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初在司月月未察覺到的時間裏,打量著。


    紮著個學生馬尾,明明是高中生了,還稚氣未脫,蠢萌蠢萌的,皮膚倒不是白到發光、不過也算不錯了,沒有坑坑窪窪,膚色均勻。


    膚色是暖白色調,鼻梁高挺著,小嘴巴看起來還不錯。


    她是屬於大部分女高中生該有的模樣——青春大方,洋溢著熱情。


    視線轉移,落在司月月的眼鏡上。


    不得不去說,她的那副眼鏡是真礙眼。


    看到這裏,他的表情變得凝重,似乎是若有所悟,完全忽略司月月說的話。


    “你剛剛為什麽要說我笨?”司月月再重複一遍。


    然而,任言初實在是太欠了,司月月剛把心情給平複好,又被他惹著。


    “看來你是真的笨。”任言初欠欠的說。


    就在司月月要發作時,他微微勾起了唇角,是令人如沐春風的那種,司月月的火氣又一下子消了。


    他說:“那群傻逼罵你了。”


    司月月有想過這個原因的,但是不敢多想。


    任言初才不是那種見義勇為的人,他出手十有八九是為了找樂趣。


    得到正式答案的司月月,愣住了。


    說真的,長這麽大,還真沒遇見像他這般奇奇怪怪的人,明明是對一切漠不關心,可行為上卻是另一迴事。


    有一股暖意從司月月的心底裏蔓延,然後填滿了整顆心。


    司月月恬恬地笑著看向任言初說:“謝謝你啊。”


    繞了一圈,她對任言初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是她在一開始就要說的話,但是找不到時機,現在找到了。


    任言初被司月月的這一句道謝給搞的表情不自然了,尤其是看到她一臉真誠的模樣。


    “呦,居然跟我道謝了。”任言初帶著揶揄的味道。


    司月月迴複著:“你有助於我,我當然要道謝,任言初,謝謝你的出手。”


    在快要到班級門口時,任言初叫住了司月月,“你真的認為我是有實力考好的嗎?”


    現在的他,不再像往常有著滿分的自信,反倒有些不安。


    “你英語成績不擺在那裏了嗎?”司月月反問迴去。


    過了一小會兒,她又說:“麵對質疑的最好辦法就是把事實擺在他眼前,任言初,下次考試你若是再能考得高分,所有的質疑都會被打敗。”


    任言初依舊是在詢問著:“你為什麽會敢肯定所有的質疑都會被打敗?”


    司月月拍了拍胸脯十分自信地迴答道:“因為事實勝於雄辯。”


    隨後她又俏皮地說道:“我看好你哦,英語小王子,下次繼續考第一,亮瞎那群質疑你的人的狗眼。”


    話說完,司月月就後悔了。


    有現實裏聊天在兩分鍾內可撤迴的功能嗎?


    我和任言初是什麽關係啊,我居然說上打趣的話,我和他關係很近嗎?


    在她獨自懊悔時,任言初的嘴角浮現了一抹不可察覺的笑意,那個笑,是由內心發出。


    “那我,先迴教室了?”司月月整理好心情指著教室的方向對任言初說。


    教室裏,英語聽力還在繼續著,司月月坐迴自己的位置後拿起筆聽題。


    英文嘰裏呱啦著,她沒心思去聽,眼睛呆呆地看著聽力書,最後,她掏出英語書抄寫reading篇目。


    心太亂,需要靜靜。


    此時,一個字條傳過來。


    司月月抽迴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她打開看,是陸野傳過來的。


    紙條上寫著這樣一句話:你剛剛去哪了?


    司月月迴複:別人有事找我。


    陸野再把紙條傳過來: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司月月看著紙條上的字,陷入思考,冥思苦想一圈,她提筆寫:什麽事?


    這個紙條沒有立即傳過來了,就在司月月以為要到此為止時,它再次出現。


    紙條上寫:下課後我找你。


    旁邊的袁誦,笑而不語。


    司月月捕捉到他的表情,用筆戳了戳他,“陸野有對我說過什麽事情嗎?”


    袁誦迴答:“嗯,他再三和你說過的,而且你是他第一個說的人。”


    司月月:“啊?”一臉震驚。


    “不可能吧,我腦海裏沒印象。”司月月看向他,“他之前和我說了什麽啊?”


    袁誦聳了聳肩:“他對你說的事我怎麽清楚,不過下課後你就知道了。”


    在袁誦這裏得不到答案,她把紙條傳到杜昭昭處,得到的答案是異曲同工的。


    杜昭昭是這樣的迴答:我不清楚呢,下課後你和他聊一下可能就清楚了。


    晚自習第一節課下課,陸野走到了前方,他不給司月月找理由的機會,先開口說:“門外等你。”


    司月月能怎麽辦?一邊走,一邊想。


    想陸野到底對她說了什麽話。


    不對啊,我雖然記性不太好,但隻是對不重要的事情不去記。


    瞧陸野和其他人的模樣,他當時和我說時應該有強調意味的,那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到了走廊後,陸野神神秘秘的又說換個地方,理由是走廊人多。


    冬季裏,走廊灌風,站在那凍的人直打哆嗦,人很少在那出沒。


    現在是春季,走廊上自然而然人多了。


    在下樓期間裏,司月月還在想著自己對陸野到底是說了什麽,亦或者他又對我說了什麽。


    左想右想,也隻有考試的那件事。


    月考前,他說:“你信不信我考一個年級第一?”


    我的迴答是:“那我期待你的表現。”


    是這件事嗎?不至於吧,這也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


    陸野問:“你真的想不起來我對你說的事了?”


    司月月幹巴地迴答:“是那件事嗎?”


    陸野兩眼放光了,“你想起來了?”


    司月月故作鎮定,“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呢,朋友的事我都記在心裏。”


    這句話裏,有三分順承,還有七分試探。


    司月月不敢肯定陸野對她說的事和她猜的事是同一件事,為了防止露餡,她在一步一步套話中。


    陸野顯然是沒有想到司月月是有這樣的想法,他樂嗬嗬地開門見山,“怎樣,我說了會考一個年級第一就能考到。”


    說到這話時,他帶著十七歲少年該有的恣意,眉眼間帶著一丟丟的小傲嬌,好像是在說“看我厲害吧”。


    司月月微愣。


    她沒想到自己的胡亂猜想會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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