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娜菲亞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仿佛要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碎一般,那種痛苦讓她幾乎無法唿吸。她緊緊地捂住胸口,試圖緩解這種劇痛,但卻毫無作用。每一次唿吸都像是一把利劍穿透了她的身體,帶來無盡的痛楚。


    她烏木色的麵龐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處,額頭上冷汗淋漓,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耳邊傳來踏入沙地中的陣陣腳步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她遠去。在這一刻,珊娜菲亞深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而她卻無力阻止。


    \"小心!\"


    這聲警告來自於內心深處那微弱卻堅定的聲音,仿佛是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的夜空。然而,對於倒在地上無力反抗的卓爾精靈來說,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死亡騎士高舉的利刃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般向自己襲來。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世界變得異常安靜,隻有那冰冷的金屬閃爍著寒光,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厄運。


    刹那間,利刃狠狠地刺進了卓爾精靈的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身下的沙地,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她的身體因為劇痛而扭曲著,雙手緊緊捂住傷口,試圖阻止生命之泉從指間流失。


    死亡騎士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手中的利刃還沾著卓爾精靈溫熱的血液。他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對他而言,殺戮隻是一種使命,一種無法抗拒的命運。隨著他緩緩抽出武器,卓爾精靈的生命力也逐漸消逝,最終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就如我之前所言,爾等將毫無意義地隕落於此,所謂的‘巨龍殺手’也不過如此罷了。”


    死亡騎士麵無表情地說道,同時甩動著手中那沾滿鮮血的長劍,劍身上殘留的血液被甩落在地麵上,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伴隨著沉悶的腳步聲,他緩緩轉身,邁著堅定而冷酷的步伐朝著下一個目標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讓人不寒而栗。


    而正當死亡騎士想離開那具他判斷已經死亡的軀體時,有什麽東西絆住了他的鐵靴,那是一隻同樣的烏木色皮膚的手。


    “喂,混蛋奧蘭蘇斯,你要去哪裏?還沒有結束呢!”


    死亡騎士心中一驚,帶著詫異和疑惑轉過頭來。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身後原本應該就此死去的卓爾精靈,她此刻竟然奇跡般地重新睜開了眼睛,並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更讓死亡騎士震驚的是,這個卓爾精靈的聲音突然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女性的柔美之聲,而是變成了低沉而沙啞的男性嗓音。


    死亡騎士試圖掙脫開卓爾精靈的束縛,但對方的抓握異常堅定,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與此同時,那個奇怪的男音開始發出一連串含糊不清的咒語。


    “焚毀殆盡perurere!”


    刹那間,無數道電流如同靈蛇一般順著珊娜菲亞的手臂蜿蜒而上,並迅速穿透了死亡騎士堅硬無比的金屬鎧甲!


    這些強大的閃電能量仿佛擁有著自主意識般,它們在死亡騎士的身體內肆虐遊走,所到之處皆帶來一陣刺骨的劇痛!死亡騎士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但這並不能阻止閃電能量繼續摧殘他的身軀。


    “幹得漂亮,珊娜。灼熱難耐!”


    隻見吟遊詩人阿萊斯特敏捷地從另一邊的沙丘下鑽出,他碧綠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顯然,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做什麽。


    阿萊斯特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開始念起一段再熟悉不過的咒語。隨著他口中的音節不斷流出,一團橘紅色的法術波動出現在他手中,並迅速朝著死亡騎士的長劍飛去。


    這正是他屢試不爽的法術——“灼熱金屬”!眨眼間,長劍的溫度急劇上升。死亡騎士原本緊握劍柄的手也因受不了如此高溫而鬆開,長劍掉落在沙地上。


    “費迪南多,還在等什麽?就是現在!”


    無需阿萊斯特下達命令,費迪南多也明白此時此刻自己應當采取何種行動。隻見他輕抬雙手,瞬間一個散發著神秘光芒的魔法之手出現在半空中。這隻爪子仿佛擁有生命一般,靈活地伸向死亡騎士掉落於地麵之上的那柄長劍。


    隨著費迪南多魔力的穩定操控,魔法之爪緊緊抓住了長劍,並以驚人的速度將其往迴拖拽。眨眼間,那把原本屬於敵人的武器就被硬生生地拉到了費迪南多身旁。


    失去了手中緊握著的那把鋒利無比的武器後,就如同失去了一層堅實可靠的護盾一般,死亡騎士無法進行劍刃格擋,他決定先徹底解決那個莫名其妙複活的卓爾精靈。麵對死亡騎士勢大力沉地踢出的一腳,珊娜菲亞——或者說正占據她的身體的2號——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防禦動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這兇猛的一擊踹得倒飛而出。


