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慧雯眼含淚意地搖頭,“那是什麽?”


    她感受到蘇晚棠語氣中的冰冷詭異,還有壓不住的厭惡情緒。


    仿佛在說什麽髒東西。


    轉運珠?


    聽起來像是在寺廟開過光的求財護身的手串。


    蘇晚棠盯著奚慧雯看了片刻,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出來的話讓人心生寒意。


    “轉運珠,是近幾年新型的賣婬手段,女性皆為孕婦。”


    “有些人迷信,認為跟她們發生關係,會把黴運轉給胎兒。”


    “雙方在做的過程中,孩子掉了是最好的轉運方式。”


    “如果孩子沒有任何不妥,事後再把孩子打掉,也能讓雇主的運氣變好。”


    “……”薛孟妮倒吸一口涼氣,雙眼睜得大大的。


    太瘋狂了!


    糟粕竟然也會進化嗎!


    奚慧雯的三觀也受到不小的衝擊,想到丈夫身上發生的詭異事件。


    她終於意識到對方幹了些什麽缺德事。


    奚慧雯渾身顫了顫,交握的雙手用力到指骨發白。


    “你的意思是,我丈夫做過那些髒事?”


    她好半天才找迴自己的聲音,聲音不穩地問。


    蘇晚棠語氣淡淡道:“對,死於他手中的孩子有三個,其中一個一屍兩命。”


    又是一枚驚雷。


    震得奚慧雯差點從沙發上滑跪。


    她雙腿發軟,手用力扣在沙發扶手上,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跡。


    “怎麽會,為什麽?惡心,好惡心……”


    奚慧雯懷疑人生的顫抖聲音,從無法接受的抗拒,到後來的惡心欲湧上心頭。


    “嘔!”


    她彎身把今晚喝得酒水,全都吐出來了。


    混含著胃酸的酒水變質氣息,快速襲卷在空氣中。


    蘇晚棠精致好看的眉心微蹙,以極快的速度優雅起身,撤離到後麵的吧台前。


    薛孟妮也擰著眉,拿起桌上的紙麵巾,送到奚慧雯的麵前。


    在她照顧名義上的表姨親戚時,還不忘打量著蘇晚棠。


    倚在吧台上的蘇晚棠,麵部表情不耐,眼底浮現出冷漠與煩躁。


    明顯是耐心告罄的狀態。


    薛孟妮在奚慧雯的耳邊,低聲說:“傅夫人的時間不多,你真想解決問題,抓緊時間直奔主題,她沒時間陪你浪費。”


    奚慧雯強忍身體上的惡心欲,還有內心深處的驚恐。


    四條人命,一大三小!


    這是何等的瘋狂。怪不得孩子們會受到牽連。


    她漱完口,調整好心態,再次來到蘇晚棠的身前。


    “傅夫人,我丈夫的所作所為不該牽連我的孩子,他們是無辜的,請傅夫人救救他們。”


    蘇晚棠斂眸道:“你跟孩子這麽久都沒出事,除了八字命硬,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曾做過惡,想要擺脫現狀隻有兩條路可走?”


    奚慧雯急切地問:“哪兩條路?”


    “離婚,跟人渣一刀兩斷。”


    此話一出,奚慧雯的臉色煞白,滿臉為難與糾結。


    一旦跟丈夫申請離婚,他們名下擁有的數千億財產,光分割就是個大工程。


    她沒有太大的娘家背景,跟丈夫爭取兒女的撫養權,爭取到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離婚對她來說毫無優勢。


    蘇晚棠似是知道她的顧慮,又慢慢悠悠地說:“還有一條路可走,帶著孩子出國度假兩個月。”


    “啊?”奚慧雯眨了眨眼,表情有點懵。


    話題跳躍的太快,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滑稽。


    薛孟妮也有點不明白蘇晚棠是什麽意思,在世家圈內浸染多年的她,眼珠子轉了轉。


    同學多年,彼此還是有點默契的。


    蘇晚棠這行事風格,一看就是有陰謀,準備要坑人了。


    薛孟妮傾身靠近蘇晚棠,壓低聲,試探地問:“意外身亡,未亡人收獲巨額財產?”


