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穀世的話語講完,就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有人對蔣穀世所說之言深信不疑,有人卻提出了質疑。


    “你這是一派胡言!那該死的北方韃子們怎麽可能能夠踏上我中州的土地,臨安城一戰都沒能讓他們前進分毫,若是真的按照你所說的那樣,豈不是說那些北方韃子們已經找到進入我中州土地的方法了?”


    “若真是這樣,那我們打贏這臨安城之戰還有什麽意義?”


    此人的話迅速獲得了人群中一部分人的認可,在抱有同樣態度的人看來,大家寧可認為柴榮是死於仇家之手,也不願意相信是北方韃子做的這一切。


    因為若是真的是這樣,那豈不是說,在自己的家門口,都隨時有可能遭受到敵人的襲擊。


    不過這個說法卻讓柴如風心頭一震,柴如風迴想起幼時第一次見到傲木嘎的時候,以及在番陽之地的那次圍殺,傲木嘎的表現,確實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恩怨之舉,反而像是在密謀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般。


    “不是本地口音?對!不是本地口音可以是其他地方的人,也可以不是中州人。”


    “傲、木、嘎、這個名字究竟代表著什麽?”


    作為柴府滅門慘案的親身經曆者,柴如風可以說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傲木嘎,傲木嘎那獨絕眾人的身手,那人背後的可怕勢力,以及按照孟雲同他所說,這批人在刺殺柴榮後並沒有再次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反而像是魚兒潛入了水底,隻留下了一絲影子在這中州之地。


    種種跡象無一不表明,傲木嘎的圖謀甚廣。


    “北元人?難道是為那個人所來?”


    張公子也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三大將之一的張亭乃是他的姑姑,在來這三陽之地前父親曾帶他去那第一戰場與姑姑見麵。


    按照姑姑所講,在臨安城之戰中,姑姑曾經於萬軍之中生擒敵方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名為(哈達),戰爭結束後交給了朝廷,朝廷更是親派孟雲出手看押此人,將此人關在那暗無天日的陽獄關押。


    十五年以來,北元一直試圖與中州交涉,想要從中州手中,救出此人。


    眾人沉思之際。


    三陽樓最角處有一對年輕男女開口了。


    “師父,他們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傲木嘎叔叔吧。”


    “師父,我們這次來這中州之地真的能夠將哈達叔接迴去嗎?”


    三日前在三陽樓外出現在乘鴦攤子前的那對年輕男女,阿都沁與阿麗亞坐在桌邊,看向他們身子對麵的那個女子開口了。


    女子生的冷豔,俊眼修眉,雖然看起來與其他二十出頭的女子並無任何差別,但是了解她的人卻知道她已有了至少四十歲的年紀。


    女強人的氣場從其身上散發而出,飄柔長發遮蓋他的側臉,紅色長袍掩蓋姣好身材,纖纖玉手不斷的撫摸著桌麵上的茶杯。


    她就是那當今世上北元與中州兩地共封的第一高手,北元(蘇日娜)。


    那個一掌打出寂靜之地的女人。


    隨著蘇日娜那雙纖纖玉手停下,她開口了。


    “小亞你說你前幾日在這三陽樓外遇見了那個所謂的神算子。”


    “而正巧這說書之人也是在這幾日才開始這一切。”


    “真是巧了呢,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兒呢?”


    “沒想到這世上除了柴榮還能有人猜到哈丹巴特爾的計謀,隻是不知道這下一步你是否能猜到呢?”


    蘇日娜輕笑一聲,成熟女子的韻味讓一旁的男人轉過頭來看向她。


    “十五年的籌謀,方換得今日這一次機會,我的那個好哥哥,你讓我感到害怕。”


    “不過,這也是一次機會,我的道路還沒有走到盡頭,待這兩地合一之日,那便是我踏入宗師之境之時。”


    “我的道沒有錯,也不會錯!”


    蘇日娜拿起手中的的茶杯,輕飲一口,看向阿都沁與阿麗亞道:“走吧,迴去的路上把你們兩個那日見到的那個小道士跟我講一講。”


    “過了這幾日,我們就去接哈達迴家。”


    阿都沁與阿麗亞二人點了點頭,在這個讓天下所有武師都為之敬佩的師父麵前,二人不敢忤逆其一絲一毫。


    “師父,那個小道士對我還挺好的,還給了我一塊糖吃呢!”


    “一開始我也以為那個小道士想要對阿麗亞圖謀不軌,畢竟父親從小就教導我們說中州人都是狡猾的,可是直到我們離開,那個小道士也沒有做出其他任何不軌的舉動。”


    蘇日娜起身,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在了桌子上,隨後便帶著二人向著三陽樓外走去。


    蘇日娜向著人群中央走去,樓內的客人紛紛為這個冷豔的女子讓開了道路,阿麗亞與阿都沁二人緊跟在她的身後,一副乖巧寶寶的模樣,一同離去。


    柴如風猛地向著三人離去的地方看去,蘇日娜同樣注意到了從遠處傳來的淩厲目光。


    隔著茫茫人海,兩人相識,這一眼好像跨過了無盡時光,躍過無邊蒼茫,一種奇妙的感覺在柴如風的心間出現,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在柴如風的耳邊響起。


    “打敗她,這個世界的真相就在她的身後。”


    柴如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向四周,這才確定了沒有人同自己講話。


    一旁的張公子注意到了柴如風的神情,不曾多想,將蔣穀世喊了過來,對著他開口問道:“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蔣穀世笑得殷勤,不假思索的迴答道:“是乘鴦小兄弟啊,就是前幾日在你旁邊房間的那個算命的小兄弟!”


    “什麽?竟然是乘鴦兄!”王朋發出一聲驚唿。


    “原來是他,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一切?”將蘇日娜的身影拋之腦後,柴如風迴過神來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原來是他,那就錯不了了,天機門傳人都如此說了,想必不會有假,不!是肯定不會有假!”張公子肯定的說道。


    “天機門傳人!神算子於十五年前就已經不再出世,聽聞他早就已經坐化,沒想到如今已經有了新一任天機門傳人!”李文書、李文墨二人聽到三人的話同時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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