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永寧前來府中尋他,於是借著雲橋給五皇子解毒的由頭進宮,不會打草驚蛇,更重要的是不會引來慶帝猜疑。


    慶帝雙眼一眯,沉聲道:“竟這般湊巧,隻是不知雲先生師從何人?”


    蕭承淵聞言,眸色微動。


    他這皇兄,還真是一點沒變。


    “迴陛下,草民來自藥王穀,乃穀主的親傳弟子。”雲橋站出來,拱手迴答道。


    慶帝聞言,略微吃驚,他身子不自覺地往前傾了傾,眉頭一挑道:“哦?雲先生竟出自藥王穀,竟還是穀主的親傳弟子。”


    他沉吟片刻,原本擰緊的眉稍稍舒展,笑道:“既然雲先生是九弟的摯友,也是永寧去請來的人,想必醫術定是不凡,既是如此,五皇子中毒的事,便有勞雲神醫了。”


    旁邊的越貴妃聽完此話,長長地鬆了口氣,神色也有所緩和,她的皇兒終於有救了。


    藥王穀是什麽地方?


    那是無數醫者的神往之地,傳說穀中有著無數的奇花異草,乃至各種至毒之物。


    隻是那山穀的位置十分隱秘,在山峰峽穀之間,陡峭險峻,稍有不慎,便會殞命。


    這尋常人根本進不得,而藥王穀也不輕易收弟子,醫術隻傳天資聰穎之人。


    “能為陛下分憂,是草民的福氣。”


    雲橋臉上並無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迴應道。


    若不是蕭承淵開口,他才不來,管你是什麽皇子,死了便死了,幹他何事?


    隻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不過是在來京都的路上,善心大發,救治了一些人,竟這麽快就將他神醫的名號傳開了,連宮裏的人都知道了。


    他暗暗瞥了眼蕭承淵,心道:看來日後還是要小心行事,好在這次進京並沒有誤什麽事。


    在慶帝的安排下,雲橋退出了正殿,隨著一名太監去了五皇子寢殿,讓他為其解毒。


    慶帝拿起案桌上的茶,撇去上麵的浮沫,輕輕抿了一口。


    將茶盞放下後,目光看向蕭承淵,道:“九弟,朕要親自審問謀害燁兒的兇手——鳳傾微,你無事的話,便留在此處一起吧!”


    “是,皇兄。”蕭承淵淡淡迴道,他本就有此意。


    “來人,將鳳傾微帶進來。”


    “是,陛下。”


    ……


    鳳傾微邁入正殿,抬眸打量了一下,殿內不僅寬闊,而且極其奢華,真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瞬間使人油然而生肅穆之感。


    抬頭望去,一名年紀三十多的男子穩坐在正位上。


    他的前方擺放著一張暗棕色的長案,案桌上的香爐青煙嫋嫋,隱隱的一縷幽香傳來。


    那男子身著明黃色龍袍,神情肅穆,有著帝王才有的威儀,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想都不用想,這人必然是慶帝了。


    不過她倒是有些意外,審問她的人,竟會是當今聖上。


    不過也是,畢竟中毒的可是他最喜愛的皇子。


    坐在慶帝身側的女子,年近三十,保養得極好,柳葉秀眉,麵若芙蓉,端莊典雅,未有任何華服和珠寶首飾點綴。


    饒是如此,也絲毫不失美人風華。


    宴席上她見過這女子——越貴妃。


    蕭承淵和永寧皆在。


    至於那白衣男子,方才已經見他出去,想來是去為五皇子診治,在宮門口她就留意到他手上的藥箱,加之蕭承淵的那一句‘救人要緊’,她便更加確信。


    殿內還有幾名太監和宮女,分別在左右兩側候著。


    走到大殿之中,幾人停下腳步,紛紛上前拜倒,“老奴,屬下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


    “你們都退下吧!”


    “是,陛下。”


    王公公起身後,站到了一側候著,兩名侍衛則退出了殿內。


    慶帝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出言問道:“你就是鳳傾微?”


    “正是。”


    聲音不大,但殿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見她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慶帝忽而麵色一沉,“見了朕,為何不跪?”


    聞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永寧眸光一動,立馬逮住機會,站出來道:“父皇,您是不知道,方才在宮門前,她便未曾對我和九皇叔行禮,如今見了您,她還如此囂張,您趕緊將她定罪。”


    這一刻,她的一腔怒火瞬間得到釋放,迴頭給了鳳傾微一個挑釁的眼神。


    鳳傾微冷冷地掃了一眼對方,並未說話,但身上散發出的冷漠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嚇得永寧趕緊收迴視線,低著頭乖乖站迴原地。


    “竟有此事?”慶帝眉間閃過一絲不悅,他看向蕭承淵,問道:“九弟,永寧所言,是否屬實?”


    蕭承淵微微頷首,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他的舉動,證明著永寧所言非虛。


    “砰——”


    慶帝的手往案桌上重重一拍。


    “鳳傾微,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如此狂妄,竟敢藐視皇家威嚴,若不嚴懲,朕作為一國之君,顏麵何存?”慶帝的聲音帶著震怒。


    麵對龍顏之怒,殿內的人,無一不是膽戰心驚,大氣不敢出。


    唯有蕭承淵,依然不動聲色地坐著。


    當然,還有鳳傾微。


    她可不是被嚇大的,此刻她的內心毫無波瀾,清冷的容顏看不出一絲變化。


    想當年,她也算是界內聞風喪膽的人物,多少大人物見了都還要禮讓三分,現在不是讓她跪這個就是跪那個,誰給他們的臉。


    不過……


    現在硬碰硬也不是對手,畢竟這可是皇宮,還有蕭承淵這個戰神坐鎮,怕是連長春宮都還沒出去,小命就已經交代在這兒了。


    但要她下跪,是萬萬不能的。


    鳳傾微心思一動,似乎已有了應對的辦法,隻見她身子微微挺拔,仰頭道:“陛下,並非臣女不跪,而是臣女,不服。”


    最後兩個字,鳳傾微加重了語氣。


    永寧和越貴妃皆是一驚。


    尤其是永寧,雖然她與這女子沒見過幾次,但她與那些世家貴女常有往來,如何不知鳳傾微的性子,今日怎的這般膽大妄為。


    慶帝雖看似平靜,但看向鳳傾微的目光中,透著審視與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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