”


    李宗堯陰涔涔的牽起一絲笑容,眼神裏寒霜如刀,高聲道:“我兒繼元嬰既然長在大司馬府,自當有責任擔得起我朝的榮辱興衰,必要的時候,即便是犧牲了自己,那也是死得其所。”


    “你!”被李宗堯氣的滿臉通紅的左相忽然捂住胸口,甩袖嘶吼道:“不虧是大司馬養在身邊的刀刃,不是親生的兒子,自然不知道心疼!”


    “是不是親生的兒子自然不必勞煩左相大人費心,我大司馬府一向忠於漢朝,即便是全都死光了,那也沒什麽好遺憾的!”


    左相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大司馬今日把話在這朝堂之上放下,那老夫就懇請陛下派遣大司馬領兵出征,畢竟如你所說,即便是葬了你的司馬府,那也是死得其所……”


    “你!”


    “夠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從殿上傳來,那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低沉和重量,一時間,下麵爭論的人瞬間閉上嘴不敢再開口,魏承謨靜靜的盯著底下跪著的一行人看了半晌,像是長久坐著疲憊至極,年邁的皇帝深深的喘了口氣,良久才淡淡道:“立儲之事還沒暖熱乎現在又要逼著朕出兵征討夜北!朝堂之上不是爾等議論家事的地方,朕沒興趣知道繼元嬰是誰的兒子,更沒興趣討論你們所謂的忠心,夜北的事……”


    皇帝垂了垂眼瞼,遮去一絲失望,他說道:“過後再議!”


    “退朝罷。”


    隨著太監極細的嗓門響起,重臣陸陸續續跪下去恭送皇帝離去,直到上首再也沒有動靜傳來,一眾大臣們這才站起身子。


    方才兩個爭了半天的臣子終究隻是冷冷的對望一眼,頭也不會的從石階上緩緩走下。


    “大人,二少爺那邊怎麽辦?”


    李宗堯朝身後的人冷笑一聲,說道:“我培養了這麽多年的棋子,這次終於能夠派的上用場了。”


    晏寄道靜默了一瞬,最終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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