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她爹媽就離婚了,兩邊都不要她。沒辦法,季湘隻能跟著奶奶一起生活。那時候都是笑貧不笑chan的,奶奶靠著撿廢品養活自己,那些人明裏暗裏嘲諷她。


    奶奶就告誡她,受了氣,就得當麵鑼的敲打迴去。你越是忍氣吞聲,他們就覺得你好欺負。處處看不起你。


    她看老人瞪著他,也不甘示弱的看迴去。


    “你可知道我是誰?”老人氣不順,手掌按在自己胸前。


    “不管你是誰,把我相公交出來。”


    老人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你可知道陳解鞍做了什麽!”


    放了一個小毒人。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可是具體的事情她不清楚,再說了,相公他做事有分寸。這個男人可聰明了,放一個小毒人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坐上位的老者陰陽怪氣,“你倒是了解他。”


    從一進門說了自己是陳解鞍夫人以後,這個溫家村先生就一直針對自己。季湘也冷著臉,說了句自然是,直接了當的問,為何要對自己如此有仇意。


    上官露那些個女子也就罷了,相公是個萬人迷,主角光環,定然是招蜂引蝶的。可現在,一個中年男人,也是這樣,這倒是讓季湘不爽起來。


    怎麽了,難道在誰的眼裏,她都是配不上陳解鞍嗎?


    就說自己的顏值,那也是能打個七分。不是傾國傾城也算是小家碧玉吧,怎麽個個見著人就叫一句村姑。


    生氣!


    季湘抱胸,勢必要讓眼前的人說出個好歹。


    一下子情景就調轉了過來,老者張了半天口,沒說出來重話。


    “罷了,”他連說三個罷了,神情倒是氣紅潤了不少。“我們還是先說溫家村的情況吧。”


    對方避而不談,季湘樂得不糾纏。李陽拉了拉他,在老者未說話時小聲的問她為何生氣,畢竟配不上陳公子是事實。


    “滾。”


    女人按住自己的怒氣,白了一眼李陽。


    “得令!”李陽觸了一鼻子灰,默默鼻尖後,乖巧坐在一邊喝起茶來。


    老者此時開講,季湘才知二虎來了溫家村。聽金娃說過,二虎娘親的娘家就是溫家村的。她猜測,可能是二虎意識清醒了,無水村迴不去於是到溫家村來找他的親戚。


    不過,溫家村紀律嚴明,一旦發現毒人就是要抓住然後關起來。二虎來投奔時,意識是有些清醒的。他雖相貌駭人,但特征也不像是溫家村見到的毒人。


    溫家村損失少,他舅舅就還活著。看到外甥一個人過來,一下就猜到了慘劇。接人進來後,二虎暫時先住下。


    誰知夜裏二虎發癔症,夜裏成了毒人四處遊蕩被守村人發現。抓了他便關起來了,聽到這,季湘倒是沒覺得有什麽。溫家村有這個隔離的覺悟,沒有第一時間就殺了二虎,也算是善良了。


    直到前日,二虎在一夜睡夢中哭泣起來,講自己弑母的事。他舅舅來時正好聽見,於是起了殺心,準備隔天就將人火燒了。


    “可我沒同意,二虎畢竟是黑老大用藥栽培起來的第二個金野律,換句話講,他很有可能是這次毒瘟疫的關鍵。”老者歎了口氣,“我想用他的血,村子裏的人沒人不同意,甚至高唿,唯有那小子。”


    他迴憶起那日,漫天黃沙,兩個大漢壓著一個瘦弱不堪的小子。他渾身是血,在來的路上就被人打了一頓,明明有和毒人一般的本事,他卻不敢動彈。


    陳解鞍向來冷情冷心,他就連殺人都不會眨眼,居然看見那孩子,動了惻隱之心。


    他問過,這不過是個毒人,殺了,取走血又能救陵安百姓,這有何不可。


    小子寒聲,他不說,也明白。不敢殺人,那是因為有了顧慮。以前,他也是如此,心裏有一個人,言行舉止便會受她克製。


    她不愛見到血腥,自己便念佛。她不喜聽見殺伐,那就仁以治軍。愛上她,自己放棄了所有值得驕傲的,可最後,他的逆鱗成了精,要了他半條命。


    “他不同意,他說殺人在快,若是為了私欲折磨人,那就是惡。”真是好笑,一個自己都沒活明白的小子和他說善惡。“我為的是陵安百姓,丫頭,用二虎一人心頭血,救滿城百姓,豈是惡?再者說,取了二虎的心頭血後,我自然會讓他好死,這是大義,那小孩自然會同意的。”


    季湘不由想起了金村長。反思時,意識到自己和孫薇也有不對的地方。可,她們沒想過讓金村長死。


    “不過,晚了一步。你的好相公在我取血前把人放了,於是便惹了全村大怒。”


    他挑了挑眉,在看見季湘一臉怒容,似乎有長篇大論要講後,嘴角掛出一點笑意。“大義前無小我,如今藥引子沒了,金野律又被你們放跑,陵安離滅城不過一步之遙。而這結局,就是拜你的相公陳解鞍所賜。”


    “你放屁!”


