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刺傷


    我怔怔的看著他,心頭一陣一陣的發涼。


    沒有一個女人,能容得下愛情裏出現第三個人。當初與他在一起,我端的就是情婦的身份,出賣的是身體,別無選擇。


    所以在愛上他之後,還能認清自己的地位,努力克製不該有的感情。


    可是在經曆過婚禮體驗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以為,我會成為他的妻子。可如今,他娶了別的女人,還告訴我,他沒有選擇,讓我等他。


    我如何能站在原地等他?平等過後,如何還能卑微的相處?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用力推開他,自己也跌了個啷蹌,“你滾,你給我滾!”


    什麽不得已,都是男人找的借口。隻要心不在你身邊,什麽樣的借口他找不到?


    心思不在的男人,便是妻子賢惠懂事,他亦可以嫌你沒有風情,若你風情萬種,他亦會嫌你太過風騷。


    哪怕你出得廳堂入的廚房,上得了床打得過流氓,他就是一句自尊心受損,你又能如何?


    這樣的例子聽過太多太多,集合成一句,都是看男人的心。


    “瑟柔……”


    他上前一步,想要扶我,被我狠狠推開。


    “滾!”


    饒是再有耐心,終歸也被我的態度激怒了吧。那又如何?在他麵前柔順了這許多年,我實在無力再裝下去。


    我是人,也有自己的情緒,我要的不多,可以乖順的在家等待,把自己塑造成他喜歡的樣子,隻要他一心一意待我就成。


    可哪怕是這樣,他也給不了我。


    很想和他爆發一次大的爭吵,將心中的委屈全然宣泄出來。可是沒有,他的身份早已注定,不會像個潑婦無賴般與人紅臉。


    靜靜的站在哪兒看了我好一會兒,他說:“我知道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既然如此,你先好好冷靜冷靜。”


    冷靜?


    我冷笑出聲,沒有直接衝到他和孫小姐的愛巢,我已經覺得自己夠冷靜了。


    他還想要我如何冷靜?


    見我沒再說話,他微微歎息一聲,後退兩步,“我先迴去了。”


    “你要迴哪裏?孫家嗎?”我惡毒的嘲笑著他:“為了複起,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將自己送到那個女人的身邊?”


    他的嘴角抽了一抽,沒再說話,轉身便走。這樣的忽視讓我憤怒到極點,失去理智的喊道:“焰寰!”


    沒有迴頭,我能看到的,隻是堅定向前的腳步。


    一瞬間,巨大的怒火和悲傷交織湧上,將我最後一絲理智湮沒。側頭看到桌麵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我瘋了似的隨手抄起,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去,狠狠的紮進他的後背。


    驟然而來的疼痛,讓他當場怔住。好一會兒,他才迴頭,下意識的在自己背上摸了一把,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


    水果刀依然在我手中,刀刃上的鮮血逐漸匯集,緩緩的滴落下來。我又哭又笑,舉著刀就往他身上紮去:“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怎麽能?”


    胡亂揮動的手被他一把捏住,他仿佛感覺不到疼,隻那麽冷冷的看著我。許久,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你就那麽不信任我嗎?”


    “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麽信你?你要我拿什麽來信你?”我聲嘶力竭的哭喊:“當你躺在別的女人身邊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焰寰,早知道有這麽一天,就算三年前我被不同的男人淩辱,我也寧願從來沒有遇到過你!”


    “秦瑟柔!”他有些怒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哭著,哀婉的笑。這些話,全都發自真心。


    沒有誰願意被不同的男人觸碰,夜夜在那些陌生男人身下曲意承歡。可是那樣再痛苦,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天知道,他轉身要迴到孫曉箢身邊的那一刻,我多想立即死去,不必再看到他與她相親相愛,不必再承受這撕心裂肺的痛。


    越是在意一個人,他就越能擁有傷害你的本事。這一次,我栽得徹底。


    止不住的哭,仿佛要把一生的淚水都流盡。饒是一年前被他拋棄,我都沒有這樣的痛苦。


    他麵色鐵青的站在那兒,任由背上的血液緩緩流淌,亦不止血。就這樣緊緊攥著我拿刀的手,將我擁在懷中。


    我用不曾被鉗製的那隻手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口,邊打邊罵,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罵了什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忽然,小腹中傳來一陣劇痛,硬生生的把我的咒罵聲逼停下來。身子一軟,差點站不住腳。


    他敏感的感覺到了我的不妥,臉色微微一變,“你怎麽了?”


    我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一陣溫熱從腿間緩緩流出,瞬間沾濕裙擺,又落至地麵,與他的血液交匯在一起。


    忽然,我想起了那個無緣見麵的孩子,想起了妮娜一腳踢在我肚子上那鑽心的疼。巨大的恐慌將我緊緊擭住,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軟軟的滑了下去。


    被憤怒和怨恨充斥的神智,逐漸被疼痛所取代。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開始冰冷麻木,一點點的順著手臂攀延而來。


    “瑟柔,你怎麽了?”他連忙將我抱起,不期然摸到一手濕濡,臉色頓時發白,震驚道:“你懷孕了?”


    是啊,我懷孕了,可笑我這個粗心的媽媽,現在才想起,已經快兩個月沒來月事了。


    難怪前些日子,常覺得眩暈惡心,還以為是思念過度所致,卻忘了一年前,也有過相同的感受。


    一樣的懷孕,一樣的無所知覺,一樣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淚水蜿蜒從眼角滑落,我閉上眼睛,不願去看他。


    暖意一點一點從身上抽離,我聽到他懊惱的自責:“對不起,瑟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漠然冷笑,即便知道了又如何?這個孩子,能阻止他對許家和蕭家的報複嗎?能讓他放棄在牢獄裏的父親,放棄焰家的複起嗎?


    不,不能。他是個那麽堅毅的人,做下的決定從不容人質疑,更不容更改,就算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他頂多會找多幾個人看牢我,讓我在澳洲好好養胎,以免被我發現他在國內這些事情。


    我聽到他著急打電話叫救護車的聲音,聽到他緊張又粗重的唿吸聲,如果這些關心,都出自他與別人結婚之前,那該有多好。


    如今,他的結婚證上,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卻對我做著關心的事情,又還有什麽意義?


    沉沉閉著雙眼,不想理會外界任何事情。若今日,我便這麽與孩子一同去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後再也不必為了身邊這個男人心痛難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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