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將她的肋骨勃疼了。她皺著眉頭,迴頭輕斥張韶君。


    「你還敢問我?采芝本來就是我的骨肉,你憑什麽不讓我們父女相認?難不成你真要她一輩子認天毅作爹,而不認我這個親爹?」他額角處的青筋再次爆出。


    「她爹叫郭應之,早在她出生之前就死在北方了,而你,我記得你叫做張韶君,我才不記得我跟你有過女兒……哼!不要臉,女兒是我生的,你說是爹就是爹了嗎?還得看我認不認咧!」


    「萬琪!」他幾乎不曾連名帶姓的喚她,可見萬琪真的惹惱他了。


    「你以為你大聲我就會怕啦?我告訴你……」


    采芝來迴看著臉色大變、語氣不善、開始爭吵的大人,不安的神情出現在她可愛的小臉上,小嘴癟了癟,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娘,不跟爹爹罵罵……」


    萬琪聽見女兒說的話後更生氣了,不過麵對寶貝女兒,她臉色還是緩了下來,「芝芝,娘剛剛說了,這個你要叫叔叔,不可以再叫錯羅!」


    張韶君見她故意糾正采芝,氣得咬緊牙關,強擠出笑容,低頭對女兒輕聲道,「娘是跟你鬧著玩的。小芝當然要叫我爹爹了,是不是?」


    「不對,叫叔叔!」


    「叫爹爹!」


    「叫叔叔!」


    「叫爹爹!」


    兩人四目交會,目光之淩厲之暴烈,讓許天毅似乎看到了在空氣中相交的電流及火花。


    眼前兩個人誰也不肯讓步,誰也不願意低頭,像兩隻準備拚個你死我活的鬥雞一樣……


    許天毅也懶得勸他們了。


    他搖搖頭站起身,示意妙秋朝門外走,然後他走到僵持對峙的兩人麵前,


    伸出手臂,將不懂他們在吵些什麽而睜著無辜大眼的采芝抱起。


    「芝芝,跟爹還有秋姨迴家去,你爹爹跟你娘還有得吵呢,咱們別理他們。等他們吵完了,爹再帶你來找他們喔!」


    許天毅抱著采芝朝外走,輕聲哄著小嬌娃,「雪球在家裹等芝芝迴家玩,咱們迴去找雪球好不好?」


    三歲娃兒最重玩樂,有了好玩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她馬上就將爹娘給丟到腦後去了,小小的臉上在聽到許天毅提起她的新玩伴——出生還不滿三個月的雪白小狗後,又掛上了甜甜的笑花。


    梳著小髻綁著五彩緞帶的小腦袋重重的點了點,「好,芝芝要找雪球玩……」


    話聲隨著許天毅的腳步漸漸杳然,抱著孩子的他與妙秋一同離開這已經變成新戰場的大廳,以優閑輕快的腳步,快快樂樂的踏上返迴溫暖家園的路。


    千良及百優以萬分欣羨的眼神目送他們離去,然後才將雙眼移到廳裏,看向似乎打算互瞪到天荒地老的主子身上。


    真羨慕許家少爺、姨夫人還有小小姐能拍拍屁股就走。


    而他們……唉,天生命不如人,他們還是別羨慕人家了,認命吧!誰叫他們的主子特別難纏呢?


    他們雙雙沉重的歎了口氣,然後各自窩到認為舒適的角落蹲下。


    他們動作一致的將手肘支在曲起的膝蓋上,再把下巴放在手掌裏捧著,瞪著眼百般無聊的打打嗬欠,看看眼前的默劇,然後同時在心裏哀號——


    真的很無聊耶……


    「你真的打算沒有時限的鬧下去?」先打破冷戰的,還是張韶君。


    不過他這問的不是這幾天的冷戰,而是為了她自兩人重逢後始終未曾給他一句能讓他安心的話。她一天沒鬆口說願意永遠留在他身邊,他就一天無法放下如同懸吊在無底深淵上的心。


    那種縈繞在渾身的不踏實感,真的很不好受呀!


    他曾是麾下領有千萬大軍的將軍,思慮深遠清晰、作為果敢決斷。


    就算現下他已卸下戰袍,將伴隨他浴血戰場、殺敵無數的戮血劍封刃之後束之高閣,但他在商場也打出了一片江山,辟出了另一個安勝戰場!


    如此的他在萬琪麵前,別說威風了,就連說話大聲點,都還會怕傷了她的耳朵,真是將她捧在手心裏怕摔著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這般疼寵嬌惜卻換來她恃寵而驕,一點也不體諒他的為難,逮著機會就跟他鬧別扭。


    他命裏注定該由萬琪來磨他……唉,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呀。他還能如何?隻有認命吧。


    他躺在將臉轉向牆,側身躺在床內側的萬琪身後。


    親密的緊貼著她的背,他的手臂從她腰際伸向前,


    第九章


    每天帶采芝及愛妾上門騷擾——哦不,是好心帶采芝來與爹爹培養感情,是許天毅最近必做的事情。


    可他每每上門,那對狗——哦不,那對拖到現在還沒正名分的愛侶,總要三催四請,才會出房來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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