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銘不耐煩的揮開她,蕭夫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她愣在那兒半響都沒反應過來,他竟敢打她!


    「這真是反了啊,這日子沒法過了。」蕭夫人直接坐在地上哭嚎了起來,還引來了從內院出來的葉蘭慧,蕭景銘冷眼看著這母子倆不為所動,「從明日開始把那個後院裏的人都給我送走,你膽敢留一個下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蕭景軒捂著臉不敢吭聲了,蕭夫人直接氣暈了過去,葉蘭慧趕緊命人把她扶迴去,迴頭看到蕭景銘眼底的戾氣也不由嚇了一跳,柔聲安撫:「犯不著為這些事生氣,這一路風塵仆仆的,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熱水,先去洗洗。」


    蕭景銘斂起神色轉頭看她:「大夫不是要你躺兩個月,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來了。」


    「知道你要迴來也就是吩咐了些事,其餘的也不用我親自去做。」葉蘭慧笑著撫了撫肚子,「大夫每隔幾日都有過來,已經好多了,也說不能一直躺著。」


    「你身子骨不好,大夫怎麽吩咐你就怎麽做。」蕭景銘看了一眼她的腹部,「可別又出了事惹自己傷心。」


    葉蘭慧臉色一僵,這聽著怎麽像是話中有話。


    「還是多躺上一段日子的好,別的事你不用忙,先安心把孩子生下來。」蕭景銘陪著她走到了院子門口停住了腳步,葉蘭慧有些疑惑他怎麽不跟著自己進去了,蕭景銘卻叫丫鬟扶著她進屋去,「我去白姨娘那兒看看。」


    葉蘭慧捏緊著拳頭看著他頭也不迴走去白菁月的院子,氣的胸悶。


    難道她肚子的孩子比不過那賤人肚子裏的孩子?他竟然連她屋子都沒進過就忙著要去她那裏看看。


    葉蘭慧越想越氣,他對一個身敗名裂的賤人還這麽上心,他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真的是太過分了!


    忽然腹間傳來一陣的疼,葉蘭慧抓住一旁的丫鬟深吸了一口氣:「扶我迴屋。」


    白菁月的院子距離葉蘭慧的院子有些距離,當初葉蘭慧也是為了防止蕭景銘過去才做此安排,如今這卻成了她看不到又眼中釘肉中刺的難受。


    小院的打理還是白菁月一貫習慣的風格,淡雅脫俗,進屋就有一股清茶香氣,靠窗的桌上煮著一壺茶,深知蕭景銘愛好的白菁月已經準備好了茶點,站在那兒笑盈盈的望著他。


    「聽湘兒說你迴來了,我就給你煮了些茶。」白菁月上前替他脫下外套,屋子裏端了個炭盆子燒的暖暖的,白菁月手扶著腰坐到了榻上,給他倒了一杯,「老爺也迴來了?」


    「嗯。」蕭景銘沒有坐到她對麵,而是要她靠在自己懷裏坐著,兩個人倚在窗邊看起來般配極了,白菁月拿起他的手放在還是平坦的腹上,「大夫說快兩個月了,本來沒什麽感覺的,這幾日清晨起來有些不舒服了才真實一些。」


    「這一路來辛苦你了。」蕭景銘抬手撥了撥她的頭發,看到她潔白無瑕的脖子時眼神微縮了縮,他的手繞到了她的耳後輕撫了下,「放心,隻要是你的孩子,我都會好好對待。」


    白菁月拉著他的手關切:「我聽說軍營裏出事了。」


    蕭景銘沉默了一陣:「遠叔死了。」


    「什麽!」白菁月坐起身子看他,難掩詫異,「軍師怎麽可能會出事。」


    「你也覺得不可能,是不是。」蕭景銘跟著坐了起來,伸手拿了拿杯子又沒送到嘴邊,「他平日裏行事低調又不常在場合出現,身上沒有官職又能有多少人認得他。」


    「你是說,有人蓄意要殺他。」白菁月很快意會過來,可她的疑惑和蕭景銘是一樣的,誰要殺他?誰又知道他?


    「蘭嫣。」白菁月幾乎是脫口而出,她和蕭景銘對視了一眼,眼神悔恨,「我這記性,我怎麽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怎麽了?」


    「你去葉府求娶的第一天,我去過葉家見她,當時她就說了很奇怪的話。」白菁月迴想了一下,「當時她問我信不信命定一說,還說起了南山古道廟的事,說古道廟裏有大師預言大業朝氣數將盡,已經有皇命之人出現了,很快就要變天。 」


    蕭景銘神情微凝,白菁月還在迴憶:「當時她皺著眉頭說有了皇命還得有帝相,我就覺得她當時的神情說不出的奇怪,你說她是不是那時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葉蘭嫣才拒絕了他的求娶,之後又數次拒絕,還親自去了一趟古道廟探究竟,而和言家家主去過古道廟迴來之後她的態度就更奇怪了,甚至是厭惡他們,白菁月轉頭看他:「你不是說軍師去過古道廟,那言家家主不也是在古道廟裏呆了好幾年,那他一定是認識他並且知道有關蕭家的事。」


    換言之,葉蘭嫣既然知道自己是那個帝運,自然也知道了蕭景銘是那個帝命,雖然不知道蕭氏一族的真實身份,可那預言都說了江山氣數將盡,皇命之人要變天改寫江山,葉家要是不想攙和這些事,葉蘭嫣自然是要躲他躲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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