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弦一強迫拾年這事兩人誰都沒有聲張,但是田遠程照常過來看望拾年,卻碰上了正準備從房間離開的陸弦一。


    隻是看到陸弦一嘴角的傷口,田遠程就立馬推開他衝進房間。床上因為拾年的掙紮很是淩亂,她的皮膚白皙,手腕處陸弦一抓握的紅痕被襯得更加顯眼。


    “錦年?”田遠程似乎是猜到了什麽,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拾年,想要掀起被子看看她。


    “別碰他,他累了,需要休息。”陸弦一冷聲警告著。


    田遠程站起身朝著陸弦一走去,一拳頭就朝著陸弦一的麵門揮過去,陸弦一一直盯著他,輕易就躲過了他的攻擊,緊接著揮拳迴擊。兩個男人就在房門口動起了手,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別打了,你們幹什麽?”裝睡的拾年看兩人打的差不多了,田遠程肚子挨了兩腳,陸弦一多了隻熊貓眼,剛剛好,再多就要引來陳母了。


    聽到拾年的聲音兩人立刻分開,田遠程跑到拾年身邊,關切的問:“錦年你怎麽了,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他一雙手有些無措的伸著,很想掀開被子看看但又不敢。


    拾年搖搖頭:“我沒事,弦一哥沒欺負我。”


    田遠程鄙夷的目光掃過門口的陸弦一:“錦年不怕,他要是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幫你報仇。”


    陸弦一氣笑了,冷哼一聲:“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家的事情?”


    眼見著兩人又要對上,拾年拽住田遠程的胳膊朝陸弦一禮貌笑了笑:“弦一哥,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遠程說。”


    陸弦一眼皮直跳,前兩天還是很客氣的田先生田學長,今天就變成遠程了,再這麽下去是不是就要變成親愛的了!


    田遠程可不管陸弦一怎麽麵部抽搐,他不耐煩的將人推了出去,然後直接把門關上反鎖。再迴到床邊時,臉上那點得意全都消失了。


    “錦年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那混蛋對你做什麽了?你別怕,告訴我,看我不打死他!”他又不傻,拾年的嘴角也是破的,脖子上還有點點紅痕,要不是怕戳到拾年的痛處,他能直接把陸弦一扭送到公安局去。


    拾年垂下眼眸,聲音有些幹澀:“遠程,我想搬出去了。”


    “好,你想住哪兒我幫你找房子,不行就住我那兒,我那兒地方大,阿姨也能一起住。”田遠程兩眼放光,腦中已經開始暢想拾年的屋子該添置什麽。


    拾年搖搖頭:“我想迴老房子去,媽媽以前想念爸爸舍不得離開,我出了事她才跟著住在這裏照顧我。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定期去醫院了,我想迴去住,那裏才是我的家。”


    田遠程不知道陳錦年的家庭情況,隻以為他是個單親家庭,聽到拾年的話更心疼她了:“行,我找人幫你收拾東西,送你們迴家。”


    拾年點點頭,露出乖巧的笑,田遠程看著她笑自己也高興。


    晚上陳母來給拾年送換洗衣服的時候,拾年就順勢提出搬家的事,陳母答應了,說自己收拾收拾東西,找個時間請陸父一家吃頓飯感謝人家的照顧。


    田遠程從拾年那兒離開後連著幾天都沒有再上過門,陸弦一還以為他是被自己氣走了,識相的不來煩人。他不知道,田遠程已經拿著拾年給的地址找去了陳錦年的老家。他本意是陳母離家太久了,房子再住人肯定需要好好打掃下,加上拾年現在腿腳不好,他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一下的地方。


    陳家的老房子在雲城一個小鎮子上,鎮子偏僻民風還算淳樸,田遠程一路走一路問,在一大片水田的盡頭看到了一排兩層小樓。帶路的大爺說邊上那沒有刷牆的灰磚小樓就是陳家。


    “這房子是沒有建好嗎?”田遠程少見這種小城鎮的自建房,但是有對比的情況下就能看出陳家的破敗。


    大爺手裏抽著田遠程買來的煙,吐出一個煙圈後歎氣道:“老天爺作弄人啊,陳家小子在城裏當消防員,他媳婦兒在鎮子上的織布廠上班,兩個人攢錢建了這個小樓,就想著給兒子以後娶媳婦.....哎,可惜咯。”


    田遠程在大爺那裏聽到了陳家的過往,以及陸家與陳家的羈絆。


    建到一半的灰磚樓前麵兩畝田的地方有片空地,上麵堆了些磚瓦木材和建築垃圾,那是從前陸家老房子在的地方。陳父和陸父是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玩伴,陸家從爺爺輩就出去做生意,家底比陳家豐厚,陳家則把孩子送去當了兵,退伍後做了鎮上的消防員。


