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你個賤人,狗娘養的。你男人害死了大牛,還敢來這裏討嫌。二花,掃帚在哪裏,趕緊把她趕走。”許蘭花擼起袖子,叉著腰,開口就罵。


    趙二花可憐的眨著閃著淚花的眼睛,假惺惺的拉著許蘭花。“蘭花姐,別這樣。季妙,你也趕緊勸勸你妹妹。”


    被叫的人不善的看了眼季湘,她那眉頭都能掛四五兩的肉。“季湘!我不管你要幹什麽,現在,立馬和趙二花道歉。”


    說話的應該是季妙,原主的堂姐。季湘記得自己這個堂姐很早就搬到了縣城,平常不會迴來。倒是她那個親哥哥經常迴來,每次孫氏都能拔幾根毛。


    “堂姐,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剛才周漁說的你應該聽見了,我來是給孫大牛看病的。”


    “看病?”許蘭花一點就炸,聲音提的老高,季湘都以為她要背過氣。然而尖利的能刺破耳膜的聲音並沒有停止,“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看你就是看大牛沒死透,故意來害人的。”


    趙二花淚光漣漣,看見季湘依舊淡定,心裏咯噔一下。“蘭花姐,你別說了。”


    轉頭去看季湘神色,有不屑和嘲笑。趙二花咬了咬下唇,“是我不對,大牛受傷後,心裏著急忙慌沒了主張。隻會怨天尤人,覺得是周漁和陳大哥害了大牛。蘭花姐,不怪季湘妹妹,她是好心。”


    說著,趙二花捂著心口,仿佛要暈厥過去。好在一直沉默著的小巧女子扶住,順著她的背。


    季湘這才想起,這個女子就是上次縣城趙二花邊上的,應該不是雲安村人士,不然原主的記憶裏會出現對應的名字。


    許蘭花這下可急了,跳起來指著季湘。“你個掃把星,我告訴你,剛才我已經喊人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自從村口那件事情後,許蘭花早就把季湘記恨上。現在有機會,她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


    周漁還年輕,啥也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陳嫂子被欺負了。他本就血氣方剛,很多事情處理方式隻一直字可概括。


    尤其是現在,明明大家都是好心,是為了孫大牛,孫嫂子居然讓那些人這樣侮辱陳嫂子。


    “許蘭花,是我帶孫大牛去打野豬的,這事情本來就和陳大哥一家沒關係。”


    看季湘詫異迴頭,周漁伸出手握拳在胸口錘了錘,眼神堅定的看迴趙二花。“孫嫂子,反正現在大家都來了,要不就把話說清楚。”


    後者咬著後槽牙,都怪許蘭花,現在逼急了他們,自己的計劃就全亂了。見身邊的許蘭花還要開罵,趙二花急忙開口。“周漁,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周漁還是個半大小子,和女子接觸不多,看見趙二花開始大顆大顆掉淚,慌張的手足無措。


    季妙瞪了眼季湘,隨後安慰著趙二花,泣不成聲的小白蓮,努力說道:“大牛出了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會有注意。知道那陷阱是你和陳大哥做的,心慌的要死,便將恨意全都嫁接到了你們身上。這是我的錯,可……可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就欺負我這個寡弱的女人啊。”


    “二花,別哭了。我已經把事情告訴裏正,他會過來主持公道的。”季妙瞥了眼,語氣冷漠,更像是對季湘的失望。而邊上的女子一言不發,偶爾的眼神藏著戾氣,比起趙二花,這個女子更讓季湘在意。


    “正有此意,你不請裏正我也會去請。”季湘定定看著趙二花,“畢竟,隻言片語隻會扭曲真相。”


    外邊吵鬧起來,裏邊的孫大夫難免會被影響到。寫完方子,難免暴躁了點。和陳解鞍一起出去,那樸素的灰色道袍隨風飄揚。


    “吵什麽!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的嘛。”孫大夫一吼,最先被嚇到的是季湘。小幅度拍了拍胸膛,扭頭看見相公如竹如梅的站立自己身後。


    趙二花還沒等季湘先叫,已經開口,“陳大哥?嗚嗚嗚,我家大牛怎麽樣了。”


    說著,女人已經不客氣跑過去,拉住陳解鞍的手臂。整個人就要貼進陳解鞍的懷裏,季湘冷笑兩聲,一把拉開趙二花。


    女人身影差些摔倒在地,站穩後,季湘已經抱住陳解鞍的腰腹,像是依偎的鳥獸,那個冷漠的男人此時帶著笑意。


    惡心,季湘這個賤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羞恥,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和男子親密至此。


    趙二花掩飾住自己的惡毒,季妙和許蘭花過來扶住她。


    “季湘,你為什麽要推二花。她肚子的孩子要是沒了,你就是殺人兇手。”


