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們從如家酒樓品嚐菜肴迴來後,便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緊張激烈的仿製工作當中。


    在各位老板的連聲催促下,廚房裏鍋鏟叮當、火光四濺,好不熱鬧!


    然而,盡管廚子們使出渾身解數,但他們做出的菜肴卻總是不盡人意。


    無論從賣相還是口感上來看,都與如家酒樓的菜品相差甚遠。


    更糟糕的是,為了嚐試不同的配方和烹飪方法,大量的食材被白白浪費掉了。


    眼看著一盤盤難以下咽的菜品源源不斷地被端上桌,然後又被毫不留情地倒掉,幾位老板心疼得直跺腳。


    這些可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上好食材啊!


    而那些廚子們此刻也在後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抓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同樣的食材,如家酒樓做出來的菜就能那麽美味呢?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呢?


    甚至連最普通的家常菜,用的也不過是些常見的食材,可是吃起來卻毫無粗鹽的苦澀感,反而格外鮮美可口。


    而無論自己怎麽精心的烹製,做出來的菜都有一股子苦澀,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差在哪了呢?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他們一遍一遍的嚐試,一遍一遍的改變方法,卻始終沒有進步,菜的味道還是一樣的難吃。


    經過一整天繁忙的勞作之後,無論是老板還是廚子們都無精打采地癱坐在寬敞的大廳之中。


    眾人默默無語地凝視著那一桶又一桶被倒掉的菜肴,心情沉重無比。


    就在此時,一名年輕的廚子鼓起勇氣,緩緩站起身來,輕聲細語地說道:\"東家,小人想到了一個主意,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聽到聲音,諸位掌櫃紛紛抬起頭,目光集中到說話之人身上。


    原來此人乃是徐掌櫃家中的廚子,徐掌櫃見狀,急忙催促道:\"快快道來,不必拘束!\"


    廚子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小的們已經竭盡全力想要破解如家做菜的秘方,但始終都不得其法。


    依小的之見,倒不如明日讓我等前往如家酒樓應聘夥計,如果能夠順利入去,便有機會一探究竟,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烹飪佳肴的。\"


    “這個主意甚好!”老板們紛紛點頭稱讚,表示如果能夠成功打入如家酒樓內部,那麽離成功便隻有一步之遙了。


    以前也曾派人去過,不過派的人都是從後院半夜爬牆去偷看,一個個的都受了傷,铩羽而歸!


    徐老板激動地說:“非常好,你這個想法真是絕妙,如果真的實現了,我們一定會重重賞賜你!”


    另一位老板猛地一拍桌子,豪爽地接著說:“不僅要有豐厚的獎賞,甚至分給你一份紅利也毫不為過!”


    聽到這裏,徐老板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


    “給他分什麽紅利啊,他隻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廚師罷了,我收留他還不是為了讓他替我拚命幹活兒嘛!”


    然而,即使心中這般思索著,但他的麵龐之上並未顯露出任何異常之色,仍舊麵帶笑容地凝視著那位廚子,並語氣柔和地開口道:


    “你是否已然聽清?隻要你盡心盡力為我做事,事成之日,我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那廚子聞此言語,不禁欣喜若狂,急忙雙膝跪地,連連叩頭向諸位老板表示感激之情。


    要知道這事兒一旦替老板們辦成,那望月樓的生意肯定也能像如家酒樓一樣紅火,要是分自己一成紅利,那自己可就發達了。


    不過幾位老板覺得就派他一人前去怕是不妥當,幾人精挑細選的要再挑兩人和他配合,於是又有兩個機靈的廚子跳了出來自告奮勇要跟他一起去臥底。


    次日上午,這三個精挑細選出來的廚子來到如家酒樓,找到了老掌櫃。


    他們喬裝打扮成自外地前來長安城的流民,對著老掌櫃喋喋不休地訴說著自己幾人的種種艱辛不幸,


    他們在老家遭了旱災糧食顆粒無收,可是官府的田稅什麽的還得照常交,不然就要抓人去坐牢,


    本來以為變賣了田地就能湊齊了錢交稅,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趕上了朝廷錢幣改革,


    朝廷規定隻準用新幣買賣,以前的漢幣全部作廢不準再用,家裏的存錢因為消息閉塞沒能及時兌換一下子全都成了廢銅爛鐵。


    這幾人實在沒法子了,隻得將家中宅子也都賣了湊錢交稅,一家人全都變成了流民。


    聽說長安城裏百姓生活富庶,比較好討生活,他們便帶著一家人一路風餐露宿來了長安。


    結果到了這裏身上盤纏已經花光,眼下家裏上有八十老母重病,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需要撫養,


    隻盼能求得一份夥計的差事養家糊口,乞求老掌櫃能夠大發慈悲,收留一下他們。


    可是他們以為如家隻是個生意紅火的酒樓,又哪會知道如家酒樓背後所隱藏的真正秘密呢?