    “嗯哼?”


    蘇晚棠以鼻音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麵對奚慧雯跟多年好友,她的態度明顯是不同。


    今晚,但凡奚慧雯不是薛孟妮介紹給她的,涉及到殘害婦女兒童的事,她絕不會插手。


    惡有惡報,殺人就要償命。


    多年默契令薛孟妮眼底浮現出笑意,又問:“兩個月必死無疑?”


    是誰死,不需說名字,彼此心知肚明。


    “凡人所失,皆非人所有,凡人所求,皆受其所困。他承擔了六條人命的因果,死,是注定的。”


    蘇晚棠話已至此,抬眸瞥向神色懵然的奚慧雯。


    “誠惠,一千萬。”


    她對女人疏離地頷首,抬腳邁著搖曳步伐去找兩個孩子。


    奚慧雯屏住唿吸,臉色大變,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千萬!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說過幾句話,相處的時間半個小時不到,就要收她一千萬。


    薛孟妮用胳膊碰了碰奚慧雯,口吻直白道:“別看了,一千萬都是少的,這是她出手的最低價。”


    奚慧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不知道行規。


    她也不知道多少人捧著巨額財富,想要求蘇晚棠出手。


    不過,憑借她帝都第一權婦,傅家主母的頭銜,一千萬似乎也並不太多。


    奚慧雯也不是心疼錢,就是覺得……蘇晚棠這錢掙得,未免也太輕鬆了。


    她目送蘇晚棠離去的背影,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不是,她就這麽走了?我怎麽辦?”


    她的事情怎麽解決,孩子會不會出問題,蘇晚棠連個交代都沒有。


    薛孟妮湊近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奚慧雯的臉色由驚轉為喜,最後歸於平靜。


    隻是她眼底的興奮,怎麽也無法壓下去。


    奚慧雯捏緊手包,顫著音問:“真的?”


    薛孟妮與有榮焉道:“但凡她出手,說出來的話,從未有過錯。”


    她看著眼前出五服的表姨,知道這也是個命苦的。


    當年她憑借高材生的含金量,嫁給一個其貌不揚的大老粗,丈夫靠著頭腦跟氣運功成名就,成了國內數一數二的富豪。


    這些年來,表姨的丈夫在外麵拈花惹草都是輕的,養的大小老婆一堆,私生子女也不少。


    家裏時不時上演家庭倫理劇,熱鬧非凡,偶爾還會搞得頭破血流。


    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想到轉運珠的事件。


    薛孟妮就感覺惡心的不行。


    “表姨,機會隻有一次,有些事不盡快部署,可別到時候是給別人做嫁衣。”


    薛孟妮的一句隱晦提醒,讓奚慧雯眼底的猶豫轉為堅定。


    她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迴去安排,先暗地裏試探一下公司的各大股東,把我兒子女兒的班底給打好。”


    想要掌控公司,獲取夫妻之間的全部財產,她還需要費一番心力。


    畢竟現在那些私生子女們都有繼承權。


    狗屁的製度,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提出來的。


    奚慧雯從包裏掏出一張卡,匆忙地塞到薛孟妮的手中,急匆匆地小跑著離開宴會廳。


    *


    陽台花園。


    傅昱珩跟傅雲卿、長孫霽川三人,在人工打造的玻璃陽台花房分開了。


    長孫霽川看到表妹還有堂兄弟,被他們拉走了。


    傅家兄妹二人在花房躲清靜,忽然闖進來一個掉眼淚,嘴裏說粵語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怎麽哭了?”


    傅昱珩歪著頭打量著蹲在花壇前,穿著公主裙,滿身奶氣,哭得打嗝的小團子。


    小女孩抬頭,看到闖入眼中,穿著西裝看起來很好看的小哥哥。


    她哽咽地喊人:“哥、哥哥……”


    奶聲奶氣帶著點口音的哥哥,把傅昱珩喊得身心都舒坦。


    哪像他身邊的妹妹,冷得像塊冰一樣。


    連一聲哥哥,也喊得不情不願。


    傅昱珩彎身,揉了揉奶團子的頭發,又捏了捏她圓潤白嫩的臉頰。


    他放輕聲音問:“為什麽哭?是不是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分外可愛的小女孩,眨了眨眼,問:“你知唔知我蘇蘇在哪裏?”


