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還沒笑,老王已經捂著肚子哈哈的指著胖妮。一頭霧水的胖妮看白癡一樣看著老王,“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是餓肚皮,你倆歎什麽氣。聽著怪不舒服的。”


    “你這小胖妮,就知道吃。這體型都有兩個男人大了,小心嫁不出去。”老王嗆了句胖妮,但過會又撓著頭,“還別說,胖妮悟性是真好。世間皆苦難,唯有無憂飯。人活在世,吃的不就是生來死去的那幾口放嘛。”


    見季湘依舊愁著眉眼,老王忍不住說了句。


    “我說小丫頭,也不知道你煩心什麽。就這麽個花開年紀,可不能和我們這種老東西一起感慨。”


    撐著腮幫子的季湘看著庭院的植被,那是一株絲瓜,已經長了黃色的花,瞧著還有些好看。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些不公。”有些人隻是一出現,就毀了另外兩個人的世界。


    老王站起身,拍拍衣服,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老天可不會跟你講道理,丫頭。”


    胖妮講不出大道理,她隱約覺得季湘姐好像有些不開心。於是把身子湊近,“季湘姐,你是不是怪陳大哥了。”


    陳解鞍?季湘奇怪的看著胖妮,她怎麽會想到這個人。


    “其實,陳大哥長的好看,很得女孩子喜歡。不過,他一次也沒接受。”


    胖妮說完,老王趕緊接下去。“還真是,就算明珠小姐多熱情,你那相公都冷冷的。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想起陳解鞍溫潤有禮,對她還真沒多冷。季湘心裏有些偷樂,眉毛都忍不住飛起來,她好像有點喜歡便宜相公的特殊對待。


    這讓她有種被關心惦記的感覺。


    “是嗎?我家相公確實不愛說話,對我也是一樣……”


    胖妮疑惑的說道:“不是啊,陳大哥對季湘姐可好了。在車上還說要把欺負你的人,嘴巴都撕爛的呢。”


    老王對著底下兩丫頭露出潔白的大牙齒,“你這丫頭,沒想到禦夫挺有數啊。”


    這廂話罷,外邊就跑來臉熟的小二。


    “陳家的,王師傅,外邊叫你倆。”


    吃的還挺快,季湘和老王對視一眼。


    進入大堂,首先看見的是張叔滿意的眼神。原本季湘覺得他性子豪爽,頗有男子氣概。但聽得張明珠的事情後,季湘再看,心裏多了幾分計較。


    孟天正剔牙,看著季湘後,招了招手。


    “老子還真沒想到你個小娘皮還有這麽個手藝,來,賞你銀子。”看得出孟天很喜歡這幾道菜,桌上碟子皆是狼藉,圍著的幾人嘴唇紅腫,卻還是盯著剩下的水煮肉片。


    他說著就把腰間荷包掏了出來,扔在桌上,語氣變得尊重不少。“自己拿,別客氣。”


    季湘沒客氣,上前拿了三兩,“孟管事,這就夠了。但是我可能要借走張掌櫃,有些生意需要同他談。”


    收好錢,見孟天不在意的說道:“自然,吃飽喝足,老子才不屑呆在這裏。”


    他帶著一眾人準備離開,等到了門口,扯著那個先前調戲季湘的男人踹了一腳。“老子讓你滾,你還敢站在這裏。我告訴你,這姑娘的手藝老子看上了,誰敢惹,嗬,那就試試。”


    他一番警告倒是讓季湘愣在原地,隨後孟天迴頭,兇神惡煞的對著她說道:“以後做的菜能讓老子高興,錢少不了你的。”


    她還沒說話,張掌櫃已經應下,高大的身軀仿佛矮了幾分,討好的看著孟天。“放心放心。”


    明珠的事情還沒過,他真怕孟天一個心情不好就去找二老爺。悔婚的事情錯在自己,真擺在理上,估計是討不到半分好的。


    可明珠,張掌櫃看了眼自若的季湘,不卑不亢,大大方方也討人喜歡。唉,讓明珠做小絕不可能,解鞍也不會休了發妻。


    張掌櫃吐出幾口濁氣,明珠那她必須好好勸解,讓她斷了念想。如若和孟天一起,也隻能算是贖罪。他猛然想起孟天家中那中風的老母,眼神不免衰敗起來。


    張掌櫃的心思季湘自然摸不透,“張叔,人都走了,該和我談談未說完的生意了吧。”


    “自然自然。”不得不說,季湘的幾個菜很得張掌櫃的心,玉慶酒樓背後東家雖然是孟二老爺,可實際上並未被看重。


    地段又不及鴻福,菜色也是老幾樣,自然客流也少。季湘那幾道新菜式連孟天老王這樣的老饕都說好,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兩人進包廂談了許久,簽下三張協議。玉慶酒樓每三天從陳家進神仙豆腐,不得窺探做法。而在後廚露手的幾個菜被玉慶酒樓買斷,每個菜五十兩,這已經算是大手筆。