    然而就在這時,阿娜克伊絲揮舞著她那柄縞瑪瑙巨劍,如同一顆燃燒著蒼翠火焰的流星般朝著死亡騎士疾馳而來!劍刃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仿佛要將死亡騎士從頭到腳撕裂開來。


    麵對這避無可避的一擊,死亡騎士隻得將雙臂交叉於胸前,試圖抵擋住那柄向自己劈來的巨劍。


    然而,盡管他已經拚盡全力去防禦,但巨劍上所蘊含的恐怖威能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隻聽“鐺”的一聲巨響,劍刃與臂甲相交之處迸發出無數火星,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傳遍全身,令死亡騎士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數步,最後坐倒在地上。


    “哦哦哦哦哦坦帕斯——”


    與此同時,野蠻人姑娘如同一陣旋風般從另一側衝出。她手中緊握著那把令人畏懼的饕宴戰斧和鋒利無比的長劍霜銘,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其中。


    隨著她每一次揮動武器,斧刃和劍尖都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地劈砍在死亡騎士堅固的盔甲之上。這些攻擊猶如雨點般密集,接連不斷地落在敵人身上,發出清脆而響亮的撞擊聲。然而,盡管死亡騎士的盔甲堅如磐石,但在維斯特拉勇猛無畏的攻勢下,也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你我合勢而擊之!”


    聖騎士少女克拉瑞恩將重傷昏迷不醒的法師從身上推開,迅速拔出插在地上的哈魯曼巨劍,想要加入這場不太道德的圍毆。


    “等等,邪魔不侵vince qui putido!”


    就在克拉瑞恩準備衝出去的一刹那,牧師沃爾金趕緊把這位年輕的騎士攔了下來。隻見他對著克拉瑞恩使用了曾經保護過阿萊斯特、免受魅魔侵犯的庇佑神術,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繼續向前衝鋒。接著,牧師便轉身去救治被同伴丟下的法師江逍遙。


    “?他手無寸鐵,他癱軟無力,如垂垂老嫗,其命不久矣!”


    伴隨著一陣詼諧怪異、難以言喻的琴音,阿萊斯特運用自己的語言力量,化作一股源源不斷的精神激勵傳遞到克拉瑞恩的內心深處。他堅信,這種心靈上的鼓舞定能助這位正朝著目標奮力衝刺的聖騎士一臂之力,讓她得以一劍斬開那死亡騎士堅固得宛如龜殼一般的鎧甲。


    “以托姆之名!!!”


    克拉瑞恩雙手緊握著哈魯曼巨劍,高高舉過頭頂,全身散發出純淨至極的神聖能量。這些能量如同百川歸海般迅速匯聚到劍身之上,使得整把巨劍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仿佛能夠驅散世間一切邪惡與黑暗。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揮動巨劍,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狠狠地朝倒在地上的死亡騎士劈砍下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失去了手中的兵器,死亡騎士依然沒有放棄抵抗。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他的一隻手猛然插進身下的沙地之中,然後迅速抽迴。眨眼間,他的手中竟然緊緊握住了另一把鋒利的長劍。


    這裏本就是埋葬那些地獄騎手遺物之地,也是眾多奧蘭蘇斯昔日戰友安息之所。而此刻,這些已長眠地下長達數百年之久的勇士們所遺留下來的武器,卻在關鍵時刻給予了死亡騎士奧蘭蘇斯一線生機。


    “戰爭準備para bellum!”


    低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幽冥地府,在他那滿是裂痕的頭盔中不斷迴響著。就在克拉瑞恩手中的巨劍劈向他的一刹那間,這句看似簡單實則蘊含無盡力量的咒語發揮出了驚人的作用!


    盡管光陰荏苒已過百年,但那柄地獄騎手長劍卻宛如新生般浮現著寒芒。它似乎並未受到絲毫時間侵蝕的影響,嶄新如初,鋒利無比。當死亡騎士念動咒語之時,劍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灰暗光輝,穩穩地擋住了那道足以將他一分為二的至聖斬擊。


    “跪下!”


