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骨悚然。


    這個叫麗珍的女人,她的眼神告訴我,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我”用力推開姑丈,拔腿想跑。


    麗珍手裏不知何時多了隻銅製花瓶,狠狠砸在“我”後背上。


    “我”吃痛倒地,一時間爬不起來。


    姑丈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麗珍,你、你幹什麽?


    殺人可不是開玩笑的,可是要掉腦袋的!”


    麗珍走到他跟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睛如同深淵,黑暗無比,聲音卻充滿魅惑:


    “你不是說愛我,願意為我做一切嗎?


    剛才不是還答應我,把她的鼻子拿過來給我?


    現在機會不是來了!


    殺了她,黃臉婆就不會發現我們的事,你就不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我也能得到她的鼻子,變得更美。


    這麽兩全其美的事,你為什麽不願意做?


    難道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你根本不愛我?”


    姑丈倒退一步,像頭一天才認識她般,震驚地看著她:


    “這、這不一樣,這可是殺人!”


    他彎下腰,想把倒在地上的“我”扶起來:


    “漫漫,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跟你姑姑說……啊!”


    姑父發出一聲慘叫。


    麗珍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滲出細密的血珠。


    “你們男人啊,總是說一套,做一套,逼著我不得不用些手段。”


    麗珍失望地看著他,繼而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是我不夠美,不足以讓你動真心嗎?


    不行,我一定想辦法要變得更漂亮!”


    姑父捂著脖子,正生氣地想說些什麽,


    可慢慢的,他的表情不受控製地變得僵硬,眼神空洞麻木。


    最後,他就跟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一般。


    “去吧,按照我說的去做!”麗珍指了指地上的“我”。


    姑丈不再反抗,乖乖走上前,拽住“我”的胳膊,拖進了走廊底端的衛生間,扔在地上。


    “我”被麗珍拿銅花瓶砸得癱軟,根本無力叫喊、逃跑,隻能驚恐地喃喃求饒:


    “姑丈……求你不要……放了我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可是,姑丈眼神木然,對“我”哀求沒有任何反應。


    接著,他從廚房取來把剁肉的刀,一把摁住“我”的腦袋,在麗珍的指揮下,對準“我”的鼻子,狠狠剁了下去!


    ……


    “啊!!”


    我一聲大叫,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臥槽!”衛鵬正伸過手來想探我的鼻息,被我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我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隻見姑丈、麗珍還有迎麵剁來的鋒利刀具都不見了。


    我依然置身魚塘邊的荒地上,麵前是腐爛的人手,以及已經燃盡了的引魂香。


    問靈成功了。


    我切身體驗到了無鼻女魂識構造的迴憶,此刻迴到了現實世界。


    盡管很清楚剛才的畫麵,是無鼻女,也就是李漫投射到我腦海中的記憶。


    可親自體驗過那番恐懼的我心有餘悸,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確定這個部位完好無損,才長籲了一口氣。


    “孟平安,你可總算清醒過來了。


    剛才你一動不動地僵在那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嚇死人了。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突發心肌梗塞了!”衛鵬坐在地上,捂著胸口感歎。


    “我問靈時,就會處於這種狀態。剛才不是說了嗎,讓你什麽都不要管。”


    聞言,衛鵬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激動地問:


    “你真的招到鬼了?


    怎麽樣,那鬼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李漫豈止跟我說了什麽,更是讓我親身體驗了一把她被害的經曆。


    雖然過程慘烈,不堪迴首,


    但經過這一番,


    我基本敢肯定,王燕燕和李漫是被同一種鬼東西所害。


    而這鬼東西名為:畫皮。


    畫皮,蒲鬆齡先生曾經在《聊齋誌異》中描述過,是惡鬼的一種。


    它通過畫出美人皮,披在身上,假扮美女,欺騙男人,掏其心吃掉。


    不過,蒲鬆齡描述的畫皮,隻是這一類鬼怪的其中一種類型。


    這世上實際存在的畫皮多種多樣,能力也千差萬別。


    像李漫記憶中的麗珍,屬於比較低端的一類畫皮。


    它不像書中的畫皮那麽厲害,隻靠筆墨顏料作畫,就可以變成活靈活現的美人。


    但它比書中的畫皮更可怕,危害性更大。


    因為,它需要真正的活人人皮以及毛發、五官,拚湊成美人外形!


    王燕燕和李漫都是被麗珍這個畫皮害死的。


    這個畫皮,分別看上了她們的眼睛、鼻子,然後蠱惑他人,將兩人殺害,取走她看中的五官。


    聽完我的講述,衛鵬猶如聽天方夜譚,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閉不上。


    “孟平安,”他好不容易才迴了神,朝我投來狐疑的目光,


    “你確定你說得都是真的,不是騙我?


    這世上真有畫皮這種鬼東西?”


    “我吃飽了撐的騙你,你有什麽值得我騙的?”我翻了個白眼,


    “你沒看到並不代表沒有。


    三年前,我和師父就在北邊遇到過一個畫皮。


    不過,那是個男畫皮,害人手法簡單粗暴,


    就是把活人內裏都掏空吞噬掉,隻剩一張皮,然後自己鑽進去,假扮被害人,招搖過市。”


    衛鵬想了想,突然皺眉:


    “等等,你剛才說你問靈時,那個被害女生叫什麽漫?”


    “李漫,怎麽了?”


    “李漫?木子李,浪漫的漫?”


    我迴憶了一下,進入李漫記憶的第一眼,我率先看到的就是鏡子以及放在邊上的求職簡曆。


    求職簡曆上的名字確實是由木子李、浪漫的漫,組成的李漫。


    “沒錯,就是這兩個字。怎麽,你知道這個人?”我從衛鵬的表情看出了端倪。


    衛鵬震驚地點頭:


    “這世上竟有這麽巧的事?


    是這樣,燕燕工作後,沒與父母住一塊,自己在外麵租房子住,這樣離學校近一點。


    她現在房東的侄女,小半年前到市裏找工作,住在房東家裏。


    這個侄女就叫李漫。”


    我眼睛一亮:


    找工作?這個李漫,和無鼻女李漫的經曆十分相似,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不小。


    衛鵬又道,


    這李漫因為一直沒能找到合心意的工作,突然留了張紙條不告而別,說是去南方城市碰碰運氣。


    從那以後,房東還有她父母就再也聯係不上她。


    他們非常擔心她會不會在外地出事了。


    房東通過王燕燕得知衛鵬在派出所上班,就拜托他,幫忙找找她侄女。


    問題是,像李漫這種主動離家,目的地不明的,天南地北的,哪有這麽容易尋找?


    更何況,還有一部分還是失蹤者故意藏匿行蹤,不想讓家裏人找到他們。


    衛鵬前段時間所裏比較忙,暫時沒時間管這事。


    於是,他答應房東,等忙過這幾天,就幫她找侄女的下落。


    結果,他剛空下來,還沒來得及聯係房東,女友這邊就先出事了。


    “對了,燕燕現在租住的房間,就是李漫曾經住過的地方。”


    衛鵬說到這裏,明顯頓了一下,似乎又迴憶起了什麽,臉色變了變。


    “怎麽?”我問。


    衛鵬明顯哆嗦了一下,繼而抱緊了自己:


    “前幾天,燕燕跟我說,她住的地方好像鬧鬼。


    最近幾個晚上,她睡覺的時候,總是做同一個惡夢,反複夢到相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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