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霖擰開包間門,站在門口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楚畫,和桌上倒下酒瓶,桌上灑了一大片酒。


    開朗的有點瘋子趨向的她突然安靜如雞,慢慢關上門,過去蹲在楚畫身邊,幫她整散亂的頭發。


    楚畫被弄醒,睜開眼睛摸著發暈的頭坐起來。


    酒量差,中午隻喝了幾口她就暈了,摸著躺到沙發上,睡了幾個小時,清醒不少。


    還有一點點醉意。


    “寶,又想他了?”戴佳霖在她身邊坐下,頭歪在她肩上,“我心疼你!”


    楚畫這幾年怎麽過來的,別人不知道,她最清楚。


    一個人上班,一個人迴家,一個人數著日子盼那個人迴來。


    娘家迴不得,婆家不敢迴,唯一的朋友還天天忙的四腳朝天。


    楚畫淺淺地笑,摸摸戴佳霖的臉,“沒有,就是心情不太好。”


    “那我迴來了,你還打算繼續不好?”戴佳霖坐好,霸氣地摟住楚畫肩膀,“姐們兒這次簽了個大單,今晚除了人不能宰,其他的隨便造!”


    說著,二郎腿一翹,對著門口喊,“進來個喘氣的!”


    半天才進來個人,還是剛才被戴佳霖忽悠瘸的那個。


    “猛男裸奔,看到沒有?”戴佳霖臉不紅,心不跳地先發製人。


    免得人家開口問,看這姑娘欲言又止,挺急的。


    咱就說該為人民服務的時候不能猶豫。


    “沒。”服務員搖頭,臉紅紅的,“是不是被保安趕出去了?”


    “嗯,有可能!”戴佳霖一本正經地點頭,“早知道拍點照片分享一下,下次一定!”


    楚畫不用猜就知道戴佳霖在逗人家,編瞎話的能讓身邊人絲毫不懷疑,是她的特殊本領。


    服務員臉上寫著你人真好,連點菜時還特意教她避坑。


    人出去後,楚畫捏著茶杯輕笑,“沒事逗人家做什麽,還猛男裸奔!”


    “誰讓她說你是武鬆的,哪有這麽好看的武鬆?”戴佳霖捏捏楚畫的臉。


    進門前那幾個服務員在議論裏麵來了個摳門武鬆,隻點了一瓶白酒,幹喝!


    自己閨蜜輪不著別人瞎議論。護犢子,戴佳霖是認真的。


    兩個人,戴佳霖點了滿滿一桌子菜,不停給楚畫夾。


    “寶,為啥心情不好?”


    楚畫把修複中心發生的事慢慢講給她聽。


    戴佳霖當時就炸了,筷子啪地拍桌上,“奶奶個腿兒!賀立川這個死太監,心理變態吧!”


    沒事坑自己老婆。


    楚畫夾著一片青菜入口,淡淡開口,“其實,我們那個過,很多次。”


    那一個月,兩個人每天白天晚上都黏在一起。


    這些楚畫沒說過,因為不敢提,就像插在心口的刀,稍微一碰,痛徹心扉。


    “你……”戴佳霖瞠目結舌,“他不是太監?”


    楚畫拿筷子輕輕扒拉碗裏的幾片菜葉子,借著中午剩下的那點酒勁兒,心平氣和的把結婚那個月的經曆和賀立川突然的變化講了一遍。


    心口依然難受,但已經不再錐心刺骨。


    戴佳霖聽完猛拍桌子,狂爆粗口,“艸,我他媽,爽完立馬翻臉,就該夾斷它,讓他媽成太監!”


    聲音超大,守在門口的服務員都進來了。


    楚畫捂著臉低頭,輕輕擺了下另隻手,示意她出去。


    “寶,就這你還等他三年,王寶釧都叫你姐!”戴佳霖氣的渾身五脊六獸的,外套脫掉,袖子擼的老高。


    此刻要是賀立川在這兒,估計她已經撲過去同歸於盡了。


    楚畫捏著手裏的酒杯慢慢轉,半天才開口,“我就想知道他為什麽那麽對我,三年了,一直想知道。”


    可她不敢問,怕從他口中聽到自己最不想聽的答案。


    就是玩玩而已,膩了,所以就扔了。


    是你自己賤,不玩白不玩……


    戴佳霖摸摸楚畫的頭發,實在心疼她。楚畫跟她不同,沒談過戀愛,性子又軟,賀立川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了出去。


    經不得背刺。


    “寶,跟他離婚,咱倆過!”


    楚畫抬起眼簾,被戴佳霖逗笑,“好,咱倆過,你主外,我主內!”


    跟戴佳霖在一起,楚畫像變了個人,不那麽清冷寡言。


    她的成長經曆使她敏感,缺乏安全感,把自己包裹的很緊。


    像隻躲進殼子裏的小烏龜,這世上隻有兩個人能讓她放心地從殼子裏探出頭。


    一個是那一個月的賀立川,另一個是戴佳霖。


    可惜,以後隻剩下她一個人。


    戴佳霖覺得啤酒不過癮,吆喝著讓服務員上白的。


    服務員上了酒要出去,被她笑眯眯的叫住。


    “姐妹,有個驚喜送你!稍等片刻!”


    服務員對她的印象很好,覺得這姐姐能處,又是提醒她去看裸奔,又是跟她聊天,說話也好聽。


    說著話,戴佳霖撥了個號碼,手機放在耳邊,挺端莊,挺溫柔的。


    “喂,陳經理嗎?我,戴佳霖,藍總的秘書,我要投訴……”


    後麵的話直接把服務員嚇得花失色,連忙擺手。


    戴佳霖做作地收起手機,衝她揮揮手,“別問,問就是姐的人你惹不起!”


    “可我……”服務員急的辯解,腰上的對講機響了,“有客人投訴芝蘭間和瓊海間的服務員上班時間脫崗,請相關人員到辦公室領罰單……”


    “你……”


    “我?很美?”戴佳霖報完仇,衝服務員拋了個媚眼,“快點哦!”


    對講機還在響,服務員慌得趕緊跑出去。


    “幹嘛這麽做?”楚畫問。


    就為她說了她一句摳門武鬆,不至於這樣。


    戴佳霖擰開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滿杯,給楚畫倒了半杯。


    她酒量不好,中午又醉過,少喝點。


    自己閨蜜自己疼。


    “來,走一個!”戴佳霖一口幹掉半杯白酒,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她該!你是顧客喝醉了,她就該進來看看,至少應該倒杯水,沒做,那就是失職!罰她長個記性!”


    “這個社會,咱就改多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少為難自己。別內耗,能委屈別人千萬別連累自己!知道嗎,寶?”


    楚畫知道這是心疼她,哪裏真能做到她說的這些,乖巧地跟她點頭,“嗯!明白了,女俠!”


    戴佳霖也沒指望她這朵小白花黑化,不過不怕,有她這朵食人花,夠用!


    戴佳霖喝酒有個習慣,必須喝醉,不然就會覺得被酒精詐騙。


    都撂不倒她配叫酒?


    自己喝的爛醉,還把楚畫灌的暈乎乎的。


    “霖霖,我們迴家!”


    瘦弱的楚畫架著戴佳霖出包間,已經是汗流浹背。


    低著頭的她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男人的皮鞋,嶄新,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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