    這個老掌櫃可是一個曆經風雨的江湖老手了,早在年輕之時,便追隨在富春山那三位當家身邊,因為為人精明能幹又會算賬,所以才跟了嚴光來長安!


    老掌櫃跟著嚴光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的強取豪奪暗下絆子的諸般齷蹉手段不敢說無一不知無一不曉,最起碼也聽說過許多。


    尤其是在如家酒樓開張前夕,劉秀更是特意對他以及一眾夥計廚師進行了關於防火防盜以及防止商業間諜等安全問題的培訓,以確保他們能夠有所防備,防患於未然。


    後院都來了多少次半夜爬牆頭的人了,老掌櫃早就聽鄧二他們匯報過了,大家都對劉秀的遠見佩服的五體投地。


    老掌櫃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這三個人的身份肯定並非流民。


    要知道,那些從外地流落至此的流民,往往因為吃了上頓沒下頓而麵黃肌瘦、麵容憔悴、眼神也黯淡無光,


    由於長期流離失所風吹日曬,他們的皮膚也是又黑又黃,衣衫襤褸不堪。


    然而,再瞧瞧眼前的這三位所謂流民,盡管衣服上滿是補丁,但卻穿戴得整整齊齊、幹淨利落,絲毫沒有流離失所之人飽經風霜的模樣!


    更為離譜的是,他們一個個長得白白胖胖,老掌櫃湊近一聞之下,這三人身上竟散發出陣陣蔥花和韭菜的味道。


    顯然,隻有常年在廚房勞作的人才會有這樣獨特的氣息。


    俗話說得好:“大旱三年餓不死廚子”。近水樓台先得月,廚子是做飯的,既然有飯做,那就能沾上光有飯吃!


    還有就是,廚子都會嚐菜,一道菜出鍋首先廚師自己先嚐,覺得味道過關才能上桌!這樣每道菜都嚐一口,也就嚐飽了!


    在尋常百姓中間,恐怕也隻有廚子這個行當的人,才有那麽大的油水,能養出如此白胖的體態吧。


    老掌櫃嘴角微揚,心中已然明了這些人此番前來的目的。


    老掌櫃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心想反既然你們都找上門來了,那不如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於是他裝作十分同情的問道:


    “哎呀,既然你們遭了難處生活如此不易,我這裏生意很忙,也的確是缺人手幫襯,但是我這裏可不養閑人,你們都說說會些什麽手藝啊?”


    其中一個廚子一聽這話有門兒,連忙答道:“迴掌櫃的,俺仨之前都是在飯館裏打工的,切菜、配菜、洗碗啥的都會幹!”


    老掌櫃點了點頭,說:“那好吧,你們就先留下來試試吧。不過咱們這兒的規矩可多著呢,你們都聽好了……”


    老掌櫃詳細地給他們講了一些店內的規矩,然後重點說道酒樓後廚是重地,沒有得到允許不能隨便進入,否則就立馬走人!


    三個廚子連連點頭稱是,就這樣,三個廚子成功地混進了如家酒樓。


    老掌櫃叫來富貴,交代他這三人是新招的夥計,以後就歸富貴來管理,先讓他們幹些收拾桌椅,打掃衛生,刷碗刷盤子的粗活兒。


    富貴心裏還在納悶兒呢,怎麽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老掌櫃怎麽還招了不知根知底的外人來了。


    不過既然是掌櫃的吩咐,他也隻能聽著,他站在那裏低著頭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著富貴低眉順眼的老掌櫃心裏罵道,富貴你個二貨玩意,你倒是抬頭看看老子啊,老子眼睛都要眨巴的抽筋兒了。


    心裏奇怪的富貴終於抬眼看向老掌櫃,便看見老掌櫃眼睛跟抽筋了似的在給自己瘋狂使眼色。


    老掌櫃:哎瑪瑪…終於抬頭了,也不知道這小子領會自己的意思沒有!


    弄得老掌櫃心裏都沒底了,富貴要是真把這三個當成自己人領進後廚去了,可壞菜了。


    沒想到富貴看見他瘋狂使眼色後,竟然微微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老掌櫃這才將心放進了肚子裏。


    富貴這小子也是蔫壞,這一天把這三個傻小子使喚的團團轉,一刻也不得停歇,累的這三個臥底直捶腰。


    要是讓劉秀看見了,恐怕也得說上一句,生產隊的驢怕是都不敢這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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