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媛嫣的滿腔熱情和憤恨,在庚幕身上,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半點作用都沒起到。


    「往後不可再提這些事,退親並不可恥,迴到庚家老老實實呆著,也並非就找不到一門好的親事,恨會然你的心扭曲,不如放下,放過魏敦,也放過自己,謀逆之事萬不可亂說,稍有不慎,我們整個庚家,都會葬送進去。」


    庚幕發完怒,便靜下心來,想同她好好講道理。


    庚幕的模樣同庚景有七分相,庚景的性子沉默,庚幕的性子相較而言,要溫潤一些。


    庚幕耐心地對庚媛嫣講完了道理,原本打算將她送迴康城,殊不知,庚媛嫣根本就沒有私心,做了一件讓庚幕憤怒的事。


    她偷了庚幕的兵符。


    庚幕連夜從姑孰追了出來,在經過揚州時,將庚媛嫣擒住,當場直接扇了她一個巴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這樣的心思,整個庚家還敢留你?」庚媛嫣生平第一次見庚幕發那麽大的火,也是生平第一次遭了自己哥哥的打。


    庚媛嫣恨的牙癢癢。


    而庚幕也是對她很失望,此時剛好趕上庚景上任揚州刺史,姑孰不可一日無主,庚幕便將庚媛嫣交給了庚景,讓庚景將她關在了揚州,哪裏都不讓她去,連康城都不能讓她迴。


    既然已經生出了叛逆之心,無論去到哪裏都會惹事。


    庚媛嫣以為的關,就是呆在房間裏,關她的緊閉,卻沒想到庚景會將她直接關去了地牢。


    庚媛嫣這輩子都沒有看過地牢長什麽樣,卻在揚州見到了。


    「你沒什麽可怨的,單是謀逆這項罪名,就足夠讓你掉腦袋,乖乖地呆在裏麵,好好反省,該不該生出這樣的念頭。」


    庚景的不講情麵同庚媛嫣所預想的一樣,庚媛嫣認為,隻要自己落到庚景手裏,他怎可能不折磨她。


    「姨娘養的狗東西,也敢關我。」


    庚媛嫣在庚景的身後罵了一句。


    庚景腳步頓住,迴頭麵色不改,不鹹不淡地瞟了她一眼。


    結果人離開了,卻來了兩個婆子。


    輪番掌她的嘴,教她如何做人。


    「目無尊長,不懂禮數。」


    一直打到庚媛嫣無法開口為止。


    兩個哥哥,都打了她。


    她沒有哥哥,都死絕了。


    庚媛嫣呆在地牢裏,好不容易熬到庚景離開揚州,裝病逃了出來,一出來就遇上了虞夢穎。


    庚媛嫣對著虞夢穎笑了笑,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


    「庚景他一個庶出,理應配不上虞家的這門親事,你攤上他,就該自認倒黴。」庚媛嫣對虞夢穎個人並沒有仇恨。


    怨就怨她是庚景的未婚妻。


    見庚媛嫣笑,虞夢穎也笑。


    「庚家的事,庚大姑娘還不知道吧?」虞夢穎很在意她說起庚景時的不屑口氣。左一句庶出右一句庶出,如今蘇氏被休,蔣氏成了侯夫人,誰還是庶出?


    庚媛嫣一直被關在揚州地牢,自然不知道蘇氏被休,庚侯府的侯夫人已經換成了蔣氏。


    庚媛嫣看著虞夢穎,等著她說。


    「你們娘三當真是一家人。」庚家二小姐,虞夢穎也曾在宮中見過,動不動就是要弄死人,彪悍的沒有一點素養,後來被魏貴妃設計,利用她冒失的性子,將自己的落水算在了庚二小姐身上。


    最後怎麽樣了?


    瘋了,至今還在深宮空院子裏呆著。


    這已經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證明魯莽這條路是走不通。


    偏生蘇氏不吸取教訓,不但走了庚媛青的老路,還變本加厲,自己動起了刀子。


    如今庚媛嫣又是如此。


    「你母親殺了人。」虞夢穎告訴了庚媛嫣,「庚侯府沒有報官,不過將你母親休了。」


    虞夢穎說完,庚媛嫣愣了那裏,好半晌才迴過神來,臉色慘白地問,「你說什麽?」


    「如今庚侯府的侯夫人不是你母親蘇氏,而是蔣夫人,是皇後和慶平侯的母親,何來的配不上?」虞夢穎看著庚媛嫣驚愕地臉,繼續說道,「庚景是慶平侯,皇後的哥哥,要說高攀,也是我虞家高攀。」


    虞夢穎也是個護短的人。


    說誰都行,就是不能說她的庚景。


    庚媛嫣不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虞夢穎往外一瞧,說,「是不是真的,你去外麵打聽一下不就知道?消息過了這些天,估計也該傳出來了,畢竟庚侯府是皇後娘娘的娘家,關注的人定不少。」


    庚媛嫣臉色越來越難看。


    沒有去問。


    這等事,虞夢穎沒必要騙她。


    庚媛嫣腦子裏沒想別的,第一個念頭是,母親怎麽就沒將蔣氏殺死。


    這一點和庚媛青一樣,當初吳嬤嬤刺殺星煙失守之後,庚媛青也是如此想的。


    帶庚媛嫣平靜下來才迴頭問虞夢穎,「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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