    最後一張協議卻是關於鹵味。鹵汁可鹵天下,這話不算亂說。季湘思忖許久,隻是與玉慶酒樓簽署抽成。


    隻要是鹵味,玉慶酒樓賣出後的單價,季湘抽兩成。季湘怕麻煩,便和張掌櫃說了月結。


    看著白紙黑字,帶著紅泥的印章,還有季湘那隱約的手指印。她不免有些感慨,她剛穿來時從沒想過賣菜方。


    等仔細讀了幾遍,又讓張掌櫃念了出來,比對無錯,她便將那幾張紙收了起來。


    張掌櫃道:“陳家媳婦識字?”看她那模樣,不像是無知村婦。


    “相公閑著教過,但我蠢笨,學的不多。”原主可不認識,不過陳解鞍家中有好幾本書,季湘呆在旁邊時,他就會挑著幾個簡單的教她。


    現代學的不是繁體,但好歹身體流著簡繁自動翻譯的血液。認識字沒問題,寫估計就不行了。


    看季湘滿臉的甜蜜,張掌櫃為愛女哀痛。


    等到樓下,已經有好幾波吃飯的客人。張掌櫃動作奇快,外邊已經豎起一塊木板,寫著新菜限量送。


    不愧是浸淫商場的老滑頭,人品不予置評,腦子倒是轉的很快。


    老王在後廚忙了起來,胖妮正坐在賬房裏,安安靜靜的。


    “胖妮。”季湘招手,胖妮抬頭,露出大大的笑容。


    身子笨重的走過來,熟練的挽過季湘。“季湘姐,咱們現在迴村嗎?”


    她有點餓了,但還能忍一會。


    “先去一趟濟世堂,我想買點藥。”胖妮看著季湘踮起腳尖摸她的頭,頗吃力,稍稍低頭,乖巧的靠近。


    “季湘姐,是陳大哥不舒服嗎?”她可還忘不掉去年,陳解鞍整日咳血,差點就死了的場麵。雖然說現在見到他能活蹦亂跳的,但胖妮隱約擔心,這可能是迴光返照。


    胖妮沒讀過書,但是知道迴光返照不是好詞。


    她同情的看著季湘,堅定的拉著她的手。“沒事的,季湘姐,以後你成了寡婦,我自梳不嫁,互相照顧不離不棄。”


    不是第一次見胖妮的腦洞了,季湘見怪不怪,她點了點胖妮的額頭。比起她娘,胖妮要討喜很多。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相公身子好得很。”季湘突然想到無意間看見的那幕美男出浴,臉色微微發紅,必須督促周六叔趕緊把洗手間搞出來,不然相公在屋子外洗澡容易感冒。


    “我這藥是給周彩蝶……還有你準備的。”周彩蝶的臉,胖妮可是知道。不過聽到後麵,看著季湘就有點不解。


    她沒病,吃什麽藥。


    “是治你的肥病。”季湘出口,仔細看著胖妮,她眼神有那麽一瞬變得低落無光。但很快,就睜著那雙大眼。


    季湘在她的目光中點頭,肥胖引起的並發症有很多。胖妮現在就處於極度不健康的狀態,她正好知道藥方,先抓幾副讓她試試。


    “不過,胖妮,你不能和葛嬸子說是我給你抓的。”季湘記憶裏,胖妮的娘好像和林氏走的很近。要是被知道她有錢給胖妮抓藥,絕對會引來那豺狼的注意。


    胖妮不懂,但她聽季湘的話。


    “季湘姐,我會給你錢的。”


    等從濟世堂出來,兩人都拿著藥包。胖妮看著季湘,緊緊握住自己的肉拳頭。


    “小胖妮,我可不是為了錢才幫你。”季湘勾起一個笑,她雖普通,但眼睛出奇的亮。“不過,還真有個小忙要胖妮幫忙。”


    胖妮立馬拍拍自己的胸膛,義薄雲天的喊道:“季湘姐的事情就是我胖妮的。”


    被胖妮逗的發笑,“你每日都陪著周彩蝶去跑步,算是替我監督她。”


    簡單啊。胖妮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她沒想到季湘姐會這麽說,但都答應下來,自然不會反悔。


    “好。”


    聽到胖妮的應答,季湘也放心下來。胖妮的病可不是一日就能解的,吃藥加上鍛練,平時輔以靈泉,假以時日,毒素也會解決。


    季湘和胖妮路過的牆角爬著丁香,有幾朵旋轉的在青石板上落下。兩人都沒注意,腳踏在花朵上,成了漿水。那劃著波的裙角,幽幽的散發著香味。


    “這就是公子認定的夫人?”她們走遠後,從巷子裏走出兩個人。


    一個乞丐模樣,一個穿著富貴。


    “你到底要當乞丐多久,身上臭的要死。”富貴穿著的正是鬱南,他剛剛從京都迴來。


    而乞丐則是古義,慵懶的挑眉,呸了一口在鬱南的衣服上。“怎麽?還想打我,小鬱南,從小到大你可沒一次贏我。就連這次打賭,你也輸的精光。”


    鬱南臉色一變,就連衣服的髒也顧不得了。“胡說,等迴了京都,公子見到謝姑娘,自然就會……”


    “閉嘴!”古義冷下臉,看著鬱南提出那個女人的名字頓時不爽。“蠢貨,被人當傻子耍還高興的很。”


    “我……”


    鬱南正要迴擊,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鬱南,你可是對我的夫人有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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