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翊聞言趕忙把手探到了夏曼妮的額頭上。


    他找到金子安,“子安,夏娘子有些發熱。”


    金子安並沒有抬頭,他手裏正在研磨剛才找出來的草藥。


    隻聽他說到:“打些熱水給她降降溫。”


    說完以後,他把一包藥粉遞到四妮兒的手上。


    “去給把這個均勻的散在四個角落。”


    “那個莽夫,去熬熱水。”


    武大勇聽到以後要打金子安,最後隻能作罷。


    “鄭叔,你看著娘,我去打水。”


    大娃說完帶著三娃就去找水井。


    金子安聽到忙囑咐:“大娃,多打些,趁著水沒被汙染。”


    被關在屋子裏的趙德修,聽到了這一切,覺得這個金子安倒也是個心裏有數的人。


    於是夏曼妮的身邊就剩下了鄭文翊。


    他用熱水洗了溫毛巾,毛巾是在屋子裏找的。


    “夏娘子,有沒有感覺好些了?”


    溫熱的毛巾放到了夏曼妮的額頭上,隻是短暫的舒爽,隨後便又是渴又是癢。


    夏曼妮想著,她會不會就這樣死了。


    “你放心,子安很厲害,他肯定能救你的。”


    或許是察覺到病人的不安,鄭文翊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勁的說著好聽的話。


    “鄭大哥,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鄭文翊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趕緊附耳上前:“夏娘子,你說想要什麽?”


    “嗬嗬,鄭大哥要是咱們都能活著,你就改個名字吧……”


    鄭文翊沒想到夏曼妮會說這個。


    他的名字怎麽了?


    鄭文翊……


    文翊……


    瘟疫????


    鄭文翊鬧了個大紅臉,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變得有人情味了很多。


    他說:“隻要咱們都活著,我就改。”


    夏曼妮本來是想開開玩笑,緩解下氣溫,沒想到鄭文翊老老實實的破了。


    “不好意思啊鄭大哥,我的家鄉就喜歡諧音梗。”


    鄭文翊擺了擺手,示意沒有問題。


    這時候武大勇,走了出來:“不是我說的,你好有心情說笑。”


    夏曼妮:“有沒有心情,事情擺在這了,心情好沒準疫病就怕了我了。”


    鄭文翊低頭笑了笑。


    武大勇啐了夏曼妮一聲,“我說你能活,就能活,別亂想。”


    他忍住哽咽的聲音,隨後轉移話題,說:“不過曼妮說的對,你這名字邪,確實得改。”


    雖然他敢跟金子安叫板,也敢給趙修德臉色,但是麵對鄭文翊他還是收斂的。


    因為這人武功不低,還總給人一種距離感。


    最重要的,這人比他高還比他壯!


    他已經看到好幾次,曼妮瞅著鄭文翊看了!


    他邊說邊撓臉,接著嘲笑到:“咱們這裏也是齊全了,有邪人,有邪名,還有邪病。”


    “大勇兄弟,別撓了。”


    經過鄭文翊的提醒,武大勇反而感覺更癢了。


    “娘,我覺得癢。”


    這時候二娃也跑了過來,還有剛剛打水迴來的大娃三娃。


    沒過多久,這屋子裏隻有鄭文翊和金子安沒有什麽感覺。


    要知道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摘下了口罩。


    就連早早被送到屋子裏的趙德修,也發起了高熱。


    武大勇邊撓邊罵:“果然你叫這名字是有原因的,你怎麽沒事?還有金有邪,是不是你下毒毒老子。”


    直到鄭文翊站在他的身邊,他才訕訕的閉了嘴巴。


    金子安:“既然你這麽多話,就拿你做實驗好了。”


    鄭文翊想要阻攔,卻聽金子安說到:“我倒是想拿你實驗,奈何你身體太壯,一般病挨不上你。我也想用我自己,奈何我身上的毒太多了……”


    金子安的話,院子裏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除了夏家一家人,所有人都知道金子安被家裏人拋棄。


    不過夏曼妮也猜到了一些,畢竟毒學並不是正統。


    “來啊,用我實驗吧。”


    這次武大勇沒有阻攔,剩下的都是病弱老小,總不能用夏曼妮實驗吧。


    他還舍不得呢。


    金子安把他研製好的湯藥,讓武大勇喝了下去。


    沒過多久武大勇睡了過去,剩下的時間則是等待。


    不過金子安和鄭文翊也沒有閑著。


    畢竟倒了這麽多人,他們不是送水就是送毛巾。


    當然更多的是鄭文翊忙活,因為金子安就待在夏曼妮的身邊。


    鄭文翊也不想管,但是除了武大勇,哪個不得管?


    屋子裏躺著的趙修德,身份尊貴不說還是他的義兄。


    剩下的幾個還在可憐巴巴的,不管誰管?


    這裏邊發病最厲害的是夏曼妮和大娃。


    於是鄭文翊在大娃身邊待的時間最長。


    “鄭叔,你真的沒有去過十載村嗎?”


    “宏達,你已經問過我一次了。”


    這裏隻有鄭文翊會叫他宏達,但是大娃就是覺得見過鄭文翊。


    “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見過我是嗎?”


    大娃搖了搖頭,或許時間太久遠了吧,算了算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了。


    大娃跟夏曼妮表現的病症不一樣,他更多的是虛弱,時不時的喊疼。


    夏曼妮則是癢的明顯,他們把她抬到了躺椅上,她癢的已經把椅子抓出了痕跡。


    金子安:“癢就喊出來,或者咬我的胳膊?”


    夏曼妮搖了搖頭,天殺的這裏可是這麽多男人,這點麵子她還是要的。


    “我想砍東西!”


    她沒有像大娃一樣那樣虛弱,隻是癢的發熱,所以她十分煩躁。


    就在這時,武大勇突然嘔吐了起來。


    金子安趕緊上去查看,接著給他換第二批藥。


    鄭文翊:倒也不必這樣快,不能緩一緩?


    他轉身一看,呆住了。


    隻見夏曼妮舉著一把大砍刀,對著院子裏的樹就砍。


    一邊砍一邊罵。


    仔細聽她罵的內容也有些聽不太懂,總之一會天一會地,一會說著聽不懂的話。


    金子安給武大勇換完了藥以後,也看到夏曼妮再砍樹。


    他想去阻止,鄭文翊攔住了他。


    “這樣不利於她恢複,她的心髒有問題。”


    心髒有問題?


    鄭文翊聽後便上前攔住了夏曼妮,誰知這女人的力氣還很大,一揮拳就打到了後邊趕來的金子安。


    鄭文翊無法,隻能用雙手挾製著夏曼妮的胳膊。


    不經意間,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


    但是這時,誰也想不到這些。


    因為院子裏已經亂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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