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之後,方孟便開始休息。


    這一路奔波,身心俱疲,就連顏師昭和李若格這樣的練武之人也遭不住,更何況是他了。


    在他休息之時,方府又迴到了井然有序的場景。


    每個人臉上都恢複了一些生氣,方孟的迴歸將籠罩在方府上空因方若臻入獄所帶來的陰霾驅散了很多。


    翌日,方孟精神飽滿的起來。


    “少爺,洗漱。”


    雲兒吃力的提著一桶水。


    這丫頭身子骨還未長成,不宜幹重活,方孟道:“放那吧,我自己來。”


    “少爺,那我去掃地了。”


    “等等,”方孟叫住她:“什麽時候輪到你掃地了?”


    “少爺你忘了?現在咱們家隻有幾個人,我肯定要掃地啊,不僅是我,我爹還有張嬸都在幫忙掃地呢。”


    呃……


    方孟這才迴過神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方府人手有限。


    幸好方府的麵積不大,再加上葉天,四個人倒也忙得過來。


    洗漱好,他來到廚房,正見顏師昭和李若格還有蘇靜舟在用餐。


    “休息的怎麽樣了?”


    顏師昭詢問。


    方孟迴到:“挺好的,渾身充滿了幹勁。”


    “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


    方孟扒拉一口甜美的稀粥,隨口道:“今天在明京城內逛一逛,對了,你等會跟我一起去。”


    他的話隻能騙騙李若格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了,顏師昭和蘇靜舟都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如何能騙得過她們。


    不過二人都沒有點破,蘇靜舟隻是瞥了方孟一眼,便沒有過多理會,她相信,方孟心中定然已經有了計劃,他不說,她也不問。


    至於顏師昭,向來是以方孟為主,更不會過問。


    “好。”


    方孟要她做什麽,她便做什麽,有方孟在身邊,她感覺自己都快成了一個不會動腦子的傻姑娘了。


    “若格,上點心,家裏就靠你了。”


    “知道了。”


    李若格擺擺手,覺得方孟囉嗦,打擾她吃飯了。


    “我們走吧。”


    ……


    “方孟,是方孟,大家快來看啊,方孟迴來了。”


    “真是方孟,新科文會魁首,天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是我大風之人,天佑我大風。”


    “自文會創辦後,這還是我大風第一次奪得魁首,尤其是方孟的那篇《勸學》,讓多少莘莘學子幡然醒悟,為之感恩。”


    “其實,我感觸最深的,還是那篇《師說》,自從這篇文章傳遍天下之後,夫子對我們更加耐心,許多不懂的地方,也會多講一遍。”


    “《方若臻求學》此文才最讓人感觸最深,沒想到一代奸臣年少時也是如此艱難。”


    “《愛蓮說》才是我輩的座右銘。”


    聽到旁人的議論,方孟心中暗笑。


    看來文會的影響確實很大,這才一個月,就已經傳傳遍大江南北。


    經典就是經典,能流傳下來並且讓曆代文人傳頌千年,早已證明其非凡的意義。


    一傳十,十傳百。


    方孟迴來的消息很快就路人皆知。


    他與顏師昭走到哪裏都會被圍觀。


    即便此時方若臻淪落為階下囚,對方孟也絲毫產生不了影響。


    文會魁首,隻這一個名頭,就足以令大風讀書人昂首挺胸,自豪不已。


    日後誰再敢說大風無法誕生文會魁首,他們就能直接將方孟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反駁迴去。


    他們再也不用受其他五國的窩囊氣了。


    而這一切,是方孟帶來的。


    方孟可能還不知,他在儒林之中的超然地位。


    因為他一人,生生拔高了大風學文的風氣。


    一直走一直逛,‘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了一處地點,方孟抬頭一看,故作驚訝狀道:“喲,這不是鴻臚寺嘛。”


    見他表情如此浮誇,顏師昭不由的掩嘴偷笑。


    “方兄,我家就在附近,若是不嫌棄,到我府上一敘?”


    有人在人群之中道。


    方孟將手中的字畫盒拿了起來道:“聽聞武寧的馮尚書當年也是榜眼入仕,恰好,我也想瞧瞧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此聖人真跡,乃是此次文會的獎勵,就當是我的禮物了,諸位,在下去去就來,你等在此靜候佳音,可否?”


    “哈哈哈,方兄此舉,正合我意,武寧出了一個魁首之後,便自恃高於我大風文人一頭,在下早已看不慣他們的嘴臉,若是方兄能打壓武寧的氣焰,哪怕是等到夜晚又如何。”


    “聽聞這馮燁差些就成為了一名大儒,想來其學識是不低的,方兄切莫大意。”


    “這馮燁乃是武寧使臣,方兄能見到他嗎?”


