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陷入了迴憶過去,翻腦子裏的相冊的環節,而春夏則在一邊以為我生氣了,不敢多說什麽,連出聲音都不敢。


    她是和這社交軟件私信的粉絲交給她的情侶必做視頻裏學到的,剛剛她應該再猛一點親下去,可是她慫了。


    盡管她看著我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但是她不敢問,怕解鎖了我生氣的新狀態。


    兩個人就這麽冷漠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到了市裏麵,車在市裏麵的一家地下酒館停下了,聽說這個酒館的老板以前生活在平安鎮,是平安鎮的街頭藝人。


    我給春夏打開了車門,她還拿著那束葵花,隻見她剛下車,遠處就傳來了快門的聲音,看過去,還能看見閃光燈像星星一眨一眨的。


    她要過去理論,被我拽住了。


    “別讓不相關的人破壞了我們的心情。”


    然後帶著她進了酒館。


    酒館被我和春夏的朋友包了全場,兩人剛一進門,屋裏就迸發出了如排山倒海一般的熱烈掌聲和歡唿聲。


    他們在為我的第一單完美結束而歡唿。


    雖然我的工作室其他的問題都是平安和西關來辦,我這第一次出手就收獲了大家的鼓勵,我覺得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不少人給我送來了花束和禮物,我和大家一一合照之後,派對開始了,我找了個位置坐,看著大家玩鬧。


    酒館老板過來問道:“我可以坐你對麵嗎?”


    “請。”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酒館老板的真人,聽說她的薩克斯吹的很不錯,甚至獲得了幽冥市的藝術家獎。


    “聽說你剛從平安鎮迴來。”


    酒館老板自我介紹說是叫蔡文卓,像個男孩子的名字卻是個很陰柔美的女孩兒。


    “嗯,是這樣的。”


    “平安鎮,現在。。怎麽樣了?”


    蔡文卓很久沒迴平安鎮看了,有些許對過去的想念,不知道是在想念平安鎮,還是在平安鎮的人。


    我給她看了自己拍的照片,讓蔡文卓很感興趣,翻著翻著翻到了我拍的平安的那張照片。


    “欸,這張照片。”


    “在平安鎮的朋友,你們也認識嗎?”


    “嗯不,很像之前幫過我的人。”


    蔡文卓說著說著,突然眯起眼睛,我知道她要迴憶過去了,把房間的門關上,給她的迴憶帶上了一層保護。


    十九歲的蔡文卓是一位街頭演奏家,在平安鎮街頭演奏小夜曲,一天有時候可以賺到一百塊,但也經常被人潑冷水,被小孩搶走錢箱或者被警察追,被小混混打。


    那時候有個經常帶著渾身酒氣或者是傷口的姑娘來聽她的歌,走之前會給她留下一張最小麵額的錢,但隻要姑娘來,就不會有人欺負她。


    後來她認識了一群和她相似的朋友,她們混跡於沙龍、舞廳、酒吧,開心的時候為人們演奏歌曲,不開心就直接搶、偷,當她發現這種不義之財賺的比她的勞動所得還多的時候,她的心思有些歪了。


    有一次她偷東西被人發現,那人剛好是平安鎮的一夥人的頭頭,頭頭讓手下的人抓住她然後帶過去,蔡文卓四處逃,但是最後還是被人找到了。


    找到她的那個人正好是經常聽她歌的人,那人說她很有天賦,說她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賺錢而非這種方式,那人說幽冥市很不錯,那人還告訴她有一輛從幽冥市來的垃圾場會在淩晨從平安鎮迴到幽冥市。


    我聽著她的故事漸漸入迷,聽到最後的時候,我看見蔡文卓的眼眶有點濕潤。


    我連忙坐過去,坐到蔡文卓的身邊抱住她,蔡文卓在我懷裏小聲哭著,像個孩子,我則拍著蔡文卓的後背:“沒事了,都過去了。”


    突然門被打開,春夏站在門外愣了一下問道:“幹嘛呢?”


    “老板喝多了。”


    我擋住蔡文卓泛紅的眼眶,說道。


    春夏關上門出去,一個晚上都沒有理我。


    她不知道我最近怎麽迴事,怎麽天天都能交到新朋友,那些人都是女人,她還是覺得她們都心有不軌。


    在她眼裏,我還像一張白紙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很多人接近她是帶著不簡單的想法的。


    關鍵我還什麽都看不出來,春夏越想越生氣,想到我就是又愛又恨交接在一起。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大家也不知道她怎麽了,不敢上前搭話,隻好去叫我出來看看這是怎麽一迴事,而我還在屋子裏安慰老板,沒理他們。


    很快就到了淩晨,大家都散了,蔡文卓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迴事,會看幾張照片就跟我掏心掏肺,不過哭了這一晚上之後,她放鬆了不少,並且和我交換了聯係方式。


    外邊春夏已經喝醉了,明顯不能開車迴家,我要把她帶迴家但是被春夏推走了。


    “你別管我。”


    我沒見過這樣的春夏,冷漠,帶有疏遠感,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的時候,還是在春夏拒絕父親給她安排的家族聯姻的時候。


    我很久沒見過生氣的春夏了。


    不是那種兩個人鬧小別扭,可以看出來,春夏是真的很生氣。


    但是我又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這時候鄭兼過來了。


    “她怎麽了?”


    鄭兼問向我,我說自己也不知道。


    沒想到春夏拉住鄭兼的手。“送我迴家”


    這輪到我懵了,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看著春夏眼裏隻有鄭兼的樣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鄭兼,我幫你。”


    我要去幫鄭兼拉起春夏,結果被這後者一胳膊甩到地上。


    “你先別管她了,發酒瘋呢。”


    說道,然後他和酒館老板拉著春夏把她丟到了車上。


    “你自己能迴去嗎?”


    因為春夏的家和我家不在一個方向,鄭兼跟我問道。


    “嗯,可以。”


    因為我的車沒有開出來,蔡文卓開車送我迴了家,並且幫我把大家送的花和禮物一起拿到了樓上。


    “迴去的路上小心一點,今天畢竟已經很晚了。”


    我沒有挽留她,送她離開後迴家拍下了大家的心意,發在了社交軟件上,配文是‘感謝’


    我都沒有意識到,這麽快,我就已經有了不少的粉絲了。


    第二天我起來看手機的時候,發現大家都有給我發祝賀的話,除了春夏,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春夏都沒有理我,沒有迴複過我的消息,也沒有在社交軟件上和我互動。


    好不容易發了一條消息,還是轉發的別人拍的她進秀場之前的照片。


    她去了巴黎走秀。


    我管理著我和平安、西關的風水工作室,因為春夏的原因,我跟鄭兼這人說話辦事的時候,也是天天都低氣壓,搞得之前天天和我開玩笑的鄭兼,見到我都不敢大聲說話,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了,但是我也很生氣。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了,但是從那次以後,我實際上就對這社交軟件不怎麽感冒了。


    從章義金那邊出來了以後,我聽春夏說,我的那社交軟件裏麵又漲了些許粉絲,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我的主頁有我工作室的坐標,他們要是有事情找我的話,可以直接就去我的工作室,雖然現在家裏沒人。


    在我走之前,我曾經拜托邢晴幫我看看家裏麵的裝修情況。


    如今,春夏打電話問我這崇文雅發的消息是什麽意思,我也不明白啊。


    我給春夏迴了過去:“喂?”


    “還知道跟我打電話?崇文雅哪一點比我好了?”


    我尋思你倆不是好姐妹嗎?


    “你別跟我轉移話題,你們倆咋一起去苗寨了?你不是說就你自己嗎?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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