    小奶音粵語,好似撒嬌一樣。


    蘇蘇?


    是叔叔吧。


    傅昱珩盯著女孩漆黑清澈,含著淚水的眼睛,彎身把人抱進懷中。


    “哥哥帶你去找蘇蘇。”


    一名傅家護衛看著小少爺抱著陌生女孩,眼底流露出不認同。


    他走上前想要接過來,被傅昱珩避開了。


    傅昱珩抱著小女孩,坐在一旁的長木椅上,聲音冷酷地吩咐。


    “不用,你去查查今晚香江過來的賓客,是哪家孩子走丟了。”


    “是,少爺——”


    護衛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名護衛保護傅家兄妹。


    傅雲卿看著被哥哥拐騙,抱在懷中的小女孩,眼底流露出同情。


    哪家不負責的大人,把漂亮的跟洋娃娃一樣精致的女孩丟了,讓傅昱珩撿了個大便宜。


    她看著傅昱珩仿佛一隻搖著尾巴的小狐狸,對小女孩是左摸摸右捏捏。


    儼然是把小女孩當成大玩具擺弄。


    傅雲卿暗自翻白眼,對小女孩的同情更甚。


    傅昱珩對軟萌可愛的小女孩,頗有些愛不釋手,直把人快捏哭了,這才訕訕的收迴手。


    他低咳一聲,笑眯眯地問:“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霍曦兒。”


    小女孩眨巴著黑亮的大眼睛,聲音清脆。


    聽到霍這個姓氏,傅昱珩跟傅雲卿兄妹對視一眼。


    在香江的豪門世家中,霍這個姓氏很出名。


    如果他們傅家在帝都是世家大族,宦海中最有話語權的人,傅家子女更是皇城根下的祖宗。


    那麽霍家在香江,是與他們傅家在帝都的地位同等。


    香江霍家是真正在權力核心之內,最高指揮人現任特首,就是霍家人,真正的宦海之家。


    傅昱珩密長眼睫微垂,盯著小女孩的眼神帶著一絲探究,臉上的笑容不變。


    “霍曦兒,你爸爸叫什麽名字?”


    “我嗲哋叫霍舜琦。”


    傅昱珩聞言笑了,笑得莫名有點小壞,捏著霍曦兒的小辮子把玩。


    原來真的是香江霍氏小公主。


    傅雲卿板著臉,警告傅昱珩:“聽說這丫頭被霍家很看重,你別玩她了,小心那群女兒控,孫女控對你群起而攻。”


    傅昱珩嗤笑一聲,言語溫和卻傲氣十足道:“怕什麽,我還是傅家的小太子呢。”


    他就是看懷裏的小丫頭順眼,長得漂亮,軟萌又可愛。


    還傻傻的,很好騙。


    傅昱珩湊到霍曦兒的身上聞了聞,鼻尖聳動,眼底流露出一抹疑惑。


    “你身上什麽味,好香啊。”


    霍曦兒歪了歪頭,想了想說:“媽咪更香。”


    “不對。”傅昱珩否認,湊到她嘴邊聞了聞,那股味道更濃了。


    他笑眯眯地盯著霍曦兒,問:“是奶香奶香的味道,你偷吃了什麽好東西?”


    霍曦兒小嘴輕抿,稚嫩的小臉露出不舍的表情。


    她糾結了許久,把手伸進公主裙的小兜內,從裏麵掏出兩顆奶糖。


    “哥哥,你食。”


    精美的**沒有任何字跡,一看就是出自家裏手工製作,不是外麵買得到的糖果。


    傅昱珩一點都不知道客氣,剝開精美的糖果紙,露出裏麵比霍曦兒身上還濃鬱的奶香味。


    他把糖扔進嘴裏,還沒嚐出味兒來,就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很好吃。”


    其實,甜的齁人。


    不嗜甜的傅昱珩,都想把糖吐出來。


    霍曦兒像是找到了同類,抬起小手摸了摸傅昱珩的臉:“哥哥鍾意就好。”


