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啊!大人!我還指望著月錢養活媳婦孩子呢!”


    “大人,我們錯了,可別扣我們月錢,我還要幫我哥養活他媳婦孩子呢!”


    兩人見沈穎一出手就掐住了他們命運的咽喉。


    瞬間慫了,不住的跟在後麵祈求。


    沈穎可不管那麽多,避開他們往裏走。


    兩人連忙狗腿的跟上。


    趙明月道:“大人,如果你不扣我們兄妹二人的工錢,我就跟您說件趣事。”


    “何事?”


    “主簿大人那裏,有一對新人正在過文書,可是他們的戶口,本來就在同一家的戶籍上。”


    “好好說話。”


    “就是,寡嫂要改嫁給她的小叔子。


    主簿大人正發愁呢。”


    趙明月一身紅衣明豔張揚,笑容明朗:“那大人,我跟你說了,你可就別扣我們工錢了。”


    說著不給沈穎說話的機會,拽著她哥快走。


    沈穎想問主簿同意了沒,一迴頭發現沒人了。


    他想了想,往辦文書的戶籍房走去。


    遠遠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天晚上跟陳瀟一起出現在花柳巷的女子。


    他輕咳了聲。


    葉主簿見縣令大人迴來了,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讓俞芝和蘇早稍等,去了後堂。


    俞芝和蘇早已經在這裏很長時間了。


    可是大人說,寡嫂改嫁給小叔子,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知道該不該同意。


    接著就在那查閱典籍,想看看有關案例。


    隻找出來一百多年前,兀州一例,寡嫂和小叔子偷情,被沉塘的。


    想來一般這種情況,倆人都住一個家裏了,偷偷摸摸的,也就將就過日子了。


    沒有誰會在意一個名分,非要光明正大,三媒六聘娶進門。


    該不該同意,可愁的葉主簿頭疼。


    看見縣令大人朝他使眼色,他跟得了救命稻草一樣,跑的飛快。


    把事情的經過跟縣令大人說了。


    問沈穎:“大人,您說下官該不該同意?”


    “這確實有點棘手,不過,我覺得主簿大人應該同意。”


    “啊?”


    “你看啊,寡婦再嫁是正常的事,嫁給誰不是嫁。”


    “可…這豈不是有違人倫?”


    “人倫是什麽?是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


    人家既未傷父逆君,也沒顛倒陰陽,來過文書必然也已經定了婚,立下誓言,你若是現在不允過文書,豈不是讓他們失信於人。


    而且我朝法律隻規定不可男男,女女。並未規定寡婦不能嫁小叔子。


    高門大戶男子娶嫡女為妻,妻早亡,娶妻妹為繼室的大有人在。


    為何到了他們身上就不行了呢?”


    “是,是,大人說的是,下官知道怎麽做了。”


    葉主簿恍然大悟,道謝後去給俞芝和蘇早改文書了。


    俞芝進衙門前,是“蘇立的未亡人俞氏。”


    從衙門出來之後,戶籍上明明白白寫著:“蘇早之妻俞氏”。


    她不識字,但是隻聽主簿大人念給她聽。她就歡喜的不行。


    蘇早牽住她的手,親了親,溫柔道:“大哥大嫂早已在地下團聚,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嗯。”


    俞芝眼眸光華流轉,神采飛揚,她重重一點頭,露出耳垂上的耳環。


    蘇早立馬頓住了,警惕問:“誰送你的耳環!”


    “這個,你自己猜去吧,我才不告訴你!”


    想起陳瀟當時說蘇二哥會吃醋之類的話,她唇角的笑意放大。


    氣的蘇早咬牙:“不許戴,我給你買個好的大的去!”


    不由分說拉著她往首飾鋪子走。


    俞芝想說她不要,別浪費銀子。


    可又想到,畢竟是要成婚,這輩子頂多就還有這一次了,也就隨他去了。


    陳寒快天黑時才醒過來。


    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見屋子裏滿滿當當全是人。不由得呆愣住。


    原來,陳定水怕還有別人上當,牽著驢車去附近幾個村子都吆喝了個遍。


    讓人提高警惕,別再帶孩子去湊熱鬧了。


    這個馬戲班子雖然被官府抓了。


    可難保不會有下一個。


    這次被抓的人萬一放出來之後重操舊業也是一件危險的事。


    還是早做戒備的好。


    他一吆喝不要緊,別人都知道陳寒被迷暈了,差點被拐走的事了。


    尤其是同村也想去看馬戲的,那個後怕啊!


    都忍不住來探望陳寒。


    他們有的帶了青菜,有的拿了雞蛋,有的拿了紅糖,有的拿了大米。


    他們也知道陳定水不缺這點東西,可總歸是一片心意。


    尤氏守著這些相熟的婦人,說起那時候的事,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眾人連忙安慰。


    陳寒就是在這時候醒來的。


    他一醒,嬸子大娘奶奶嫂子的都圍上來,問他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找杜大夫。


    他壓根不知道發生啥事,靦腆一笑,說:“真是抱歉,不小心睡著了,睡得還挺香。啊,天已經黑了嘛?我有沒有把人家的戲法搞砸啊?”


    說起這個,尤氏又哭了,衝上來抱著陳寒,不住的罵那些天殺的馬戲班子的壞人,必須得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她分家之後,在極其艱苦的環境下,好不容易生出來養大的孩子,體格比前麵四個瘦弱。


    她一直小心養育著。


    能養活大多不容易!可再也受不起驚嚇了。


    陳寒見尤氏罵人的水平直逼章大娘,目瞪口呆。


    而在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忍不住跟著尤氏一起罵:“真是壞人,竟然覬覦我的身體,欺騙我的感情!”


    這…這倒是也沒那麽嚴重…


    陳瀟撇撇嘴。


    眾人看天色不早了,叮囑陳寒好好休息,紛紛告辭離去。


    待天色大黑時,章大娘才拄著拐杖,帶著小孫女姍姍來遲。


    原來她一迴家就帶著兒媳婦和孩子們去找知了猴了。


    總共翻找出來三十四隻知了猴。


    當場就給陳定水送過來了。


    陳定水和尤氏見有知了猴,眼前一亮,忙把人往屋裏請。


    他們提前算計過了。


    村裏家家戶戶都種麥子,白麵是不缺的,隻不過都舍不得吃,都賣了。


    白麵沒有大米貴,也不如大米好分,動不動弄的粉塵飛揚,弄髒了也沒法吃了。


    知了猴還是用大米換,一兩換一斤大米。


    不過,知了猴可比土鱉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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