    死亡騎士的吼聲如同驚雷炸響,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壓傳入克拉瑞恩的腦海之中。這股強大的精神壓力讓克拉瑞恩猝不及防,甚至來不及為自己的攻擊竟然被輕易擋下而感到驚愕。


    刹那之間,克拉瑞恩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製,雙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縱著,不由自主地彎曲下來。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但身體卻無法違背這神秘的指令,隻能朝著眼前的敵人跪伏下去。


    眼見時機成熟,死亡騎士毫不猶豫地從地上躍起,手中長劍順勢一揮,直取已經屈服於自己威嚴之下的少女騎士。劍刃閃爍著死亡之光,帶著淩厲的劍氣唿嘯而下,仿佛要將克拉瑞恩撕裂開來。


    眼見著淩厲的攻勢向少女騎士襲來,沃爾金終於打破沉默,展現出令人驚歎的反應速度。隻見他雙手緊握成拳,交叉於胸前,口中猛然高唿:


    \"神聖聯結!\"


    刹那間,一股神秘而強大的神聖力量驟然爆發,仿佛穿越時空的界限。遠在數步之外的維斯特拉毫無征兆地被這股力量所籠罩,瞬間被傳送到了死亡騎士和克拉瑞恩之間!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身為優秀戰士的維斯特拉立刻激發起體內潛藏已久的肌肉力量,奮不顧身地迎上前去,竭盡全力抵擋住了那足以致命的斬擊。


    “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招數?我為何從未見過你使用?!”


    阿娜瞪大雙眼,滿臉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望向這位牧師。不僅僅是她,就連親身經曆這一切的維斯特拉本人也是心有餘悸。若不是這位勇敢的蠻族大姑娘反應機敏,迅速以戰斧和長劍交織成一道堅固防線,此刻被一劈兩半的恐怕便是她自己了。


    維斯特拉咬緊牙關,雙臂奮力一揮,將死亡騎士的長劍狠狠地震開。與此同時,她迴頭向著牧師的方向高聲怒斥道:


    “巫術!這絕對是邪惡的黑巫術!”


    “放你的地獄犬屁!我以泉水與寧靜女神之名發誓,這是神術!”


    “夠了!”


    沒想到對方一行人不僅化解了這道攻擊,還自顧自地在那裏吵架,死亡騎士厲聲大喝,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我已忍無可忍!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毫無尊嚴可言的挑戰者們!聽好了,從此刻起,我將傾盡全力,讓你們徹底消失於世間!好好領教一下這源自地獄深處的無盡怒意吧!\"


    伴隨著一聲怒喝,一顆充滿著恐怖負麵能量的巨大火球突然出現在死亡騎士的掌心中央。它猶如被壓縮至極限的九層煉獄之火一般熊熊燃燒,熾熱奪目;又仿佛一顆即將爆炸開來、摧毀一切的微型超新星,令人心生畏懼。


    眼看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強大力量正源源不斷地匯聚起來,而那些最為擅長操縱奧術魔力的法師與術士卻一個接一個地暈倒在地,阿萊斯特終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法術反製!解除魔法!可惡啊,到底是怎麽迴事?為啥我破解不了這個大火球?”


    他心急如焚地嚐試著各種方法,但卻無濟於事。此時此刻,吟遊詩人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望著那越來越龐大的毀滅球體,以及自己釋放出去的魔法在其麵前毫無作用的事實,他不禁感到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哼,就憑你這點本事,還妄想抵擋地獄之火的威力?”


    麵對阿萊斯特的苦苦掙紮,死亡騎士隻是報以一聲輕蔑的冷笑作為迴應。


    “嘩!這又是什麽高手了?!他怎的還有這等絕活!”


    眼見地獄火球即將爆裂開來,死亡騎士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不適感席卷全身。他試圖挪動腳步,但雙腿仿佛被釘住一般沉重無比;他想要揮舞手臂,卻發現雙臂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動彈不得。他從未遇到過如此情況。


    當死亡騎士再次環顧四周時,終於發現了這股神秘力量的源頭。原來,剛剛從瀕死邊緣掙紮迴來的時間法師正趴在不遠處的沙丘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他艱難地伸出一隻手,似乎拚盡全力想要抓住什麽東西。仔細一看,那隻手正朝著死亡騎士所在的方向伸展著。


    此時此刻,江逍遙正竭盡所能地運用最後一絲殘存的力量來操控時間。他集中精神,將死亡騎士周圍的時間流速減慢到極致,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力場牢籠,將死亡騎士緊緊困在其中。這個力場牢籠不僅限製了死亡騎士的行動自由,更使得他的一切動作都變得異常緩慢,仿佛被時間凝固住了一般。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死亡騎士驚愕不已,試圖掙脫時間的束縛,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濟於事。時間的力量太過強大,它超越了物質和空間的界限,讓人無從抗拒。最終,那死亡的象征宛如一尊冰冷的鋼鐵雕像般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原本緊握在他手中、準備釋放出去的毀滅火球,也因為失去了供能源頭而漸漸消散,化為一縷縷黑煙消失在空氣之中。


