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畫下車,西裝外套的長度剛好蓋到她大腿以下,完美的遮住了裙擺後麵的尷尬。


    開門進去,蘭姐已經離開,家裏靜悄悄。楚畫把身上的西裝外套拿下來掛好,彎腰換拖鞋。


    賀立川的眼睛瞥到她裙擺後麵的血跡,從她身邊經過,徑直上樓。


    楚畫換好鞋也慌慌張張上樓,鑽進浴室洗澡,換衣服,清理被弄髒的衣服。


    忙到很晚才結束,賀立川早就解了領帶、袖扣,黑色襯衫敞開三顆紐扣,大半個胸口露在外麵,手裏拿著真絲睡袍站在浴室門口。


    楚畫繞過他出來,去床上躺下,捂著墜痛的小腹。


    大概是宮寒,她每次要來大姨媽的時候,小肚子總是冰冰涼涼的,手碰上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


    楚畫平躺一會兒又換體位側躺,痛經依舊沒能緩解。


    賀立川洗完澡套了件灰色睡袍出來,拉開被子背對著楚畫躺下,伸手關掉床頭的燈。


    楚畫輾轉反側,肚子痛的無法入睡。


    這次因為吃了那些冷藏蛋糕和水果,疼的比平時厲害。她起床開燈去找熱水。


    坐在臥室小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捧著杯熱水,楚畫遠遠看著床上賀立川,背影都那麽冷漠薄情。


    她抬眼看著窗外,彎月如鉤,掛在潑了墨似的夜空,跟床上的人一樣冷。


    楚畫的思緒被扯迴到那個月,也是來大姨媽的第一個晚上,痛經讓她難受的滿頭大汗。賀立川整晚抱著她,拿熱乎乎的大手幫她焐冰涼的小腹,也許是心理作用,她竟然覺得有奇效。


    現在,同樣的狀況,同一個人,因為不愛,便有截然不同的反應。


    楚畫放下水杯,不想再迴那張冰窖似的床,身體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上,最後困意終於打敗痛經,她睡著了。


    睡沙發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腰像斷了似的。


    楚畫遵循戴佳霖的教導,能麻煩別人絕無委屈自己,坐賀立川的車去上班。


    楚畫下車後扶著腰往大門口走,賀立川深褐色的眸子散漫地掃過她的背影看向前方,“開車。”


    何歡貓在門口的涼亭裏,突然跳出來挽住楚畫的胳膊,“老實交代,你這腰疼是病理性的,還是人為的,比如昨晚某種運動做多了。”


    楚畫一本正經地迴答,“人為的,開心嗎?”


    何歡嘴巴張的能吞下雞蛋,鬼鬼祟祟迴頭看看周圍,開始大放豔詞,“根據生理學定律,你家那位的身材比例,嗬嗬,畫,你很性福吧?”


    楚畫:“···我無言以對,我倆溝通障礙。”


    “去他的障礙,你說的人為難道不是賀總?”何歡兩眼放光,一副挖到巨瓜的興奮,“畫,你膽兒挺肥啊,賀總那頂綠帽什麽牌子的?透露一下!”


    楚畫轉頭瞟她,在工位上坐下,急的對麵的何歡渾身刺撓。比追劇追到一半停電還難受。


    “畫,那人誰啊,不怕被賀總拖出去斬嘍?”


    楚畫看著手裏的資料,漫不經心地搖頭,“不怕。”


    這麽牛批的?賀總都不怕。


    何歡越發激動,一隻手抓住楚畫的手,一隻手舉起來,大拇指按住小指。作出發誓的手勢,“給個提示,我拿未來老公發誓,如果說出去,他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那人叫大姨媽。”楚畫拿開她的手,低頭看資料。


    這九轉大腸的轉折,何歡的眼睛沒光了,坐迴去歎氣,“唉!不早說,你家大姨媽挺兇。”


    她家大姨媽挺溫和,不痛經不腰疼。


    “誰家大姨都沒你兇,女人看了繞道,男人見了撤退。”苗藝背著大牌包包進來,有意無意晃晃昨晚新買的腕表。


    預感到又要被她們的口水洗臉,楚畫馬上起身拿包出去。


    “先記賬,老娘有空再秒你。”何歡抓起包包跟苗藝放完狠話,趕緊去追楚畫。


    “畫,是去古玩市場?”


    最近她們正在修的一尊明代德化窯何朝宗觀音造像缺損嚴重,她猜楚畫肯定會想老辦法。


    “知道還問。”


    她們常去的地方不算古玩市場,是幾家做了很多年的古玩店老板抱團租的院子。因為路子廣,東西真,生意都不錯。


    楚畫愛去那兒淘些瓷片和小玩意。


    之前的老古玩市場前幾年被鴻耀集團拆掉,在原來的地盤上蓋起了高檔公寓。


    倆人在公寓大門口下車,楚畫抬頭看著麵前的大樓,對於這裏,她並不陌生。


    過去的三年她來過很多次,不是去古玩店,而是像現在這樣看著大樓的頂樓。


    她當初無法接受賀立川突然間的絕情,費盡心思打聽到他住在頂樓的公寓。可她一次都沒上去過,甚至都沒靠近過。


    有些事情一旦撞破便再也沒了迴旋的餘地,心裏那點可憐的奢望一旦被拿出來示眾,便也會飄散。


    楚畫小心維係著它,無法對外人啟齒。


    “畫,你每次來都要看一會兒公寓大樓。”


    何歡擰開一瓶水帶給她,“喜歡要一套唄,反正是你家的。”


    楚畫仰著頭沉默不語,早上的陽光照在大樓銀色的外牆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那裏像座王宮,藏著真正的女主人。


    “畫,你看那個女人跟你長的好像!”何歡突然拉楚畫胳膊,手指著大樓出口,覺得不禮貌馬上又放下來。


    楚畫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手上的礦泉水啪地掉在地上。掉的過程打濕她輕薄的裙擺,此刻貼在腿上。


    宋映雪一身清涼打扮從大樓出來,風吹的她卷發和裙擺放肆地飛揚,性感,風情萬種。


    跟楚畫有幾分像的容貌,更豐滿的身材,大膽的穿著,讓宋映雪很顯眼。


    她手上提著個手提袋,左邊手臂上搭著件灰色男式西裝外套,進了大樓底層的幹洗店。


    什麽樣的男女關係會給他打理衣服,懂的都懂。


    外麵傳的他養了女人是真的。她一直的猜測也全對,金屋藏嬌的女人是宋映雪。


    最不想確定的事情猝不及防地撞到她眼裏,楚畫一直小心地卑微地藏起來的希望破滅了。明知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她卻始終偏執地堅持。


    這一刻,全都被拿出來暴曬。


    “你認識那個風騷的女人?怎麽跟小三似的。”何歡癟癟嘴,大膽的以貌取人,發表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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