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渾身打擺子,說不清楚是冷還是熱,隻是一直喊疼。


    屋子裏的趙德修倒是跟夏曼妮的表現差不多,都是癢和發熱。


    奈何他動不了,於是他便一聲聲的叫喊。


    說鬼哭狼嚎也不為過。


    二娃則是渾身起疹子,嗓子已經發啞,就想喝水。


    三娃和四妮兒的症狀要輕些,隻是兩人太安靜了。


    身上一邊起疹子,一邊睡覺。


    這邊夏曼妮最後被鄭文翊抱著,身上的躁意發不出來,隻能對著鄭文翊發脾氣。


    “你撒開我,對良家婦女動手動腳算什麽好漢。”


    鄭文翊此生哪受過這等侮辱,但是他知道這是夏曼妮的激將法於是便忍了。


    夏曼妮見他不說話,隻是冷著臉抱著她。


    “我看你是想占我便宜,小心我帶著四個孩子訛上你家!”


    鄭文翊還是沒有鬆手,眼神忽暗忽明的,讓人看不清的表情。


    夏曼妮渾身癢的難受,甚至感覺的到心髒有些疼,她難受的就想罵人,就想趕緊跳到冰水裏。


    但是奈何鄭文翊的力氣太大了些,她掙脫不開。


    一旁的金子安也有些看不下去,但是他們總不能捆住夏曼妮吧?


    鬆開她不知道她會做什麽事情,況且也不利於她的心髒。


    他力氣也沒有鄭文翊大,於是他便進屋查看趙德修。


    眼不見為淨。


    看到好說話的金子安走了,夏曼妮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


    “你是呆子嘛?說了放開我!傻子!慫蛋!……”


    什麽話難聽說什麽,幸好目前清醒地隻有金子安和鄭文翊。


    在屋子的金子安,恨不能立馬把武大勇搖醒,好換第三個藥方。


    但是他知道不能這樣做,現在沒反應就說明可能會有藥效。


    還得等一個時辰,才能給武大勇把脈。


    鄭文翊耳朵已經有些免疫了,他還是頭次知道一個女人能說出這麽多難聽的話。


    隻是鄭文翊不知道的是,不是女人不會說難聽的話,而是往常他接觸的女人很少。


    就算接觸了,無一例外不是害羞不說話,就是對他一頓猛誇的。


    麵對沉默的鄭文翊,夏曼妮骨子裏的叛逆情緒已經到達了頂峰。


    她做出了這輩子一想到就後悔跺腳的事情。


    ……


    !!!


    “你做什麽!”


    鄭文翊渾身僵硬,就著月色都能看到臉色黑的可怕,但是耳朵卻紅的駭人。


    他甩開了夏曼妮,夏曼妮終於獲得了自由,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理智。


    她大笑兩聲,撿起砍刀就要動作的時候,突然暈倒了。


    聽到聲音的金子安,趕緊跑了出來。


    “你對她做了什麽?”


    “哼!”


    鄭文翊甩了甩衣袖就離開了。


    金子安有些莫名其妙,想要追上去再問問。


    “被我打暈了,無事!”


    鄭文翊的聲音冰冷的可怕,這裏邊夾雜著憤怒和隱忍。


    金子安都不由得抖了抖胳膊,因為他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人太嚇人了。


    金子安上前查看夏曼妮的脈象和鼻息,確定沒事也沒敢動她。


    就讓她在原來的地方躺著些。


    院子裏所有躺著的人,金子安都沒讓給蓋被子。


    迴屋的鄭文翊,兀自在那捶著牆生氣。


    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


    簡直是,成何體統!


    竟然……


    鄭文翊越想越生氣,隻是耳朵更紅了。


    “文翊,你是不是也發病了?”


    床上傳來趙德修的聲音,有了夏曼妮的經驗,鄭文翊不敢靠近趙德修。


    “我沒,你好生休息,我們一定能趕迴金安。”


    趙德修有些納悶,怎麽一向穩重的文翊,此時聲音裏有些慌亂呢?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追他似的。


    趙德修不知道的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追他,而是鄭文翊擔心趙德修會跟夏曼妮一樣。


    ……


    整整一夜,小院裏就這樣慌亂的過去了。


    隻是有兩件事很讓人驚奇,第一件事自始至終金子安和鄭文翊都沒有事。


    第二件事,則是換了四迴藥方還是不奏效。


    雖然沒有奏效,金子安也沒有閑著。


    他對症下藥,給發癢的抹藥膏,給發熱的喝湯藥,給渾身疼的吃藥丸。


    比較讓人心安的是,他們幾人都沒有更加惡化病情。


    除此之外還有件怪事,就是夏曼妮一直沒醒。


    其實夏曼妮在清晨的時候就醒了,金子安給的藥膏,讓她身上的癢意褪去了不少。


    她隻是想起昨晚自己做的荒唐事,不知道怎麽麵對鄭文翊。


    她昨晚真是被病毒給支配了,竟然那樣大膽對人家。


    估計現在在鄭文翊的心裏,覺得她是個下流不知廉恥勾引男人的女人。


    但是不能一直裝睡,她給自己打氣有些事情還是要麵對的。


    就在金子安給夏曼妮把第十次脈的時候,夏曼妮悠悠轉醒。


    金子安驚喜的說:“曼妮,你醒了?我配好藥了,這就給你喝。”


    他的聲音有孩子般的驚喜,要說他對夏曼妮有多麽深的感情倒也不至於,但是他覺得這個人懂他。


    他便不想讓她死。


    一旁的武大勇則是撇了撇嘴,說:“你真是嚇死人了,為了救你我被金有邪灌了六碗不同的湯藥。”


    夏曼妮看武大勇精神不太好,問:“那你可好了?”


    剛想接著告狀的武大勇,突然捂住亂叫的肚子:“不說了,我先去茅房。”


    大娃還有幾個孩子在那裏偷笑。


    大娃笑著跟夏曼妮解釋:“金叔說可能是喝的太多了,有反作用。”


    “你好了嗎大娃?”


    “娘,我們都喝了藥了,現在已經不癢了。”


    原來在她半夢半醒間,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那……你們都好了?”


    大娃點了點頭。


    夏曼妮有些心虛的問:“你鄭叔他們呢?”


    大娃說:“他跟趙叔好像在商量什麽事情,而且我聽趙叔說有人想翻牆進來。”


    金子安端著一碗藥進來,後邊跟著一個小尾巴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四妮兒啊,你能自己去玩嗎?”


    熟悉金子安的都知道,這語氣並不太好。


    四妮兒搖了搖頭,接著跟。


    夏曼妮有些好笑的接過藥碗,然後問到:“你怎麽得罪四妮兒了?”


    “娘,我要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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