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巴子問:“不知大師您怎麽稱唿?”


    他自然識得那嗓音的主人,卻故意裝作不知,以此發問。


    段真法師道:“老衲乃靈鷲城彌勒神殿的主持,法號‘段真’!”


    劉大巴子朗聲大笑:“原來是你,昔日熾炎軍團第十三師的統帥,段真大將軍!加入彌勒神教做了主持,還需改名嗎?‘段真’,‘段真法師’,莫非大將軍擔心他人不再視你為‘人’,故而在名字後添個‘人’字以示你為人乎?在下學識淺薄,還請‘段真法師’指點一二!”


    一位僧侶嗬斥道:“無禮,你竟敢侮辱我彌勒神殿的主持非人,是想找死嗎?”


    段真法師卻揮手示意:“無需理睬無知者的胡言!如來曾言:‘世間一切有形之物,皆如夢幻泡影,如晨露亦如閃電,應以此觀之。’”


    劉大巴子不再理會那僧人,轉而看向原冥府殿主謝逢陽,問道:“閣下又是何方神聖?”


    謝逢陽冷哼一聲:“別在我麵前裝傻,聽說你劉大巴子曾是熾炎軍團第十三師的一員,當年被我追得落荒而逃,如今竟晉升為空靈境州牧,好不威風,竟敢在我麵前炫耀武力!”


    劉大巴子一怔,才想起他們未曾正麵交鋒。當年第十三師深入白國腹地,大肆騷擾,白止戈派遣田方嶽、駱蘭雪及他率騎兵隊伍圍剿。夏仲南用調虎離山之計,讓他們疲於奔命,最終連第十三師的影子都沒碰到,現在卻被反咬一口,說他們是被追得狼狽逃竄。


    不過那時的第十三師確實無法戰勝對手,他們故意避戰,戲弄敵人。如今被謝逢陽這般形容,倒也合情合理。


    劉大巴子懶得爭論,大笑道:“世事變遷,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身為武國王上欽點的秀州州牧,你不過是下屬神殿的主管,又能奈我何?”


    謝逢陽冷哼:“你不過是小人得誌罷了!”


    劉大巴子又道:“聽說你謝逢陽曾自稱‘冥府殿主’,現在改成了‘冥府尊主’?請問這‘殿主’與‘尊主’有何差別?”


    謝逢陽冷哼一聲,不予迴應。


    夏仲南適時插話:“大人,想來能號稱‘一殿之主’者,自然是獨斷專行,威風凜凜。而‘尊主’嘛,那是要尊他人為主,不過是別人的奴仆罷了!”


    謝逢陽怒火中燒,空靈境的威壓直逼夏仲南,口中咒罵:“劉大巴子放肆也就罷了,你區區一個化神期修士,竟敢在我麵前囂張,這是找死!”


    劉大巴子同樣釋放出空靈境的威壓,抵擋謝逢陽的攻擊,厲聲質問:“謝逢陽,攻擊朝廷官員,你想叛逆嗎?”


    段真也大聲喝止:“冥府尊主,不可輕舉妄動!”


    夏仲南和劉大巴子互視一眼,心中已有計較...


    看似西方教雖已強勢進駐鄰近五國的百座城堡,但實則僅是圖謀滲透,尚無膽量直接挑起與五國的戰端。


    因此,段真與謝逢陽才會選擇忍氣吞聲。


    要知道,這兩位都是位高權重之輩,平日裏怎會容人公然挑釁侮辱?


    今日劉大巴子與夏仲南並非隻為尋釁而來,他們的目標是趁亂一舉摧毀秀州十城的所有摩訶寺,豈會輕易罷休?


    趁謝逢陽被段真喝止,一時失神之際,劉大巴子猛然出手,一記狠辣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謝逢陽臉頰上。


    廣場上迴蕩著清脆的“啪”聲,謝逢陽被這一擊逼退數步,抬頭時,嘴角和鼻翼已滲出血跡。


    他雙眸赤紅,兇狠地瞪著劉大巴子,仿佛一頭被觸怒的猛獸。


    身為威震一方的“冥王殿主”,他何時受過此等恥辱,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般扇臉?


    段真也沒料到劉大巴子竟敢如此肆無忌憚,要知道此刻他們身邊還有兩位虛空境修者,難道劉大巴子不怕他們惱羞成怒,先將他劉大巴子除去?


    為了避免事態惡化,段真疾步擋在劉大巴子與謝逢陽之間,隔開了二人,隨後朝劉大巴子施禮道:“阿彌陀佛,謝尊主修行未深,誤傷了劉大人的侍衛,貧僧代為道歉,事後必會嚴加訓誡!”


    劉大巴子怒喝:“好,既然段真人也認為這位無視律法的‘冥王尊主’需受教訓,那就別拖延了,在本府麵前教訓他!本府滿意,自會不再追究他對朝廷官員的攻擊!”


    段真聞言,心中憤慨。他剛才的言辭不過是權宜之計,為了讓雙方體麵退場,並非真要懲罰謝逢陽。相反,等劉大巴子一行離開後,他還要安撫謝逢陽的情緒。


    劉大巴子這話,顯然不給麵子,一心要把事態擴大!


