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解鞍沒等迴來,倒是門口堵了幾個女子。她們清一色著一身素色衣裳,手中拿著書籍。


    綠繡開的門,見到這一幕嚇呆了。“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來這裏?”


    其中有個穿著綠竹繡花的女子作揖,禮貌的同綠繡說道:“我們是雲氏小鋪的媚娘推薦而來,聽聞你們夫人需要招先生。”


    原來是為了這事情,綠繡連忙將人請進來,隨後忙活的覓仙瞧見,便往屋子裏鑽,小叩房門,傳來的是季湘不滿的聲音。


    “誰呀,別敲了。”啊的一聲傳遞著自己的怒氣,季湘將自己的頭發弄亂,好一會兒清醒過來。知道是覓仙有事情,拿起衣服快速穿了起來,再打開門,覓仙手上端著一盆熱水。


    “主子,先把臉洗洗。繡兒已經請林娘子與彩蝶小姐去瞧了。”冒著熱氣的帕巾按在臉上,將最後一絲混沌也洗掉。


    季湘隨手拿來的衣裳不夠穩重,覓仙又重新給挑了一套藍色長襖裙,與白色山水織金繡花馬麵。梳了頭發,又將前幾日媚娘送的發冠給戴上,還覺得差了什麽,覓仙索性將季湘好久不用的瓔珞也裝飾上。


    平時在家穿的輕輕鬆鬆,一換上這富貴衣裳,身子都重了一倍。“好了,我去涑個口,口脂等會自己上,你讓綠繡做些糕點,再上壺茶,我可得好好麵試。”


    不過還沒輪到季湘,去到花廳,周彩蝶和林蕪毓已經看完來人。


    “瞧得怎麽樣,有沒有合適的。”季湘伸長脖子,走路飛快,林蕪毓挺著肚子別開眼睛。湘兒倔強,說幾遍也改不掉,這走路一股子匪氣哪裏有姑娘家的矜持。


    聽到這話季湘就不愛聽了,她走路如風也不是壞事吧。“你起的這麽晚,是不是昨晚做賊去了。還穿的這樣隆重,沒想到會錯過吧?好了,就是開個玩笑。我和蕪毓都看過了,這裏麵就一個叫紅袖的比較合適。她不是本地人,而是華國杭城那邊過來的。性子溫柔,與我說話時候條理清晰,大方得體。”


    那不就好了,怎麽沒把人定下來。


    周彩蝶知道季湘會這麽想,她看了眼林蕪毓,說道:“本來是想定下來的,但是她有個三歲的女兒,如果請她當女先生就必須讓那個孩子一起。咱們家倒不是出不起這個錢,湘兒,你仔細想想,一個女子為何會帶著孩子肚子漂泊,背井離鄉。不管是什麽,那就是個麻煩,我們最好不要自找麻煩。”


    湘采在上升期,蝶曼坊也慢慢的開始賺錢。玉慶酒樓的生意一般但也有進賬,季湘完全可以有底氣說不怕麻煩。


    另外就是季湘實在不想在去學堂,女先生近在咫尺,幹嘛非得多費功夫。她與周彩蝶和林蕪毓商量後,就覺得讓紅袖擔任先生這一職。


    唯一在是誰去找紅袖告知消息這件事上犯難了,湘采快開店了,綠繡等人都得去幫忙。林蕪毓是個孕婦,不宜操勞,那這個事情就落在了季湘的頭上。問題是她並不知道紅袖長的模樣,即便聽綠繡描述,也是一頭霧水。


    隨便應承下來,季湘收拾了一也準備出門。


    門一打開,就看見一位繡著綠色竹子的女子,她有著一雙丹鳳眼,麵如皓月,看著親切和藹,很是菩薩麵相。


    隱約記起來綠繡講的,好像和這個女子很像。季湘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女子便作揖行禮。


    果然大方得體,季湘暗自誇讚一句。“你怎麽沒走,我正要找你,現下好了,不用麻煩了。”


    紅袖帶有一絲微笑,在季湘眼裏,那更像是職業假笑,過於僵硬了。不過,生活也已經如此難過,再開心也是自欺欺人。


    “我……十分需要這份活,所以徘徊許久沒有離去。”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迴去,家中孩子嗷嗷待哺,她是個女人,沒有任何技能傍身,也沒有那種力氣去扛米袋子。好不容易從別人那裏打聽到這裏招女先生,自己至少年幼便開始識字讀書,四書五經都有涉獵,如果隻是教導閨中小姐,那絕對是可以的。


    季湘告知她,過四五日後來教她們讀書。紅袖窘迫,她沒地方住了,希望可以先住在陳家,這幾天的屋錢就用月銀抵。季湘想了想就答應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情,幫就幫吧。


    等她走後季湘還想去睡個迴籠覺,這兩天沒睡好,夜裏老是做夢夢到陳解鞍在教她練輕功,功夫沒練成,那個梅花樁站的腿直抽筋。


    就算早上起來,身子也累的被輪子碾過一樣,很不得勁。


    “幹娘,幹娘,我要和彩蝶姨去湘采。”彩蝶等人從門口出來,小晚娘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麵,季湘一把拉住。這個小東西,居然想偷摸出去。