    說著,她把手上的另一顆糖,送到麵無表情的傅雲卿麵前。


    “姐姐也食糖呀。”


    傅雲卿同樣不嗜甜,麵對霍氏小公主眼巴巴的期待眼神,不忍拒絕。


    她剝了糖紙,把奶糖送到嘴裏。


    之前離去的傅家護衛,在這時走進花房。


    “少爺,小姐,今晚隻有香江的霍氏成員參加,是霍特首的二兒子。”


    也就是霍曦兒的親叔叔。


    傅昱珩捏了捏霍曦兒的臉頰,柔聲問:“你嗲哋,媽咪沒來嗎?”


    “蘇蘇好頂啊,同我離家出走。”


    霍曦兒歪著頭,小奶音非常平靜地說。


    “……”傅昱珩。


    “……”傅雲卿。


    霍家二少爺帶著侄女離家出走?


    同一時間,蘇晚棠被一名陌生男子纏上。


    或者說是,被人當眾示愛告白了。


    蘇晚棠找了一圈,沒找到兩個孩子的蹤影,準備去玻璃花房去找找時,感覺有點口渴。


    她頓足原地,從服務生的托盤上,端起一杯顏色清澈透亮的香檳。


    剛喝了兩口酒解渴,身後傳來聲聲悅耳的粵語方言。


    “妹妹,你好靚啊!”


    那種獨特醇厚的嗓音,有種紅酒初醒時的老酒奢華魅力,聽著像是小奶狗的撒嬌。


    蘇晚棠承認她是顏控,聲控,腿控,以及傅司宴控。


    身後的陌生男人聲音,讓她的耳朵仿佛被洗滌,身心都舒坦。


    未見其人,已經有了些許好感。


    蘇晚棠端著酒杯轉過身,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男人青澀的容顏。


    男人看起來20歲出頭,過長的劉海碎發,掩蓋了他過於鋒利的眉眼,五官棱角分明,周身肆意著蠢蠢欲動的愉悅氣息。


    這是一個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男人,眼底藏不住任何情緒,看蘇晚棠的眼神仿佛是獵物,卻並未逾越。


    蘇晚棠與其對視片刻,眉梢微挑,心底覺得有趣。


    她紅唇微啟,聲調散漫:“你在跟我說話?”


    “佢真係好靚,又嬌又嗲,我好中意你嘅。”


    男人眼神灼熱地盯著蘇晚棠的臉,坦誠地讓人啼笑皆非。


    “如果你能做我老婆就好咯,我疼你寵你呀。”


    “……”蘇晚棠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麽。


    唯有最後那句做他老婆,半普通話夾雜著粵語。


    連猜帶蒙,知道個大概意思。


    蘇晚棠笑了,舉起手中代表傅家主母的赤玉扳指。


    “我結婚了,有老公。”


    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字正腔圓。


    蘇晚棠的話不止傳到男人的耳中,圍觀的人也聽的一清二楚。


    男人也就是霍舜延,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


    他依舊戀戀不舍地盯著蘇晚棠的臉:“佢真係真係好靚,好乖喔。”


    蘇晚棠不懂,會以禮貌笑容。


    周圍有人樂得看戲,主動解釋給她聽:“他說你長得非常漂亮,還很乖。”


    蘇晚棠臉上的笑容凝固。


    誇她漂亮就夠了。


    長得乖?


    這是說她看起來好欺負的意思嗎。


    蘇晚棠忽然從霍舜延的眼底,捕捉到一抹狹促的笑意。


    她眯起漂亮的眸子,偏過頭對剛剛解釋的人說:“可我看他長得更漂亮,更乖,戴上假發,穿上裙子,不會有人懷疑他的性別。”


    這番話用的是再標準不過的普通話,每一個字都說的緩慢,調侃意味十足。


    果然,對麵的霍舜延臉上狹促笑容消失,目瞪口呆地瞪著蘇晚棠。


    他唇角抽了抽,說:“佢好犀利啊!”