    季湘實在聽不下去了,她一腳踹開邊上的椅子,又有了幾分在雲安村的樣子。


    “你他娘嘴裏不幹淨,就給我閉上嘴巴,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狗,不僅叫的人頭疼,還他娘的口臭!”


    李陽目瞪口呆,他從沒見過季湘這麽會罵人,那風采和孫薇倒是有點像。


    老者敲敲茶盞,起初確實被嚇了一跳,耳朵裏嗡嗡作響。他眸子裏還隱約能見到一點迷茫,“果然是個沒教養的潑婦。”


    害,這死老頭,罵誰啊。


    “我沒教養也比你沒人性來的好吧。”季湘擼起袖子,脖子粗的直喘氣。


    “就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你也不放過。”


    二虎是被人抓去下毒,才成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毒人。真正要討伐的不是這個孩子,而是那些幕後的兇手。


    她氣的手腳發麻,“我相公就是對的,你們才是道貌岸然,個個拿著大義去逼迫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要他的命。”


    “現在,立刻把我相公交出來。我告訴你,我有的是力氣,幾個男人我都不一定怕,你個病老頭也不在話下。”


    她舉起拳頭,就要上前亮一亮。


    “你們在做什麽。”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猙獰的季湘站住腳,有點不敢相信的迴頭。


    院中,芝蘭玉樹的男人提著一把鋤頭,他眉頭緊緊皺起,在看清季湘後,從不解到了驚訝。


    “湘兒,你怎麽來了!”


    話音一落下,那小巧的女人如同乳燕投懷,一下撞到自己後退半步才穩住身子。


    “相公,你沒事吧。”她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使勁摸著陳解鞍的每一寸,甚至還想把手伸進去。陳解鞍溫柔的拉住她的手腕,心中仿佛有股清涼的山水灌溉進去。


    他哼笑出聲,摸著季湘的頭,“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上官露給你報了平安?”


    季湘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從陳解鞍口中聽到別的女人名字就是格外別扭,便眨著眸子,“你的上官大人掛心著你很,報了平安後就日日來尋我,與我說溫水村有問題。說的我實在煩了,所以出來躲清閑。”


    李陽:……也不知道是哪個,一路上念叨‘我相公也不知道怎麽樣,有沒有吃飽穿暖。’那上官大人可沒空,忙的要死,誰和她一樣?


    不過李陽沒有去拆穿季湘,見識過孫薇版的季湘,他越發覺得孫薇倒是個溫柔的女子,至少有時候比季湘要溫柔不少。


    “真的?”


    男人一反問,倒是讓季湘臉紅耳赤。陳解鞍抹掉她的眼淚,說了句又哭又笑做什麽。季湘這才想起剛剛在人那兒受了委屈,又記起溫家村對陳解鞍做的事情。


    她現下見到相公平安,一下迷惑著看向草堂中坐著的老者。


    “相公……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


    施暉與謝客煙到無水村時,季湘已經離開許久。


    “你說你是我家湘湘的親哥哥?”


    孫薇這會兒忙裏偷閑,便準備去季湘院子裏,睡她那床鋪休息會兒。要知道這幾日自己是一個當成十個用,睡覺都是稍微眯一眼。現在郡主送來了十幾個老大夫,得空就得歇一會兒了。


    沒想到,才到院子就見到賊。


    看似英俊不錯,實則內心齷蹉。她下手就狠了一點,直接把笑粉一股腦灑在他身上。


    於是施暉哈哈兩聲,哈哈兩聲,花了一刻才把事情說清楚。


    “哈哈,是啊……”


    “不對,湘湘姓季,你又是個別姓。”孫薇看了他一圈,見施暉和猴子一樣抓耳的哈哈大笑,也憋不住,暗喜了起來。


    正當施暉無計可施的時候,戰北進來了。


    “孫姑娘,你和欽差大人說什麽笑,將人都笑得紅臉了。快說給我聽聽,我倒是也笑笑。”他才從外邊迴來,又帶了不少百姓。


    這場毒疫情,讓不少人家破人亡。


    “欽差?!”


    孫薇指著施暉,“敢情你說的都是真的啊。”天呐,那自己可是做了大錯事了。


    “你別生氣,我這馬上給你解了毒。”


    完了,施暉真是湘湘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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