    趙二花懷孕了?季湘用神醫係統看了下,並沒有,反倒是有點宮寒,如果不好好調理,很可能以後都要不了孩子。


    “為什麽推她,你們不是有目共睹嗎?自己男人生命垂危,不去照料,還對別人相公投懷送抱。趙二花,我真不知道你是大智若愚還是自作聰明。”


    這戲已經由她敲鑼打鼓開了場,就別怪結局不如願了。


    趙二花臉色羞紅,看陳解鞍依舊沒有舍下眼神,斂去最後一絲情愫。“季湘,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


    “你到底要幹什麽!大牛已經這樣了,你們還不放過,你們陳家是不是欺負我孤兒寡母。”原本是想讓陳解鞍不得不將她帶迴陳家,可現在,趙二花改變主意。她要錢,她要陳解鞍周漁對孫大牛賠償。


    “小娃娃是什麽意思,覺得老夫醫術不行?”孫大夫本想就這樣走了,反正拿了診金。可聽到這句話,胡子免不得被吹了起來。


    季湘讓陳解鞍不要說話,這事情讓她來解決。大高個鬆開抱住她的手,背到後麵時,勾起一抹淺笑。


    他願意讓季湘去做一切想做的,反正最後有他,他會護好她。


    趙二花看著孫大夫,正想著要說些什麽,外邊就進來一堆人。打頭的是周裏正,另一個是雲安村的村長趙嶺南。


    “我可憐的大牛,他到底是怎麽了!受苦了啊,我的兒。”婦人扒開人群,就要衝進去。看見臉色蒼白的趙二花,這才想起兒媳婦懷著孕,便停下來想要問她個究竟。


    這是孫大牛的娘,於氏。


    院裏的人,除了陳解鞍季湘,還有個老者,氣度可謂不凡。


    周裏正犀利的掃了四周,看見陳家的和季湘丫頭站著筆直,周漁這個毛頭小子沮喪的握手交疊,想開口又閉嘴。


    “不知這位老先生可是濟世堂的孫大夫?”周裏正去過幾次縣城,也聽聞過孫大夫的事跡。他不是南巷縣人士,而是雲遊到此處,隨後紮了根。


    孫大夫摸了摸胡子,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嗯。”


    周裏正恭敬的行了禮,隨後問起孫大牛的情況。得知隻要三個時辰後他依舊不發熱,那性命是無憂的。那雙腿,大約得看天命。長得好就沒事,要是時運不濟,恐怕會瘸一輩子。


    趙二花一聽,便真的暈了過去。她本來就不喜孫大牛,現在得知他不會死,而且日後可能會是瘸子,氣急攻心,一時血湧到了腦中。


    婦人連忙抱住她,“二花,二花,我的天啊。這可怎麽辦,她這大喜大怒,肚子孩子可怎麽辦啊。”


    孫大夫還在,他向來仁心,為趙二花把脈後,隻說了句無礙。將隨身攜帶的清火解毒丸喂了一顆趙二花,又衝自己新收的徒弟眨了眨眼,十足的老頑童。


    季湘知道,自己這個半道師傅是看出趙二花未懷胎了。


    女人幽幽轉醒,看著眾人,熱淚橫流。


    “叔叔伯伯,大牛是你們看著長大,如今他這副模樣,還請你們還個公道。”


    人心中的天平總是會偏向弱小的一方,趙二花的姿態一放出來,季湘和陳解鞍就處於底端。


    趙二花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她得不到陳解鞍,那她就要讓陳解鞍和季湘這輩子也過不好。


    許蘭花和季妙在一邊幫腔,季湘等她們停下,衝著周裏正說道:“裏正爺爺,該我說了嗎?”


    她像是盛開的山茶,正紅奪目。


    趙二花意識到什麽,“裏正爺爺,村長,我並不是讓他們一命抵一命。可是孫家隻有大牛一個男丁,他要是瘸了,我以後怎麽活。”


    於氏也哭天搶地,就要衝過去將周漁和陳解鞍抓一通。


    這麽一鬧,季湘反倒覺得這朵白蓮修煉欠佳。看過無數宅鬥宮鬥的她來說,趙二花這個段位的,在後宮裏活不過兩集。


    就見天平要傾倒,周漁站出來說了原委。趙村長和周裏正也都清楚孫大牛的性子,對周漁的話也就信了七八分,“陳家的,這事確實怨不得你,可是你能力好,家裏又有餘錢,不如賠點給孫大牛,也算是盡心意。”


    趙村長語重心長,他衝著陳解鞍講,就是篤定這個男人臉皮薄。都是一個村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疏遠了去。倒不如買個教訓,“實在不賠也行,你每日過來幫孫大牛做事,等他好了就算了。”


    孫大牛家是磨豆腐的,起早貪黑來這裏,還有趙二花這個女妖精惦記。相公要是答應了,那就是入虎穴啊。


    季湘握緊拳頭,看著趙村長一臉虛偽的樣子,恨不得錘爆他的腦袋。


    “不,我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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