    蘇晚棠笑眯眯:“說普通話。”


    霍舜延:“你好壞啊。”


    蘇晚棠:“不及霍二公子的惡趣味。”


    被人揭穿了身份,霍舜延聳了聳肩,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傅夫人,初次見麵,你好,我是霍舜延。”


    “你好,蘇晚棠。”


    “蘇蘇!”


    一道奶萌的稚嫩孩子聲,從身後響起。


    蘇晚棠看到兒子抱著陌生小姑娘,跟女兒一前一後走來。


    霍曦兒規規矩矩地趴在傅昱珩懷裏,衝霍舜延喜悅地搖晃著小胳膊。


    她又喊了一聲:“蘇蘇啊!”


    霍舜延看到小侄女在陌生男孩懷裏,臉色瞬間拉下來。


    曦寶貝明明交給保鏢看著。


    為什麽會被陌生人抱著。


    霍舜延快步走上前把人搶迴來。


    “曦曦,有沒有受傷呀?”


    “冇。”(沒有。)


    霍曦兒揉了揉小肚子,委屈巴巴地說:“餓。”


    她好餓,餓得肚子都在叫啦。


    霍舜延心疼地摸了摸霍曦兒的小肚子,迴頭對蘇晚棠說:“抱歉,傅夫人,我先帶孩子吃飯。”


    蘇晚棠看了一眼傅昱珩跟傅雲卿,發現兄妹二人一直盯著霍曦兒。


    她懶懶地應了一聲:“有機會再聊。”


    霍曦兒倏然伸手,指向傅昱珩,“哥哥,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啊?”


    霍舜延終於把視線施舍給傅家兄妹二人。


    “你們是?”


    曦寶貝竟然被陌生小朋友收買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大哥跟阿嫂知道了,絕對會生氣的。


    “他們姓傅。”


    身後傳來蘇晚棠的聲音。


    她走到傅家兄妹二人身後,一手攬著一個,笑看表情從不善到詫異的霍舜延。


    變臉——華夏老祖宗們留下來的非遺文化遺產。


    霍舜延的變臉僅在一瞬間就收斂。


    蘇晚棠沒有難為他,見一雙兒女喜歡霍曦兒,主動提議:“我家孩子也沒吃飯,不如一起去餐廳?”


    霍舜延無法拒絕這樣的提議,此番他來帝都就是為了跟傅家人碰麵。


    有些合作牽扯比較大,需要他這顆探路石來做。


    能與傅夫人接觸,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一行五人帶著保鏢跟護衛前往餐廳。


    期間,霍舜延給照顧霍曦兒的保鏢打電話,詢問情況才知道,保鏢把霍曦兒跟另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搞錯了。


    霍舜延的保鏢被霍氏小公主搞錯了,倒也不足為奇,畢竟是第一次接觸。


    隻是這件事終歸讓霍舜延心情不快。


    他連夜把人趕迴香江,重新安排了保鏢照顧霍曦兒。


    貴賓廳。


    傅司宴從其他人嘴裏得知,蘇晚棠被人當眾告白示愛的消息。


    一傳十,話也變了味,傳到傅司宴耳中就變成——


    野男人帶著他老婆,還有一雙兒女在餐廳幽會。


    傅司宴聞言依舊保持從容慵懶的坐姿,氣度沉穩不失優雅,從骨子裏散發出萬事盡在掌握的氣勢。


    “是嗎?”


    低沉溫潤的悅耳嗓音,仿佛清泉叮咚入耳。


    漫不經心的一句反問,風淡雲輕的讓人察覺不出他的絲毫情緒。


    傅司宴依舊與人寒暄,話題很快偏移,說的都是讓人驚心動魄,生殺予奪的大事。


    過了沒幾分鍾,傅司宴放下手中的酒杯,從容優雅地站起身。


    他邊整理衣袖,邊歉意道:“抱歉,去方便。”


    話說完,人轉身離去,沉穩的步伐優雅而快速。


    眨眼間,傅司宴的身影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柳奕風:“表哥這是下樓了?”


