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送張明珠迴張家後,兩人駕車迴來已是星滿黑夜。


    披著星光而迴,手裏駐著手電筒。季湘坐在後麵,垂著腿,抓著車欄杆,往前看的時候,很是鬱悶的用陳解鞍搭話。


    “張叔那樣子看著不像生病。”到張家的院子裏,張叔還在劈柴,穿著一件單衣,臉色看著是顯得蒼白了些,身體卻是好的。難不成是騙張明珠迴家,可那模樣比見了鬼還驚訝。


    是哪個人說出張叔得病的謊誆張明珠迴去的,陳解鞍牽著老牛的繩,路麵顛簸,時不時側頭看一眼季湘,免得她摔下牛車。


    歪歪扭扭的光柱,將路麵的石子照的清晰異常。這要是用在沙場上,何苦愁悶那些賊人夜裏襲擊。他私底下看過這東西,用的兩個冰涼涼的保持能量。一旦取掉,鐵皮就如同沒用的廢物。


    “是孟天。”陳解鞍從自己的思緒上迴來,說起了張明珠的事情。“婚事將近,哪有新娘子還在外麵不準備的道理。再說了,孟天要羞辱張明珠這個人,怎麽會願意錯過下聘時她跳腳的嘴臉。”


    看陳解鞍語氣裏的輕笑,季湘忍不住問道:“你看上去不喜歡張明珠,她算是個美人,平時也沒招你煩你,你討厭她哪裏?”


    其實如果換作張明珠是主角,那妥妥的就是一部少女追夫,反對包辦婚姻的正能量劇。除開我這個被買的妻子不說,張明珠嬌滴滴又體弱,嬌滴滴的模樣更有女主角的修養。


    雲安村快到了,季湘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持續不斷的蛙叫以及樹葉沙沙,肉眼能見的撲棱蛾子衝著手電筒飛過來打起了架。


    涼風吹著季湘的頭發絲,耳朵裏隻餘下了陳解鞍的話。


    “我有自己看人的準則,外貌如何並不能代表那個人便能入我的眼。”這話裏有話,季湘追問幾句,陳解鞍便說出這幾日的看法。


    他覺得張明珠已知道自己有家室,卻還不知避嫌。身有婚約,卻不貞不潔。後又得知原趙二花與她也有泛泛之交,都說人以群分,必然品性不會太好。他不怕季湘被賊人武力壓迫,卻怕這些小計謀傷害季湘,自己媳婦的天真單純,他還是了解的。


    隱約覺得陳解鞍誇自己的背後藏了什麽,強硬懟了幾句嘴,讓他放心。陰謀雖然玩不轉,但是係統加持的錦鯉之王,總是有用的。


    到了家,王氏熱了飯菜。


    雲安村日落而息,家戶之間早已經沒了燈火。季湘關掉手電,這現代化的東西,像是破壞著靜謐的村子。


    她很享受現代的方便快捷,也不惹直接打亂靜謐的曆史進程。所以手電筒這類的,就算有錢,季湘也不會過多去買。


    當然,這些話季湘絕對是打臉了。她後來不僅買了手電筒,還買了探照燈以及紅外線之類的,直接把冷兵器時代的華國拉到了一個科技最高點。


    這些暫且不說,都是後話。


    吃了晚飯,兩人有條不紊的各自洗漱完。陳解鞍熟練的鋪床,季湘已經敷上了麵膜。


    男人見怪不怪,進了被窩,季湘又說起了趙二花和孫大牛。畢竟趙二花是幕後兇手之一,但還沒受到責罰就瘋了,孫大牛還不顧親娘喪事,將人帶迴家。


    “我聽住他隔壁的許蘭花說了,趙二花懷上了。”雖然不知道是誰的種,但孫大牛還是將人接迴來了。好像是因為孫大牛突然患了不育之症,也難怪了,要是趙二花真的沒了,他可能也就絕後了。


    “相公,你說這主意該不會是張如出的吧。”見過麵的次數不多,季湘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滿是奸詐狡猾。而且,就算這次被下了大獄,也才判幾個月,整件事情,張如隻能說是幫兇。


    而且事件裏死了的隻有孫大牛的娘,害死她的是趙二花和給了藥的季富貴。趙二花堅決否認自己殺人,隻說是向季富貴買的補品。而且藥材查過,確實單拿出來都沒什麽毒。


    季富貴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沒和張如趙二花兩人狗咬狗,反而態度極其好的認罪俯首。這背後肯定還有什麽陰謀,具體的還不知道,要不是去看過趙二花,季湘現在都認為這個女人在裝瘋賣傻。