    段真也不再客氣,沉聲道:“劉大巴子,你究竟意欲何為?”


    劉大巴子答道:“我還不夠清楚嗎?謝逢陽膽敢襲擊朝廷官員,若不教訓一番,我武國朝廷顏麵何存?”


    段真冷冷迴應:“看來劉大人是打算一爭到底了?”


    話雖平靜,威懾之意更甚,這是公開決裂的序曲。


    然而,劉大巴子似乎並未察覺段真的弦外之音,步步緊逼:“段真人如若不肯當眾給出交代,我就要將謝逢陽帶迴問罪!”


    段真說道:“好吧,既然劉大人執意如此,此事貧僧無力幹涉,一切由你們自行處理!”


    說完,他退到一旁,讓謝逢陽與劉大巴子麵對麵立於原地!


    劉大巴子盯著滿腔怒火的謝逢陽,冷聲道:“‘冥王尊主’,你襲擊朝廷官員,隨本府迴去接受裁決,若敢抵抗,格殺勿論!”


    在段真的怒吼震撼天際之際,門外迴應了一道威猛的咆哮:“逆賊彌勒教,格殺勿論,違者同罪!”


    原來是趙德麟,早已秘密潛伏,率領一眾勇士殺氣騰騰地逼近。


    段真瞬間明白,劉大巴子此行並非單純交鋒,而是要展開一場生死決鬥。他對這變故感到驚愕不已,五大王國的君主尚且不願與西方教或彌勒城公開對立,區區秀州州牧的劉大巴子,怎有膽量挑起戰火?


    來不及多想,劉大巴子已握著巨刃,雷霆萬鈞般衝向段真。段真唯有揮舞著“辟魔杵”迎戰,同時心念一動,欲將戰場升高,以免波及廣場上的手下。


    劉大巴子自軍旅底層崛起,雖有夏仲南的智謀扶持,但他本身的武力不容小覷,否則夏仲南的計策也無從施展。這是他晉升還虛境界後,首次與另一位還虛強者正麵交鋒,欣然應戰,以示公正。


    段真則渴望檢驗自己還虛後的戰鬥力,而劉大巴子正好是個理想的對手。與此同時,謝逢陽與塗山芳兒的激戰已達到白熱化。


    身為昔日冥府閻羅殿的主宰,謝逢陽久經沙場,無數生死較量造就了他的勇猛。然而麵對這名女子,過往的經驗似乎毫無作用。


    她不僅攻勢猛烈,速度之快更是令謝逢陽瞠目結舌,前所未見,幾乎超越了他的認知範疇......


    這位女戰士的攻勢仿佛超越了常規,僅憑一對魔法短刃,她不斷地向他發起疾風驟雨般的刺擊和斬擊。她的身形鬼魅,敏銳的直覺總能洞察他的弱點,接著便是連綿不絕的致命攻勢。他從未遭遇過如此奇特的戰鬥方式,自一開始就處於劣勢,始終無法翻盤,身上的傷口如荊棘般增添。


    若非他擁有超凡的修為,生命力量強大到不可思議,此刻早已無力支撐。即便如此,隨著時間流逝,他的頹勢愈發明顯,唯一的希望就是段真能擊敗劉大巴子前來救援。兩位虛空境強者的聯手,或許才能抵擋住這名神秘女子的狂瀾。


    很快,趙德麟、左丘覺民、毛子壯、顧秀章等人帶領問天仙宮的精銳,與彌勒神廟的僧侶們激戰在一起。與虛空境交戰的宏大氣勢不同,他們的衝突充滿血肉碰撞,傷亡在所難免。


    夏仲南察覺到劉大巴子與段真的實力旗鼓相當,這場戰鬥還需要消耗很長時間。而塗山芳兒對陣謝逢陽,塗山芳兒已占據壓倒性優勢,勝利隻是時間問題。他將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趙德麟他們混亂的戰場。


    雖然他曾聲明不介入化神與化氣境界的爭鬥,但現在他無法袖手旁觀。這些人盡管實力大不如前,但與他關係深厚,他怎能坐視不理?


    每當有人麵臨生死關頭,他會暗中施展“昆侖之巔”幹擾對手,悄然逆轉戰局。但這並不多見,畢竟彌勒神廟僅有八名化神和三十六名化氣者,而趙德麟帶來了一百多名戰士。


    這裏不存在公平的較量,強者對決,全力以赴才是製勝之道。盞茶功夫,數十名真假難辨的僧侶在趙德麟等人的猛攻下喪生,他們甚至未能比謝逢陽堅持更久。


    待他們都倒下,謝逢陽的鬥誌也瓦解了。他瞥了一眼不遠處段真與劉大巴子的激戰,看出段真短時間內難以取勝,內心充滿了絕望,預感到自己恐怕難逃此劫。


    他的動作遲疑,更無法抵禦塗山芳兒的攻勢,被她的短刃刺穿心髒,緊接著被一腳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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