    長孫昊霆:“衛生間在隔壁,他偏要舍近求遠。”


    戚銘輝:“這是端不住了,去看看誰那麽大膽子挖他牆角。”


    此話一出,眾人皆露出戲謔,調侃或幸災樂禍的表情。


    樓下餐廳。


    蘇晚棠跟霍舜延聊了後,才知道霍家此番參加宴會,主要目的在傅家。


    隨著科技日新月異的發展,很多為之付出貢獻的技術科研人員,都是身份保密,外加無數精英層層保護。


    霍家掌控的一項技術出了問題,想要跟傅家合作,把損失壓到最小。


    傅司宴甫一進餐廳,就看到蘇晚棠跟霍舜延坐在一起。


    兩人臉上掛著愉悅笑容,相談甚歡。


    這一幕看在傅司宴的眼中,覺得格外刺眼。


    他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臉上掛著融合自然的笑容,單手插兜地踱步上前。


    “棠棠——”


    讓人聽了雞皮疙瘩都冒出來的溫柔聲音,傳進坐在餐桌上的幾人耳中。


    蘇晚棠掀起眼簾,滿目喜悅地望著走近的男人。


    “你來了,正好有人找你。”


    她主動讓開位置,把傅司宴按在座椅上。


    霍舜延在傅司宴出現的那一刻,就感受到這個俊美斯文的男人,周身釋放出來的絲絲敵意與寒氣。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在帝都,被人敬仰如神一般天之驕子,權勢滔天的傅家太子爺。


    傅司宴未曾施舍給他一個眼神,單手按在蘇晚棠落在他肩上的手。


    “這裏的飯菜還合胃口嗎?不喜歡我們迴家?”


    他仰頭眉目溫柔地凝視著蘇晚棠,露出性感線條完美的下頜。


    傅司宴仰頭的角度,把他極富魅力的臉,以及最完美性感的麵部輪廓,完美呈現在蘇晚棠的眼中。


    這般斯文俊美,養眼的絕世容貌,勾得蘇晚棠差點沒忍住,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下去。


    她動了動發癢的喉嚨,低咳一聲,移開視線緩解內心的衝動。


    “還行,是昱珩跟雲卿餓了,我們來隨便吃一點。”


    傅司宴發現蘇晚棠對他的魅力依舊無法抗拒,深情眼眸閃爍出淡淡笑意,臉上也露出寵溺的笑容。


    他迴眸去看比他年輕不少的霍舜延,清冷眸底閃過莫名的危險與警告。


    霍舜延意識到什麽,心下起了一絲興味。


    他出動伸出手:“你好,霍舜延。”


    傅司宴觸碰了一下他的指尖就收迴手,嫌棄意味不要太明顯。


    他眉目微動,倏然問:“香江霍家?”


    “是。”


    霍舜延矜持地頷首,時不時照顧一旁圍著肚兜吃飯的霍曦兒。


    傅司宴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霍曦兒。


    小姑娘長得跟洋娃娃似的精致漂亮,任誰看了都無法輕易挪開眼。


    就連傅司宴看到霍曦兒,也不禁為其停頓數秒。


    隻因這孩子身上的一根紅線,與一無所知的傅昱珩連在一起。


    傅司宴猛地抬頭,與蘇晚棠含笑目露欣慰的黑眸對上。


    傅爺薄唇微啟,無聲的吐露出三個字。


    兒媳婦?


    蘇晚棠頷首,臉上的笑容放大。


    得到老婆的確定後,傅司宴立刻對霍舜延扭轉了態度。


    兩人很快相談甚歡起來,在合作上給予霍家提供最大的方便。


    這樣的態度扭轉速度,讓霍舜延心生不安。


    總覺得傅氏夫婦的態度很奇怪。


    仿佛在算計著什麽。


    宴會結束前,傅昱珩牽著霍氏小公主的手,萬般不舍的跟人分別。


    霍曦兒:“哥哥,你要掛住我呀。”


    傅昱珩:“嗯,會想你的。”


    霍曦兒偷偷看了一眼跟人說話的叔叔,伸出小胳膊摟著小哥哥的腰。


    她悄悄地說:“哥哥,我好中意你。”


    傅昱珩嗅著懷中奶團子又香又甜又奶的氣息,沒出息的紅了耳朵。


    “哥哥也喜歡你。”


    “曦寶貝!”


