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睡眠習慣以及藥效起效了,也或許是提及那段傷心事下意識想逃避了。


    夏迴清沉默著沉默著,困意就悄然席卷了她的大腦,周圍若有若無的說話聲,身後暖和的懷抱,這一切都讓她感到放心舒適,竟然就那樣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徐淡雲正在跟李吟解釋清楚當時都發生了什麽事,說完之後下意識地要問夏迴清有沒有需要補充糾正的,卻看見林意漫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


    她立刻就捂住了嘴巴,眨了眨眼.


    但李吟卻覺得不太對勁,皺眉擔心地小聲問:“怎麽突然就說睡著就睡著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夏莫聽有些無奈,上手摸了摸夏迴清的頭,夏迴清下意識地蹭了蹭。他溫柔地解釋道:“她的內傷還沒好,前陣子又出了個任務刺激到了,前兩天又發燒了,今天逛了一天,也是累了。”


    徐淡雲看了看,也忍不住上手想摸摸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卻被林意漫輕輕撥開了。


    她輕聲說:“是你的話,她會醒的。”


    徐淡雲噘嘴不滿道:“憑什麽我就不行?”


    林意漫拿過一邊的小毯子就給夏迴清裹上,“就算是我偶爾也會弄醒她。怎麽揉搓都不會讓她醒的,也就隻有她哥哥了。”


    夏莫聽笑了,片刻,他又問:“不過你之前說她那麽頻繁的吐血是怎麽迴事?”


    徐淡雲沒有著急迴答,而是撐著下巴看了夏迴清好久,喃喃道:“臉色還是好差啊,但對比上輩子,似乎也算好了一些。”


    她目光溫柔,說:“在她自閉期的那一段時間裏,有一天我發燒了,實在是太難受了,半夜給她打電話,下意識尋求她的幫助。當時是暴雨夜,我家跟她家隔得有些遠,但她還是很快就到了。原本需要將近一小時的路程,她隻花了二十分鍾就到了。暴雨夜,她一個人以那麽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當時恰好各種案件頻發,我現在想想都還是有些後怕,非常慶幸她沒遇到什麽,不然我該怎麽辦啊。


    她守了我一晚上,第二天我就退燒了。她見我醒過來了,就起身要去給我熬粥。她就看我喝完後,起身要收拾碗筷。結果她一起來就跪倒在地,吐了滿地,全是血。我當時都快嚇死了,趕緊給她送醫院裏,一問才知道她胃酸反流了很久,再加上失眠,可以說身體比我難受多了。


    可盡管如此,她一接到我的電話就不管不顧地跑過來了,她過來的時候,我迷糊間看她渾身濕淋淋的,就下意識以為是受了風寒所以才吐血了。現在想想,那應該就是胃癌的前兆。”


    她說著說著吸了下鼻子,李吟把紙巾遞給她,她接過擦了擦眼尾的淚珠,接著說:“都這情況了,她還笑著安慰我說還要感謝我,說她吐出來好受多了。當時她嘴邊還掛著血絲,我卻還要她來安慰。”


    大廳內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靜靜地聽著她敘述有關夏迴清的他們所不知道的過往。而夏迴清躺在林意漫懷裏,唿吸綿長,似乎睡得很沉。


    林意漫垂眸,輕輕撥了下她的頭發,她蹭了蹭。


    徐淡雲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甘,卻也不敢亂動,怕真的吵醒疲累的夏迴清。她說:“其實我真的不太信你們。我也知道你們分別了很久,跟我比起來,肯定是沒我更了解她的。她是那種什麽都要自己扛的性格,別人都以為她是太要強了,但我知道她隻是怕麻煩別人。”


    她抬眼盯著夏莫聽看,說:“他們都說你這個當哥哥的可以一眼看穿她的謊言,那你也能一眼看出她的強撐,她的不適嗎?”


    夏莫聽認真地說:“我能,也一定會做到。”


    林意漫也輕聲說:“我也會做到。不是隻有你才這麽愛她,我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分毫。我也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盡管莫聽哥被迫跟她分離多年,也依然深愛著她,隻多不少。”


    夏莫聽瞥她一眼,突然覺得看她順眼了一些。


    徐淡雲哼了一聲,“她信你們,但我還不太信,畢竟雖然我看過原著,但我也算不上有多了解你們,尤其是你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林意漫。但是她相信你們,那看在她的麵子上,我會給你們一個機會的。”


    李吟拍了拍徐淡雲的肩膀,說:“那就證明給我們看。”


    於逢也搭上了夏莫聽的手,笑著說:“我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向你們證明的,我們絕對會做到。”


    他拿出手機,給夏莫聽看了看。


    夏莫聽看著看著就皺起眉毛,沉思片刻,他起身走向冰箱,然後把裏麵的醃製食品跟冰淇淋全部收拾了出來。他全部打包好,遞給李吟,說;“這個你帶迴去吃吧。小清出院的時候我摁著她做了一套全身檢,顯示有淺表性胃炎,為了以防發展成胃癌,我得嚴控一下她的飲食。”


    李吟看了看那些雪糕刺客,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林意漫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於逢。


    於逢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扭頭比了個耶。


    這樣他家阿聽也不會再吃那麽多的醃製食品了,還得是妹妹啊,直接輕鬆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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