    還想去湘采,季湘忍不住想扒開晚娘的牙齒。牙齒不好好刷,在雲安村的時候一直跟王氏說牙疼,自己一看,那顆虎牙已經蛀了。貼別大的一個洞,季湘這兩天還在煩,應該怎麽把它拔了。張暴富說孩子遲早要換牙,現在別瞎折騰,再加上晚娘沒有喊疼了,季湘就大事化小。


    “看看你的牙,小心又疼起來。”點了點晚娘倉鼠一般的腮,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周彩蝶也笑了起來,讓晚娘在家好好呆著。


    一行人離開,季湘拉住晚娘的小手進了屋。林蕪毓已經收拾好碗筷,還給季湘留了兩個包子。家裏一般早晨不開火,都是去外邊買的,裝包子的碗到時候還得還迴去呢。


    林蕪毓看兩人各拿了一個包子,也笑著把碗去送給外邊的嫂子。就這麽幾天,林蕪毓已經適應。她本來就住在縣城裏,認識的熟人也多,再加上渣男被處理,心裏的石頭也徹底沒了。


    一個孕婦多出去走走,放鬆心情是好事。季湘囑咐了句,讓她小心。


    過後沒一會兒,圍牆上傳來一陣鳥叫聲。季湘咳咳了兩聲當做沒聽見,一邊的晚娘小臉一變,開開心心的咧著嘴變成了苦瓜臉。拉了拉季湘的衣袖,很不開心的說道。:“幹娘,我肚子疼,想去茅廁。”


    去吧去吧,咱還能攔著你不成。


    季湘捂住自己的眼睛,表示啥也沒看見。剛才那個是雲天朗派來的各科老師中最年輕的,好像是練醫的。


    [張暴富,最近陳解鞍都不在家,戀愛模塊也用不上了。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正好全家都不在,季湘想了想,就進了空間。張暴富坐在荔枝樹上,左手西瓜右手勺,吃的歡快。鼻子裏還發出唿嚕唿嚕的聲音,看見季湘來,抬了個眼,含糊說道。


    [放心吧,因為你們兩個交集少,總部預知的東西就更加少。一般來講,暫時不會發現異樣的。不過,嗝~宿主你要是不加把勁,沒準咱們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張暴富說完,把西瓜往地裏麵一扔。靈泉汩汩,空間裏麵的花跟著搖晃,水果種了一茬又一茬,草莓都堆了起來,沒有賣出去。


    積分兩萬,還等著季湘去用。


    正好現在有時間,把空間升級下。季湘這麽一想,張暴富就抱著一個賬本,他這兩天不知道看的什麽戲本,一頭豬非得拿著算盤和賬本。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按鈕,是確認是否升級。季湘點了升級,還想一邊和張暴富嘮嗑,哐當一下,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包圍住,眼前一片漆黑。


    “張暴富,怎麽迴事。”


    事字還沒念完,季湘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擠了出去。再睜開眼睛,她站在的地方是自己的屋子。


    [張暴富,怎麽迴事啊。]什麽情況,自己就點了一個升級。難道這還是要停服再更新,略微有些坑爹了啊。


    豬係統沒有聲音,季湘白了一眼,覺得自己蠢笨如張暴富。升級前怎麽不知道去詢問下,上手就來啊。


    …………


    “走,迴去告訴……噗。”黑衣人看著自己胸前的木棍,不敢置信,他手去摸著上麵溫熱的血,同伴呆愣著,他卻沒有力氣再喊出來。


    如果再來一次,他不會小瞧陳解鞍,這個男人活到現在不止靠運氣。


    頹然到底,陳解鞍周圍圍著那些人的屍體。他的背脊全是傷痕,破舊的布條掛在身前,另外一個黑衣人見狀就要跑,他怎麽都沒想到,來了十幾位兄弟,卻隻剩下他一個。


    “下次,不要給我喘息的機會。”陳解鞍自嘲的笑了笑,看著那個人的背影,隨手丟出石子。黑衣人以為破空而來的是劍聲,慌不擇路,像是蛇扭動著路線。


    陳解鞍冷笑,看著獵物跑遠卻絲毫不擔心。


    沒一會兒,他身後就出現兩人,皆是孟府的標誌。“把屍體處理了吧。”


    這兩人就是陳忠和老五,雲天朗知道京都已經派人來找陳解鞍,於是特地讓這兩人跟在陳解鞍身後保護他。


    剛才陳忠已經要出來,陳解鞍卻做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呆著。他還不想讓那些人知道,自己已經有幫手了。


    “剛才那個怎麽辦,他迴去必定是個麻煩。”老五皺著眉頭,看著陳解鞍。主子讓他們保護陳解鞍,可剛才看到了陳解鞍的動作,根本不需要他們。


    陳解鞍一笑,擦掉手上的血。


    “不走,怎麽讓那些人知道,是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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