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罪你了?」虞夢穎問她,不明白她幹嘛同自己過不去。


    庚媛嫣沒答,用繩子捆住了虞夢穎的手腳,才揭下了頭上的鬥篷,坐在了虞夢穎的對麵。


    這段日子庚媛嫣過的並不好。


    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蠟黃。


    虞夢穎如此近距離一瞧,才發現在她臉上見不到半點少女的氣息。


    虞夢穎很好奇她都經曆了什麽。


    一個姑娘跳湖求來的親事,被夫家拋棄了不說,一個月之後才還迴娘家,到頭來連魏夫人的稱號都沒撈著。


    這樣的人生是夠淒慘的,但這些關她虞夢穎什麽事,她為何要來陷害自己。


    庚媛嫣瞧出了虞夢穎臉上的疑惑,說道,「你沒得罪我,你就當你運氣不好,被我撞上了。」


    虞夢穎受不了她這鬼話,瞪著她,「你也太不講理。」


    庚媛嫣才說,「你想要道理,也可以,你是沒得罪我,庚景得罪了我,我恨庚景,你是他的未婚妻,我拿在手裏捏著,說不定就能威脅到他。」


    虞夢穎更不明白。


    「他是你二哥,怎麽就得罪你了?」


    庚媛嫣臉色很差,讓虞夢穎閉嘴,「我沒有哥哥,我的哥哥早就死絕了。」


    虞夢穎臉色也不好看,「侯府世子庚幕還活著呢,那可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哥,你還是積點口德吧。」


    不提庚幕還好,一提,庚媛嫣的表情就開始扭曲,就跟瘋了一樣,衝著虞夢穎說道,「你要是再敢提他們,我就讓你永遠都說不了話。」


    虞夢穎閉了嘴,不明白她怎麽就這麽重的火氣。


    庚媛嫣恨庚景,她能理解,但不明白,她怎麽連庚幕也恨上了,同父同母的哥哥,她都容不得了?


    虞夢穎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看庚媛嫣的樣子也知道,她這一路,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庚媛嫣並非一直在揚州。


    而是從姑孰,被庚幕送迴的揚州。


    庚媛嫣先是經過了自己親哥的拋棄,再被庚景關在揚州的府衙,如今庚景去了河北,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怎能不恨他們。


    庚景,也就算了,她從來就沒有在他身上投入過兄妹的感情,也沒有抱任何希望,讓庚媛嫣難受的是庚幕。


    和她一個娘生的哥哥,都能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


    庚星煙算什麽東西,庶出姨娘生出來的,竟然也值得侯府世子為她戰隊!皇後又怎麽樣,她再高貴,也逃不過她是姨娘出身的事實。


    她的哥哥庚幕,不隻是眼瞎了,心也瞎了!


    姑孰在他手裏,手裏握著十幾萬兵馬,底下有上百名強將,他卻選擇去支持庚星煙。


    說庚星煙是庚家出來的第一位皇後,替庚家光宗耀祖了。


    不知情者,說說也就罷了,她的親哥哥也如此說,庚媛嫣便接受不了。


    當初從康城出來時,庚媛嫣想的很簡單,憑著一股子不甘和怨憤,獨自一人騎馬出了魏家,四處散播謠言,隻為了報複魏敦,想要見魏敦。


    她想當麵去問問魏敦,為何要如此對待她,等她人到了姑敦,才得知了魏敦根本沒再姑孰,而是被困在了津門,且魏家軍已經去了秦淮河岸,直攻京師。


    庚媛嫣的想法在那一刻,突然就變了。


    她容不得庚星煙。


    也容不得魏敦。


    她討厭他們。


    庚星煙當不成皇後,魏敦也甭想謀反成功。


    而唯一能得以報仇的方式就是,庚幕姑孰起兵,去康城撿漏。


    當庚媛嫣對庚幕說出「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後,庚幕的臉色說變就變,再也不似往日裏對她的溫柔。


    庚幕對她厲聲嗬斥,「胡鬧!」


    之後便是冷臉相對。


    庚媛嫣不服氣。


    前方皇上同魏敦正拚的你死我活,眼下就是大好的機會。


    此時由庚幕帶兵攻入皇宮,輕而易舉,她說的有錯嗎?魏敦都能明目張膽的反,她庚家為何就不能有野心,坐上皇位。


    庚媛嫣就是想要庚幕反。


    反了皇上,反了魏敦,讓他們都落不到好下場,都去死。天下又有誰不想當皇上,她就不信庚幕不想當皇帝。


    「你是我哥哥,是庚侯府的世子,你就甘心讓庶出的那一窩子爬到我們頭上,先是二妹妹毀在了宮裏,之後又是我,你常年在外,可曾關心過我們?」


    庚媛嫣說的激動,庚幕卻很平靜,「星煙是你妹妹,庚景也是你哥哥,都姓庚,都是一家人,你不該如此想。」


    什麽哥哥妹妹,庚媛嫣從來就沒認過。


    庶出的怎麽可能配。


    「二妹妹進宮,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嫁魏將軍,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就該自己負責,怎能將惡果,怨在旁人身上。」


    世子從小都是庚老夫人親自教,思想寬闊,不像蘇氏那麽狹隘,即便是同父同母的兄妹,站在一起,一對比,便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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