    “不知。”陳解鞍翻身,季湘看著重新看迴鏡子,邊上的雕花複雜古樸,她拆掉發簪,看著陌生的眉眼,也搖頭。


    張如,真的隻是一出場就死的炮灰嗎?為什麽他給自己的感覺那麽可怕,總覺得會引出點什麽東西。


    不管如何,季湘都壓下疑惑,準備入睡。


    今夜,並非良夜。


    縣城大牢


    被季湘惦記的張如坐在那肮髒的地上,季富貴跪在他麵前,“小人錯了,是小人行事大意,沒想到會被發現行蹤。”


    一直被外人以為和張如是兄弟的季富貴現在跪在那裏,狠狠的打自己巴掌。張如不動聲色,他此時咬著一根稻草,在趙二花麵前溫柔的樣子早就變成了這副陰險的臉。


    方正淩然的五官,在幽渾的光下,讓張如越發的可怕。季富貴縮著脖子,手和臉都疼,他卻不敢停。因為如果張如再不高興,他就會方武一樣,成為那個畏罪自殺的人。


    他不想死,他還有兒子要養。


    “好了。”季富貴如見甘霖,五體投地大拜。“我知道你父親用了不少銀子給你打點,但你要知道,日後如果說起孫大牛家的事情,怪的是誰知道嗎?”


    他殺人了,如果認了,那他就真的出不去了。


    張如又道:“不必太擔心,我會有辦法讓別人替你去死。但是,有件事情,你要幫我去做。很好,你有這個自知之明。趙二花肚子裏的不能留著,等你出去就殺了她,還有孫大牛,這種窩囊男人,留著也是禍害。”


    殺人,季富貴就是做個小偷小摸的事情,現在讓他殺人,他惶恐的看著張如,張著嘴半天隻能磕頭,為了自己,趙二花必須死。


    張如見話已經傳到,就打開了牢門,自己走了出去。獄卒隻當看不見,等身影消失後,季富貴癱軟在地。


    張如到底是什麽人。


    這話,也是孟天想問的。深夜敲門的不速之客,居然就是計劃綁架陳解鞍夫人的兇手,他不禁好奇,也提防起張如背後的勢力。


    主子那邊已經交代下來,陳解鞍必須要幫,小主子就在他家,就算是死都要護住陳解鞍。


    “不請我進去?”張如拍著嘴,無聊的說話。看孟天如臨大敵,他又說了句,“不用這麽擔心,我背後沒人。”


    說完他往後看了一眼,“我就是個散門散戶,平生就兩大喜好,女人和財。你一不是女人,二也沒錢,怕什麽。”


    “你找我幹什麽,我應該不認識你。而且,你已經被押大獄,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喲,警惕性不錯。張如收斂起來玩世不恭,沒了表情後,他反倒有幾分正人君子。也難怪趙二花會被他蠱惑,心甘情願的被騙。


    “我要買陳解鞍的信息。”孟天所代表的可是雲氏情報的人,他來,就是想買陳解鞍以及那個半道出來做攔路虎的施暉是什麽人。“錢不會少你。”


    知道他是雲氏的人,又知道如何買情報,愛好又是女人和錢。他該不會是近幾年風頭正盛的風流公子吧。聽說這男人專門挑嫁人的婦女做對手,雖然喜歡少女,但不投懷送抱的絕不碰。


    這號人物居然瞧上了陳解鞍的錢,放在前幾年,那少年將軍要是還張揚著,張如的墳頭都能長幾米的草了。


    “算了算了,我勸你還是別招惹陳解鞍一家。還有,這兩天你就奉公守法坐大牢,安安心心的贖罪。另外,你恐怕不知道我們的規矩,這情報呀,像你這樣有前科的,絕不會透露半分。行了,夜深了,你趕緊迴牢裏睡覺,別想著逃,不然我主子最喜歡收拾你這樣的。”


    雲天朗嫉惡如仇,而且推行變法。一年前奠基的十二塊國法石碑,還是雲天朗一點點去推動的。甚至,為了推行變法,他不僅捐錢獻力,還把雲氏銀號全都給了陛下。


    雖然不是毫無保留,但這也得了陛下的青睞。賜雲天朗安國候的封號,還將宮裏美人賜給他。這成了一段佳話,也讓張如記得很深。


    他走後,孟天很奇怪張如為何會來這裏,還冒充了張顧侄子的名號。


    這件事情非比尋常,有必要讓二老爺知道。


    夜裏急忙去了孟府,和他商議。主子和陳解鞍兩邊都要告知,另外,季湘這個人也有些奇怪,他也寫了不少細節,準備讓雲天朗過目。


    待孟天離去,孟府暫時平靜。


    雲安村的施暉和文安卻是睡不著,見過了晚娘,兩人從這還未長成的麵貌中就窺得了幾分遠在京都的雲叔叔模樣。


    “這晚娘叫季湘幹娘,又這般大,想來是哪裏撿來的。該不會是雲叔叔在外的血脈吧!”施暉不斷的整理,實在想不出雲天朗雲叔叔有哪個要好的女人。


    等迴京都,就讓雲叔叔自己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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