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事?”徐聞現在一聽到“蘇”這個字眼,就立即精神了,對於自己的敵人,自然是要時刻關注的。


    “唉,那蘇國公不是要過生辰宴了吧,一般來說,嘉禮兄是於家的嫡長子,本該在受邀之內的,但偏偏,嘉禮兄那些庶出兄弟都得到了請帖,嘉禮兄卻沒有!這不是明擺著要讓嘉禮兄難堪嗎!”


    何黎安的嘴翹得能夠掛下一個油壺,但他生氣的點,並非是自身,反倒是在為於嘉禮的處境而擔心。


    於嘉禮亦是心軟得一塌糊塗,看著明明已經喝得半醉抱著個酒壺子的人,卻心心念念的,居然是他。


    聞言,徐聞直接道:“這事應該是蘇凱澤搞出來的,他本就與我不對付,而後定是查到了我和你倆走得近,故意針對你們呢。抱歉,我會盡快解決的。”


    “沒事沒事,我不是責怪徐兄你的意思,我隻是想抱怨那些仗勢欺人的壞蛋而已。”何黎安匆忙解釋,甚至還伸手扯著身旁的於嘉禮,讓他一起幫忙解釋。


    於嘉禮也看著徐聞,“小安說得對,徐兄,你不必將事情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們知道你和蘇凱澤的過節,自然是力挺你的,對方小人行徑,必不可能一直囂張下去。”


    “沒錯沒錯。”何黎安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徐聞:“……嗯。”


    他打定主意了,迴府就讓蕭寒瑜幫忙。


    但是這事還可以求蕭寒瑜幫忙,那如果事情嚴重到沒有人能幫他呢……如果他更強大的話,那他身邊的人,就不會受到他的連累了吧?


    三人吃完飯,便出了酒樓。


    於嘉禮和何黎安照舊要將徐聞送迴去。


    “誒,於兄,你怎麽換了個車夫,之前那個呢?”


    徐聞坐上馬車,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生麵孔,忽而問道。


    於嘉禮歎了一口氣,“那人的老家因為被山匪洗劫了村子,家裏人因此受傷,他隻好主動辭了我府上的工作,趕緊迴家去了。”


    “山匪?是哪的老家,如此不太平,沒有官府下場治一治那些山匪嗎?”


    “是香江附近的一個傍水村落,徐兄,你還指望著官府會管那些山匪呢,就是因為官府不作為,那些無法吃飽的窮苦百姓才被逼上那條血路的啊!”


    何黎安氣憤地道。


    而往往官府腐敗無能,反映出來的,也是中央朝堂的腐敗。


    “小安,慎言。”於嘉禮卻有十分的警惕心,說這種批駁官府行為的話,搞不好是會被當做對他國敵細來處理的。


    何黎安訕訕地閉了嘴,但那眼裏還寫著憤怒與濃重的悲哀。


    天下讀書人,為何讀書?還不就是因為其心懷天下,心係百姓,思國家危亡,企圖文以載道,讓愚昧的百姓覺醒,讓腐朽的國家注以新的生機。


    話題一瞬間就變得沉重。


    三人相對無言,沉默。


    直至馬車忽然一個緊急停下,隨後就聽到車夫驚罵的聲音,“作甚呢找死啊!”


    “何事?”


    於嘉禮挑開門簾,問車夫。


    車夫臉上的餘怒未消,也不忘垂頭恭敬地迴答主人家的問話,“於公子,近日不是很多流民都進京了麽,剛才有個小乞丐橫穿街道,差點就馬車撞上去了!”


    “流民?可有真撞上他?”於嘉禮問。


    “應該是沒有的……”


    耳旁是於嘉禮和車夫的對話,徐聞撩起一旁的窗簾往外看去。


    看到了街頭的對麵,站著很多衣著樸素、看起來髒亂無比,如同乞丐的人,一個個麵黃肌瘦,頭發幹枯發黃,一雙雙眼大而無神,空洞無物。


    烏泱泱一片人,有佝僂著身體的老人,也有哇哇啼哭尚在繈褓的嬰兒,也有坐在地上一臉疲憊的婦人……老弱病殘,幾乎都集中在了這裏,觸目驚心,讓人深省。


    徐聞雖自小貧苦,但至少也是處在一個較和平的時代,這裏的流民聚集、不知前方在哪之景,讓他第一迴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麽叫當權者的腐敗荒淫,苦的卻永遠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你去確認一下,可別將人撞傷了。”於嘉禮朝著車夫吩咐,車夫雖然不太理解,但也依言應了一聲,準備下車,卻被徐聞喊住。


    徐聞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子,將其遞到車夫的手裏,語氣微淡,“將這銀兩拿去旁邊的包子鋪,買些吃的,送給他們吧,多餘的,你可以自己留著。”


    “這……”車夫感受到了那錢袋子的重量,惶恐地看向於嘉禮。


    於嘉禮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聞,忽而舒朗一笑,也從袖中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兩,“徐兄大義,於某自當跟隨。”


    “還有我,還有我!”一個白色的錢袋也被遞了出來,徐聞轉眸就看到何黎安一副驚喜又激動的模樣。


    車夫手拿著三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公子和公子的朋友,豈不是瘋了?這麽多錢,就這麽拿出來,全拿來對那些流民施好心了?這簡直就是將錢當做水到處灑啊!


    然而三個散財的年輕人,卻紛紛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盡自己所能,然後萬事聽天命。


    他們見到了,便不會視而不見,這是每一個讀書人都應當秉持著的信仰,既能讀遍聖賢書,也能觀察到底層百姓的困苦,心懷大道大義,卻著眼細微之處。


    因為三人也不急著走,便將馬車停在街旁,關注那些流民是否能夠得到好的照顧,同時也避免會有騷亂一事的發生,這樣徐聞和於嘉禮帶來的暗衛還能夠幫忙控製局麵。


    但萬幸,興許是因為剛進京,就被京城繁華之景給嚇住,這些從小地方來的流民敬畏之心更多一些。


    故而聽到有好心人給他們買了包子還要施粥,立即高興得要朝車夫跪下,車夫卻趕緊搖頭擺手,聲稱“是自家主子和主子的朋友們做的好事”。


    隨後就有人開始問恩人們何在?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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