    霍舜延跟傅氏夫婦告別後,發現霍曦兒被傅家小太子抱著,不受控製地沉聲喊人。


    曦寶貝不止是家裏老爺子的心頭寶。


    更是大哥跟阿嫂的掌上明珠,哪能隨便給人抱。


    霍曦兒聽出叔叔不高興了,不舍地鬆開小哥哥。


    恰在此時,傅昱珩彎身去扶她。


    曦寶貝趁機在他酷帥的小臉親了一下。


    “哥哥,bye bye——”


    霍舜延看到曦寶貝親其別人,瞬間就沉下臉來。


    他把人抱起來,不悅地說:“曦曦,不能隨便親人。”


    霍曦兒歪頭,用稚嫩嗓音不解地問:“為什麽?”


    霍舜延想也不想地說:“隻有喜歡的人才可以親親。”


    “曦兒喜歡哥哥。”


    霍曦兒指著看似麵無表情,實則耳朵通紅的傅昱珩。


    霍舜延聞言心裏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怎麽看傅家小太子都不順眼。


    還是傅司宴站出來緩解這一不尷不尬的氛圍。


    “都是孩子,等他們長大了就懂了。”


    傅爺攬著兒子的脖子,對他說:“來,昱珩跟霍叔叔再見。”


    “霍叔叔,bye bye——”


    霍舜延一口子堵在胸膛上不來下不去。


    心底別提多憋屈了。


    主動親人的事他家曦寶貝,也怪不得傅昱珩。


    可他就是看這小子不順眼,總有種家裏小白菜會被拱了的危機感。


    霍家叔侄乘坐飛機連夜離開,迴到香江比皇室宮殿還要氣派的霍氏莊嚴。


    霍舜延心底的那股危機感才滿滿消退。


    傅家老宅。


    當晚,傅司宴把老婆按在臥室的落地窗,浴室,書桌,以及沙發,地毯上,吃了一遍又一遍後。


    他抱著懷中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的蘇晚棠,來到提前放好水的浴缸,把人懶在懷中清理。


    “寶貝,霍家那小丫頭不簡單,真做了咱們兒媳婦,昱珩還不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霍曦兒很明顯被霍家當眼珠子寵著。


    小丫頭就這麽嬌氣,撒撒嬌,傅昱珩就有求必應。


    長大了還了得,再把他兒子給欺負死。


    蘇晚棠有氣無力地翻了白眼,飽含情.欲的沙啞嗓音,虛弱地說:


    “傅司宴,你太小瞧你兒子了。”


    “他看著性子隨我,實則跟你一樣是芝麻餡的。”


    “你擔心珩珩被欺負,不如同情霍家小公主,早晚被你兒子吃的骨頭都不剩。”


    傅司宴手上摸到了又滑又膩的絮狀物。


    聞言,他沒出聲,轉身把手上的東西衝幹淨。


    蘇晚棠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倚在他胸膛上懶洋洋的半闔著眼。


    “傅司宴,兒女的事還早,你呢?你能陪我多久?”


    這是他們重新相聚後,蘇晚棠內心一直不安,也不曾詢問過的問題。


    “陪你到老,陪你到死亡到來。”


    蘇晚棠眼皮子顫了顫,啞聲問:“那要是我們吵架了呢?”


    “寶貝,雖然孩子大了,這麽說很矯情,我還是想說。”


    “我會陪你談一場吵不散、罵不走的生死相守戀愛。”


    傅司宴從未說過情話,短短幾句話道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也讓他的身體陷入不受控製的羞澀狀態。


    蘇晚棠仰頭望著他漸漸紅頭了的耳垂,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顏。


    這一刻,她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蘇晚棠轉身一隻手摟著傅司宴的脖子,一隻手撫摸他結實性感的腹肌。


    “老公,我還想——”


    那個要字,被她含在嘴裏,仿佛情人呢喃般說給男人聽。


    傅司宴幽邃深情眼眸注視她,半是無奈半是寵溺,把人從浴缸裏抱出來。


    “夫人有命,豈敢不從。”


    這一晚,直到天色漸亮,臥室的動靜才漸漸消停。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而他們的故事還會繼續。


    人間很好,紅塵處處皆是煙火塵埃。


    時光那麽長,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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