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他們過午就上門來了,但張韶君卻要到近黃昏時才會偕同與他濃情蜜意到傷人眼睛的萬琪一起出現在大廳。


    是怎樣,張韶君都不用談生意做買賣喔?他家是有金山銀山還是有聚寶盆?要不然這樣荒廢工作,不怕喝西北風嗎?!


    許天毅五十步笑百步,不檢討自己,竟然還有臉在心裏責怪張韶君。


    喝了張家三壺從北方帶來的珍稀冬清——一種生長在雪地深穀中的特殊茶種,一錢價如明珠——吃了四、五盤張家名廚所做的甜鹹小點——都是用昂貴的補身材料製成——許天毅陪著采芝玩了會兒,最終還是沒耐性了。


    他不顧好脾氣的妙秋勸阻,硬是抱著采芝繞到濃思別院來捉奸——不,是來找那對不負責任的爹娘。


    一向與張韶君形影不離的千良與難得沒溜得不見人影的百優,正因為感到百般無聊,蹲在離房門還有一段距離的庭園涼亭中下棋。


    見許天毅抱著小小姐跨進垂花門,他們趕忙起身迎向前去。


    「許爺,你怎麽不在前麵,上後頭來了?」千良是個粗線條,問了個白癡問題。


    人家沒事來後院幹嘛?當然是來找這個院落的主子嘛!這也要問?


    百優聽到這個白癡問話,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賞了千良一個白眼,然後堆了滿臉笑,對許天毅道:「許爺,真不好意思,咱們主子還忙著呢,所以才沒到大廳去招唿您。您可別見怪呀!」


    許天毅挑起一眉,「還在忙?」非常不以為然的一句問話。


    他抱著采芝走上涼亭,將漂亮小丫頭放在椅上,任她抓起棋子把玩,然後對跟在他身後上來的百優道:「雖說他們分開三年多,是有必要給他們多點時間互訴情衷,不過都快半年了,他們也訴得太久了吧?」


    他的嗓音非常可疑的拔高,擺明了這話不是說給離他兩步距離的千良百優聽,而是故意要讓房內那對愛情鳥聽的。


    他的用心千良不解,但百優可清楚了,他隻能站在一邊陪笑——幹笑及傻笑!


    百優等許天毅話聲落下後,才彎身問,「許爺,這些天,冬清您該喝膩了吧?要不要讓千良給你沏壺雪清?這雪清可比冬清來得貴,而且更是冷香怡人呢。」他很不客氣的將主子最最喜歡的茶拿來待客。


    「那當然好。千良,你可別小氣,茶葉可得給我放足羅!」一聽雪清比冬清貴,許天毅當然要好好喝上幾壺羅!嗬嗬嗬,能多花張韶君幾百兩銀子他也舒服。


    「小的這就去,許爺您稍等。」


    待千良領命而去之後,許天毅將手肘放在桌麵上,用手支著臉頰,眼兒以曖昧的神情打量著百優。


    許天毅這副模樣,差點讓百優轉頭就跑。


    不會吧!許爺好端端的怎麽……怎麽用如此讓人心驚、渾身頓起惡寒的眼光打量他?看他嬌寵妙秋姨夫人的樣子,他不該是有那種……那種癖好的人吧?!


    百優強忍著用手搓去臂上雞皮疙瘩的衝動,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許許許……許爺,您怎麽這樣看著百優?是……是不是百優哪兒惹許爺不快了?您別客氣,直說就好,百優定會改進的。」


    「可以嗎?那你過來點兒,這話不好讓人聽見!」許天毅言語之間更顯詭譎曖昧,說完還眨了眨眼。


    嚇得直發抖的百優,背後冷汗直流。


    小小姐還在一旁,就算許爺控製不住獸性總也會有所顧忌,不敢真的對他出手吧?


    百優在心裹安慰著自己,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挨到了許天毅身側,彎身將耳朵湊在他臉的旁邊。「許爺,您……您請說,百優聽著呢!」


    「我說呀,百優,你……」


    許天毅的欲言又止讓百優額上冷汗如雨。


    就在這個時候,許天毅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背,讓他驚懼的顧不得失禮不失禮,整個人彈跳而起,動作迅速的後退了好幾步,就差沒跌到涼亭之外。


    許天毅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再看了看躲在涼亭柱後發抖的百優,「我有說什麽很可怕的話嗎?」緩緩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他迴想了下,「沒有呀!」


    他抬起頭直視百優,語氣中滿是不解,「百優,你到底是怎麽了?這裹……」他迴頭四下張望,確定他們還是身處在美麗的庭園裏,並沒有突然跑出什麽妖魔鬼怪或是猛禽惡獸。「到底有什麽讓你這麽害怕?」


    百優抖呀抖的,「許爺,雖然百優長得是秀氣了點,但百優不是兔爺兒,沒有那個興趣!許爺,請您饒過百優吧!嗚……」


    聽到這裏,許天毅總算弄懂百優誤會了什麽,沒好氣的道:「就算你脫光了躺在我床上,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興趣的!」


    說完,他先用手捂住在一旁玩耍的采芝的耳朵,然後扯直了嗓音吼,「把你腦子裏的邪惡想法給我清幹淨,我不愛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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