    每年過年陸父都會帶著一家人迴老宅來,陳父也樂得跟兒時玩伴喝上幾杯聊個通宵。


    出事的那年,5歲的陸弦一貪玩,將過年買的煙火帶進了廚房。他們這裏的廚房還是燒柴火的土灶,陸奶奶將柴火都堆在灶膛邊,結果大半夜一聲巨響,陸家著火了。


    那一年在醫院值班的陸母沒有迴老家,陸父在陳家跟陳父喝酒聊天,年節最不缺煙花爆竹的聲音,他們起初並沒有在意。


    直到陸奶奶的哭喊聲驚動了周圍的鄰居,大家才注意到陸家出事了。陸父陳父趕到時大火已經燒了起來,與廚房相連的一樓幾乎被大火吞噬,眼看著就要到二樓了。


    “一一還在上麵啊!”陸奶奶大喊著,她腿腳不好睡在一樓,陸弦一為了看電視睡在有電視機的三樓。


    大家都在樓下喊陸弦一的名字,有人拿來了被單,想讓他從窗戶逃生。可是5歲的孩子連窗戶的邊緣都夠不著,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


    陳父二話不說往被子上澆了一桶水就衝了進去,他在三樓的樓梯處找到了被嗆暈的陸弦一,他想原路返迴的時候,木製的樓梯卻燒斷了。陸家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很喜歡紅木家具,家裏不少裝飾用的都是紅木,反而加劇了大火的蔓延。


    眼看著大火和濃煙已經淹沒了二樓,陳父抱著陸弦一到了三樓的臥室,他打開了窗戶,用床單和衣服做了個簡單的繩子綁住了床腳。火勢蔓延的很快,濃煙嗆得他眼睛都要睜不開,他將陸弦一綁在胸前,又給自己係了個簡單的結就從窗戶爬了出去。


    陳父是做消防員的,攀爬下降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大夥也拿來了被子撐著接在下方。


    大爺說到這裏時停頓了下,煙頭的火明明滅滅,他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


    本來隻要他安全下來就沒事了,但是火可能燒進了臥室,也可能是匆忙做出來的繩子不夠結實,在半空的時候繩子斷了。陳父下意識把陸弦一緊緊抱在了胸前,一大一小直直從樓上掉了下去。


    “我們那時候什麽都不懂,以為拉緊被子就能接得住,哎~,陳家小子把孩子舉了起來,拿自己墊背,才保住了孩子。我們把人送到鎮醫院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醫生說瞳孔都散了....”


    大爺抽完了煙絮絮叨叨了一會兒就迴家去了,隻留田遠程一個人站在田間看著那片廢墟發呆。


    陸弦一,你欠陳錦年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田遠程帶著沉重的心情迴到虞城,再上門時難得沒有見到陸弦一,連陸父都不在家,隻有陳母在家打掃衛生。


    他好奇問了一嘴,才知道陸弦一要跟著陸父出差,大概要半個月。


    “小年說你會幫我們搬家,真是不好意思,這點兒事還要麻煩你。”陳母已經將一部分行李收拾出來,幾個箱子打包好堆在客廳。


    田遠程笑著說不麻煩,寒暄過後就快步上樓去找拾年。


    “宿主,田遠程來了。”753時刻關注著樓下,立刻向拾年匯報。


    拾年趕緊退出激戰的遊戲,攏了攏膝蓋上的薄毯做西子捧心狀。


    田遠程走進來,還特意放輕了腳步,像是怕打擾到她。


    “阿姨看起來很高興。”他沒頭沒腦說了這句,拾年卻領會了他的意思。


    “嗯,能迴去陪著爸爸她很高興。”她接了一句。


    田遠程看了一圈拾年的房間,看起來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拾年常用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


    “你跟姓陸的說過了?他能同意?”他可是做好了跟陸弦一再打一架的準備來的。


    拾年掰著自己的手指玩:“弦一哥出差了,我跟媽媽打算先搬著,等他迴來再請他和陸叔叔吃頓飯。”


    田遠程點頭:“也好,我找人來幫你們搬,不過那邊要收拾一下,等弄好了我再送你迴去。”


    拾年跟田遠程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安逸的氛圍。


    “喂?\"田遠程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認識。


    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讓田遠程一張臉瞬間黑沉下去。拾年好奇的支起耳朵,但是她實在聽不清楚,隻聽到好像是女生。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識相的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


    田遠程朝對麵冷冷丟下這句後便掛斷了電話,撞上拾年好奇打量的目光,他有些局促的別過臉去。


    “誰的電話,你看起來很生氣。”


    “是....許秋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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