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喝醉了?”百裏夏對著眼前的小酒鬼十分無語,他從小泡在酒壇子裏,也不會像她這樣喝酒無度。


    明明是他失戀了,在湖邊買醉,最後怎麽就角色調換了?


    他知道乙班裏唯有楊久是走讀生,據說借住在他親戚家,親戚還挺有背景,山長嘛,就住在書院外麵的巷子,挺近。


    可現在楊久喝醉了,還是喝的他的酒。


    他有膽子把人往山長家送?


    沒有啊。


    無奈隻能把人背進他住的樓舍,大抵他是新來的,還是有名的紈絝,他一開始就是一個人占據一間房。


    哎,酒鬼真重呀。


    看著楊久小小的個子,可背在背上是真沉。


    好幾次差點兒把人扔湖裏。


    好不容易把人放在床上,百裏夏也跟著癱倒在旁邊,太累了,他出入都有奴仆,體力活幹得太少,當下有點兒體力不支。


    “嘔。”


    百裏夏:……很想把人扔出去,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把個醉鬼弄迴自己的住處,直接扔湖邊讓他自生自滅不行嗎?


    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百裏夏認命的打來水清理現場。


    他也忍不住想嘔了,那味道……絕了。


    出於僅剩的一丁點兒同窗之情,百裏夏一隻手捏著自個兒鼻子,一隻手去扒拉楊久的外衣,那上麵被滲透了不明液體。


    那隻手在楊久的身上胡亂摸索,突然,百裏夏一個踉蹌,跌落在地,一雙桃花眼,難得瞪了那麽大,連自己坐在那堆汙穢中都不自知。


    他他他他……他,不,是她,楊久她竟是個女娘!


    蒼天啊。


    為了確定他的猜想,他當時還手比腦快的摸了楊久的某處,確認了一把,她確實少了男人最重要的那玩意兒。


    此刻,百裏夏恨不得剁了那隻作怪的手。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震驚,他趕緊為床上死豬一般的人整理好外套,絕不能讓人瞧出一丁點兒不對。


    整個過程,搞得手忙腳亂,額頭上的汗擦了又擦,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才幾月份的天?就這般熱了?


    他想,今年的天怕是有些反常。


    打理好一切之後,他匆匆出門,去尋山長。


    這個時間點,學堂還有不少夜讀的學子,山長還在他的休息室,不曾歸家。


    等百裏夏與山長合力把楊久送迴家,他又被山長喊到書房進行了簡單的盤問之後,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迴了自己的樓舍。


    舍院裏見到了正在天井打水的張叔鶴,見到了在門口張望的孟君然,他的內心竟意外的沒再升起任何想法。


    之前的愛慕、嫉妒等複雜的情感,在這一刻通通都消失了。


    他急需一個人待一會兒,他得好好靜靜。


    可真等到他迴到屋裏,躺在自己的那張床上,不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仿佛今天發生的一切並未對他造成任何特別的影響。


    翌日,他醒得特別早。而以往乙班最為勤奮好學的楊久卻姍姍來遲,打著嗬欠,手心還有些通紅,不過被她藏在衣袖下,誰也別想發現。


    哎,喝酒誤事呀。


    差點兒就被剝奪求學資格了,下次可不敢這麽放肆的喝了。


    酒雖然好喝極了,可宿醉的罪也不好受呀。


    特別是小老頭手中那把戒尺,她根本躲不過。


    她發誓,下次偷喝絕不能讓老頭發現。


    這一天的課,百裏夏都上得心不在焉,可昨天那個小醉鬼除了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精力不濟的樣子,後來又變成了個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怪胎。


    等他迴過頭看見了躲閃的孟君然,他突然想到了二人的婚約。


    好險,他今天得請假迴家,婚約絕不能成。


    百裏夏慶幸自己趕夜路快馬加鞭迴去得很是時候,他爹娘正準備帶著聘禮去孟家下聘。


    恨隻恨自己讀書的時候,還不斷寫信迴來催促父母去試探孟家的態度,可見對那孟家小姐有多麽的上心。


    何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當下的世道,一點兒毛病沒有。


    百裏夏攔下了父母,周邊看鬧熱的覺得稀奇,誰家上門下聘不是看好日子和時辰的,這都能耽誤?


    這不是結親,怕是結仇。


    “逆子,你是知道今日要給你下聘,故意逃學了嗎?”不爭氣,以後還不得被孟家媳婦壓得死死的。


    “阿爹阿娘,這婚事怕是成不了。”百裏夏不知道如何跟父母說這其中的許多事,事關兩位女娘的名聲清譽,他不能亂說。


    他是個紈絝,但是個有原則的紈絝。


    “鎮上好些人家都知道咱們家在與孟家說親,眼見著今日聘禮都抬出門了,你這會兒說婚事不成?你讓外人怎麽看百裏家和孟家?”


    百裏老爺要不是顧忌著趕時間去孟府下聘,他現在就想拿藤條抽這張狂的小子一頓。


    百裏夏像個無賴一樣手腳並用拖住了他阿爹,任憑怎麽抽打撕扯都不鬆手,眼見著吉時匆匆溜走,今日這親是訂不下咯。


    百裏老爺隻得安排了管家親自登門,奉上厚禮,隻說家中妻子突發惡疾,兩府聯姻之事過些日子再議。


    早上還神采奕奕準備出門下聘的百裏夫人:……被迫惡疾,癱在床上,等賢夫孝子前來服侍。


    賢夫等不來,孝子更等不來。


    百裏夏在祠堂挨了頓家法,又被罰跪。


    百裏老爺看把好大兒打得皮開肉綻,還是半點兒不鬆口,就知道跟孟家的聯姻泡湯了。


    心裏肉痛又得損失點兒利益,不然以後兩家怕是得反目成仇了。


    百裏夏從小長在蜜罐裏,三觀歪得不太狠,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紈絝。


    要不是為了求娶孟家女,他能安安分分在書院裏一蹲就是好幾個月?簡直見了鬼了。


    也是因著這個原因,百裏家對未來兒媳是很看重的,可惜這小子,現在突然變卦,他們當父母的是能強壓著孩子娶妻,但以後呢?


    要是把人娶迴來,對人不好,那不是造孽?


    說到底,還是自家孩子自家寵。


    “你說說到底是為何?追著說要娶孟府小姐的是你,現在毀約的還是你?你是不想念書還是怎麽想的?你個孽子。”百裏老爺看藤條都抽壞了兩根,這臭小子嘴巴還死硬。


    家裏就這麽個寶貝疙瘩,他也怕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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