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看到司月月與袁誦以及任言初有說有笑交流時,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好感變得更加少了,已經向反感的方向轉去,尤其是看到她“趨利避害”的模樣。


    真能裝!


    除此之外還有她最近幾天的“和稀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來說是放低姿態,息事寧人的態度。


    明知不是好差事,還迎難而上,笨!


    陸野厭蠢,司月月的這一舉動,在他眼裏是蠢的令人發指。


    葉曉琪如數家珍似的,詳細地描述著與司月月的事。


    “她真的好勇敢。”


    陸野卻嗤笑著:“不過是蠢。”


    葉曉琪的眸子微微暗去,如果要細細探究,司月月的確可以用“蠢”字來形容,但是,她不認同。


    “陸野,你對司月月的態度,轉變有些過大了。”


    司月月之前與陸野的事,葉曉琪略知一二,無非是司月月怕和他有交流,想盡辦法往後退,在此過程裏產生了幾個誤會。


    “我對她的態度,不是一向如此嗎?”他丟出這句話後,抬腳走了。


    葉曉琪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皺。


    那句話是他的不堪,司月月的無意一句話,戳中了他的傷疤,將他的不堪給暴露。


    司月月那時因為班級管理問題,找他私聊過,結果是不歡而散。


    在那過程裏,她說了這樣的話:“你為什麽就不能負起責任?”


    “既然決定對所有的事情都抱著無所謂的想法,那就從一開始不要接。”


    “你真的是,很幼稚!”


    司月月說完那些話後,無動於衷的陸野表情稍稍地有了變化,他看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著:“你可真愛多管閑事。”


    她共情能力強,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的生氣,但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話惹到他的雷點。


    司月月本想追過去把事情說開,可在轉頭看見他的背影時,遲疑了,緊接著是放棄。


    她知道葉曉琪與陸野的關係好,私下裏向她求證過陸野是否是生氣,葉曉琪點頭了。


    葉曉琪說:“是你的後麵三句話”。


    陸野有他自己的枷鎖,誰都無法去解開,葉曉琪迷迷瞪瞪的知道他有一朋友跳樓,其中的原因好像是他不負責,他貌似對此感到……


    可是,這隻是猜測,真實的原因,無人知曉。


    司月月得知這個消息後,表情五顏六色:他是接受不了別人說他幼稚還是嫌棄他責任意識淡薄?


    畢竟是自己說錯話在先,司月月打算找個機會去道歉,然而陸野似乎是真記恨上,給她添油加火惹事情,一來二去下,司月月也惱了。


    拒絕道歉。


    不就說了兩句話,要是生氣就生氣吧,反正我和他也沒有交集,以後也絕不煩著他。


    另一邊的路上,任言初與貝萊。


    “我聽說你身邊有個女生總黏著,真假的。”貝萊說。


    任言初今天心情不錯,對她這一問題給予了迴答,不過是肉眼可見的敷衍。


    “你是我指我身邊哪一個?”他看向貝萊。


    任言初在“朋友”上濫交,不管男的還是女的,都很多。


    “就是你們班的那個女生。”


    隻是,任言初是一如既往的對感情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路邊,有著路燈,光線雖然微弱,但夠看清前方的路。


    任言初的臉在夜色下令人無法捉摸,貝萊不敢抬頭去看。


    “我說過,做好你自己的事即行,不該管的不要管。”


    果然,他說的話如貝萊所料。


    “我是你的女朋友,有女人勾搭你,這些我難道就當作眼瞎看不見?”貝萊不甘心。


    任言初聽了這話,語調平和,“我不喜歡愛吃醋的女人,這點,你應該知道。”


    說到這裏時,他們雙目對視著。


    貝萊先收迴目光,她聲音低落,“所以,我對於你而言,到底是算什麽?”


    夜晚的風吹過,這條街上出現的人幾乎都是走讀生。


    任言初說:“今晚的風有些大。”他將貝萊拉入懷裏。


    貝萊的眸子微暗,心裏油然而生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悶然。


    我們之間,他處於上風,他隨時都可以換掉我。


    薑甜甜與杜昭昭並排走著,她們聊著自己的小事情,葉曉琪和他們不順路,這時已經拐彎了。


    複合是貝萊先開口的,前段時間任言初身體不舒服,她照顧,也借此機會重新在一起了。


    陸野他迴到租房地後,簡單的收拾了自己,再隨後打開手機,上麵顯示著來自崔巍的未接來電。


    他撥過去,在等待通話的時間裏,他把要學習的書給放在桌子上,調試台燈。


    “野哥,宋嘉許和穆同澤到底是什麽關係啊?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崔巍這幾天是越發不能理解了宋嘉許,隻要碰見穆同澤,他就好像吃了炮仗了似的。


    經了解,陸野知曉了宋嘉許對穆同澤所做的惡劣事件。


    陸野翻著聯係人的名單,指尖停留在穆同澤處,又收迴去了,向下滑去,到宋嘉許那裏,他撥了電話過去。


    一番話說到最後,陸野啞言了,因為宋嘉許撕開了彼此的偽裝。


    他說:“巍子不是我們之前的那群人,他不知道,是正常,你呢,你也不知道?陸野,我隻問你,你能和袁誦做到心如止水的交流嗎?”


    陸野捫心自問,這件事,他做不到。


    “你看吧,你也做不到。”


    最好的朋友,卻分崩離析。


    謝忱的死,與穆同澤、袁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陸野的桌子上,有一個相框,那是五個少年,看樣子年紀不大,初高中生的模樣,他們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背後是一片澄淨的大海,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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