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薑喬嬌和寶珠兩人躺在被子裏說悄悄話,“寶珠,你覺得王大廚怎麽樣?我打聽過了,他們家祖上是做廚子的,他爺爺晚年帶著家小迴到村裏務農,說是落葉歸根。他本人也挺靠譜的,現在在炊事班,以後如果結婚,你等兩年就能隨軍。


    隻要說好了,你上班沒辦法到村裏住,一直住城裏就行。至於他們家人,都是講道理的,其他的反正不住在一起,不用擔心。”


    寶珠有點害羞,但和小姐妹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們兩個人今天聊到這些了,他說打算過幾年就退伍了。他特別喜歡做飯,在部隊廚藝沒有提升的空間,他們當兵的吃的東西一般講究量大管飽,沒有那麽精細。他想再熬幾年,等級別再高一點,退伍到國營飯店,當廚子。”


    薑喬嬌覺得這個安排好極了,“那不錯呀,讓他轉業到京市,實在不行到附近的縣城也可以。這樣你們離的不遠,每周都能見麵。或者轉業到咱們廠裏大食堂也可以。”


    轉業之後要看有什麽職業可以選擇,不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的,尤其是京市,很難。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附近的小縣城也可以,騎自行車兩個小時的都不算遠。


    寶珠有點不好意思,“我也覺得這個安排很好,他還保證了,我可以一直待在京市。逢年過節和他迴鄉下看看父母就可以。他結婚後他們家就分家,父母跟著他哥在村裏生活。”


    薑喬嬌打趣,“都聊這麽深入了,看來你們對彼此很滿意呀。什麽時候吃你的喜酒?”


    寶珠被打趣的不好意思,手上撓薑喬嬌的癢癢肉,過了會兒才說,“其實你之前介紹他的時候我就很滿意。既是當兵的又是廚子,滿足了所有的要求。


    今天見麵就更滿意了,我沒什麽心眼,不聰明,不想找那種心眼子特別多的。他剛好是那種憨憨的,當兵的體格子好還有責任心有擔當。再加上有我媽在旁邊看著,以後日子差不了。”


    “他有沒有和你說他的傷,影響日常生活嗎?”薑喬嬌突然想到王大廚是因為受傷不能上戰場的。


    “問了,大戰時傷了腿,跟不上部隊的訓練。但平時生活不受影響,陰天下雨會有點疼。迴京市之後找個中醫調理一下就可以了,第一醫院有個老中醫看這個很有一手。”寶珠壓低聲音,就怕別人聽到。這年頭中醫就是原罪,那位老中醫是老革命,以前是部隊軍醫,為人低調逃過一劫。


    薑喬嬌她們平時身體有什麽需要調理的地方都會悄悄去找他。


    “這麽說來,他就很合適了。”


    “我和他說好了,這兩天先相處一下看看。何一會去打聽一下他們家的情況,看看家裏氣氛怎樣。我媽媽說,嫁人一定要看他們家的家庭氛圍,看他爸媽的相處情況。如果合適,就讓他去我們家見見我爸媽,其他的就聽爸媽的了。”


    寶珠美滋滋,她比薑喬嬌大,如今薑喬嬌已經有對象了,她還在相親,說不著急是假的,隻是不想湊合。


    “讓你媽媽好好把把關,如果確定了,你可以找找關係,把你們倆工作安排到一起。這樣以後能在一起,異地哪有那麽容易。”薑喬嬌挺看好這兩個人的。


    聊著聊著兩人睡著了,村裏沒有電,是用油燈的,晚上黑燈瞎火的,黑天了就躺炕上睡覺了。睡得太早,淩晨三點薑喬嬌就醒了。


    外麵天還黑著,薑喬嬌放出分鏡頭,隨便亂看。突然就聽到一陣嘹亮的喊聲,緊接著就是雞叫聲狗吠聲和家家戶戶起床的聲音。


    寶珠也醒了,“發生了什麽事兒?”


    “不知道,快起來,我們隨著人流去看看。”


    兩個人跟著大家來到一個小破屋裏麵,然後就看到了很有視覺衝擊的一幕,白天罵人的那個女知青上衣淩亂,下麵光溜溜的縮在牆角。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光著個腚正在趕人,“都出去,沒見過辦事兒的,有什麽好看的”。


    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正在叫嚷的是男人的媳婦,她瘋了一樣對著兩人廝打。


    女知青眼神空洞的縮在角落,任打任罵不發一言,男人手忙腳亂的穿衣服。邊穿邊說,“是她,媳婦都是她,是她勾引我的。別氣了以後我再也不出來了,快迴家,孩子還自己在家呢。”


    聽到孩子,女人逐漸恢複了理智。


    大隊長匆匆趕來,鞋都沒穿好,耷拉著就跑來了,“怎麽迴事兒?大晚的鬧什麽。”


    看到這一幕大隊長眼前一黑,扶住旁邊的人才勉強站住。“安靜,你們也先別迴去,婦女主任呢,進去幫穿好衣服。既然都看到了,咱們就在這兒說清楚,該罰的罰。”


    見過了和稀泥的大隊長,薑喬嬌對這個雷厲風行的隊長很有好感。寶珠羞得滿臉通紅,躲在薑喬嬌身後。想看又不好意思,想走又舍不得,難為極了。


    大隊長在現場很快得到控製,男人還在叫囂,說是女知青故意勾引。這裏的知青很團結,有個知青站出來說,“你說她勾引你,她怎麽勾引你的?什麽時間在哪裏勾引的?你來說清楚。


    她的身世不是秘密,我覺得是你用她家人威脅,進行強奸。說不清楚咱們就找公安,讓公安來處理。”


    其他知青也紛紛加入,嚷嚷著得不到公道,就找公安。


    男人嘴裏一直在指責女知青,“媳婦你要相信我,咱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爹。”可能是這句話觸動了女人,她媳婦衝著女知青就過去,拽著女知青頭發就往牆上磕,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女知青的頭瞬間血流如注。


    知青們七手八腳上去幫忙,村裏人見不得自己人受欺負,也紛紛上手。混戰一觸即發。


    還是王大廚上去將人群分開,分開之後王大廚默默退到寶珠身邊,呈守護姿態。


    知青們怒了,能把孩子安排到離京市這麽近的地方下鄉,這些知青家裏都是有背景的,根本不怕對上大隊長。


    薑喬嬌看到兩個男同誌悄悄退出人群,往鎮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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