    “這有何難,馮燁是使臣,可方兄的身份也不簡單,乃是半聖欽點的文會魁首,我看誰敢阻攔。”


    “言之有理,隻是可惜了這聖人真跡,實乃萬金難求的寶物,就這麽便宜了馮燁,真是太可惜了。”


    因為門口鬧哄哄的,很快就有人出麵。


    來者方孟並不認識,不過應當是鴻臚寺的一個主事。


    “爾等何人?為何會在此喧嘩?”


    方孟做足了禮數,恭敬道:“稟大人,草民方孟。”


    “方孟?你是方孟?”主事驚訝不已。


    “正是草民。”


    “竟然是你,”主事也異常激動,如今整個大風的文人誰沒有聽說過方孟的名字,此次文會,方孟的大作他都拜讀了數遍,其中深意甚至影響到了他,此時活著的方孟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豈能心平氣和?


    “大人,草民鬥膽,想與武寧使臣馮大人以文會友,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自然是……”


    主事正欲答應,及時收住了嘴,雖然方孟是一介白身,但想要與馮燁相見,卻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此事需要稟告上官,方公子稍候。”


    “勞煩。”


    主事疾跑而去。


    沒讓方孟等多久,從裏麵走來七八人。


    為首的看其官袍,鴻臚寺卿江秉無疑。


    看來,馮燁被鴻臚寺保護的很好,這就驚動了江秉。


    “草民見過江寺卿。”


    江秉神色不善的看著方孟:“聽聞你想見馮大人?”


    “正是。”


    “所為何事?”


    “以文會友。”


    “僅此而已?”


    方孟坦然:“僅此而已。”


    “那你便與我來吧。”


    江秉並未為難方孟。


    但是從他將方孟引入鴻臚寺的舉動來看,他並不知曉陸正年與武寧所達成的協議,否則,他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讓方孟與馮燁見麵。


    最不濟也會上報給蒯正,讓他定奪。


    不過,此時已經有人悄悄離開人群,欲將方孟的行蹤告知蒯正,甚至是陸正年。


    好在自己還有時間,趁著這個空檔,他就能與馮燁好好聊一聊。


    這是方孟第一次見馮燁。


    這老頭一眼看去不像是做官的,而是教書的。


    他身上的氣質與荀南麟並無二致。


    滿滿的書生意氣。


    馮燁隻知方孟是文會魁首,並不知他是方若臻之子。


    所以對於方孟的來訪,顯得格外熱情。


    “你們論道吧,我還有事處理。”


    江秉說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


    對於他來說,文人之間耍嘴皮最是無趣。


    房間內,隻剩下方孟和馮燁。


    “方公子真是年少有為啊,年方十七,便能在群龍匯聚的文會之上奪得第一,令人敬佩,往後數十年,大風文壇後繼有人。”


    “馮大人客氣了,我隻是運氣而已,當不得大人如此讚譽。”


    “嗬嗬,方公子年少卻如此謙遜,真是難得。”


    方孟忽然道:“我爹是方若臻。”


    此言一出,馮燁正要斟茶的動作忽地一頓,他詫異的看向方孟:“看來你找上我,目的並非以文會友這麽簡單。”


    “你此次出使大風的目的同樣不簡單,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很清楚,更清楚是誰想要我爹的性命。”


    馮燁默然,還是將方孟的茶杯斟滿,然後緩緩道:“那又如何?你若是想救你爹,想來是找錯人了,你要找的,是貴國皇上。”


    “不,我找的就是你。”


    “哦?”馮燁訝異道:“我又何德何能,能夠救你父親。”


    “與你見麵,說幾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此言何意?”


    方孟笑道:“馮大人稍後便知。”


    他將字畫盒放置在桌麵上:“這便是聖人真跡,作為答謝,贈予馮大人了。”


    馮燁一臉警惕:“你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方孟並未迴答,他站起身來:“該來的人想必也來了,正好,我的目的也已經達成,馮大人,後會有期了。”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許多淩亂的腳步聲,聽那聲音,異常的急切。


    幾個唿吸之間,蒯正黑著臉出現在方孟麵前。


    “蒯大人,一別數日,看來,為了趕路,你是將那兩萬大軍拋在身後,獨自迴明京城了。”


    “方孟,你想做什麽?”


    方孟冷笑:“我想做什麽,蒯大人難道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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