    “這樣…就好……”


    江逍遙的身體顫抖著,他拚命想要繼續支撐下去,但時間法術的巨大消耗讓他筋疲力盡。那股無法形容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淹沒了他最後一絲力量,眼前一黑,他便昏倒在地,同時也停止了對力場囚籠的維持。


    然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在江逍遙昏迷之前,死亡騎士手中緊握的長劍已然被擊落在地,而冰冷的霜銘長劍則橫在他的脖頸旁。趁著這位強大無比的敵人被困於力場囚籠中的短短數秒內,聖騎士、野蠻人以及咒劍士緊密配合,迅速完成了一係列關鍵動作,成功地將死亡騎士團團圍住,確保其再也無力反抗。


    眼見局勢得到控製,吟遊詩人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邁步向前。他來到死亡騎士麵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奧蘭蘇斯將軍,請您稍安勿躁。我們之間並無冤仇,實在沒有開戰的必要。事實上,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理應成為並肩作戰的夥伴啊。”


    說完這番話,吟遊詩人緊張地看著死亡騎士,期待著對方能夠平息憤怒。


    “不知死活的盜墓賊,你們不僅打破這座陵墓的安寧,殺害了哈魯曼,現在又殺死了安布雷,如今,我將代表他倆對你們實施最終審判——”


    死亡騎士的嗓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酷無情,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清醒一點吧,奧蘭蘇斯!我深知你因為哈魯曼的離去而悲痛萬分,但為何要刻意忽視他臨終前依然堅守的那份自尊呢?至於那條巨龍,它之所以心甘情願替你守護著這塊墓地,不正說明你們之間有著深厚情誼嗎?”


    阿萊斯特尚未開口,一旁手握巨劍擋住退路的阿娜克伊絲便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扯開嗓子朝著落敗的死亡騎士大聲咆哮起來。


    “你壓根兒就稱不上什麽墮落天使的行刑官,更非冷血無情的殺戮機器,你分明還是昔日那位懷揣著自身榮耀與信念的將軍!透過你的內心深處,我依然能夠察覺到那團尚未熄滅的希望之火!”


    “提夫林,你又究竟懂我多少?”


    “我所知曉之事遠超乎你的想象!奧蘭蘇斯,你這孤寂的靈魂難以承受長達百年的寂寞,於是便和一條倔強的藍龍成為朋友。然而,你讓巨龍在此守候,並親自遍曆九層地獄,僅僅是因為你渴望找到那個被你視為拯救之源的人!”


    “真是荒謬絕倫,那麽你不妨告訴我,提夫林,一個毫無生氣的軀殼,究竟還渴求著怎樣的救贖呢?”


    死亡騎士那原本仿佛一池靜水般沉寂的嗓音,此刻終於蕩漾起一絲絲細微的波動。


    “雅艾爾,你一直在尋覓那位消逝於戰場邊緣的女騎士的蹤跡,她的芳名正是雅艾爾!”


    “你胡說些什麽?”


    死亡騎士,或者說此時應當稱之為奧蘭蘇斯的存在,由於驚愕而驟然停下了對野蠻人束縛的掙紮抵抗。


    “從你的反應來看,咱們的猜測確實無誤。”


    阿萊斯特再度從旁現身,緊接著阿娜的話語說道。


    “承認吧,奧蘭蘇斯,紮瑞爾並沒有完全磨滅你的自我意誌。放下你的劍、你的敵意,我們來好好談一談,沒準我們真的就知道你所尋找的雅艾爾現在何處。”


    阿萊斯特一臉真誠地說道。


    經過了短暫的沉默後,奧蘭蘇斯緊握的手終於緩緩鬆開,他仿佛做出了讓他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的決定一般,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地選擇了妥協。


    阿萊斯特見狀,向一旁的維斯特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用再繼續看守。維斯特拉收到指示後,輕輕挪動腳步,將原本架在奧蘭蘇斯脖子上的劍刃移開。


    “……她在哪裏?”


    奧蘭蘇斯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疲憊。


    “你說雅艾爾?這個嘛……暫時不知道。”阿萊斯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迴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隔著頭盔都能知道奧蘭蘇斯瞪大了眼睛,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你在耍我嗎?半精靈!”


    “呃,不不不,這我怎麽敢?容我糾正一下,我的意思是說現在還沒有找到你心心念念的女騎士,但我們有不少線索。”


    阿萊斯特連忙解釋道,同時偷偷觀察著奧蘭蘇斯的反應。


    奧蘭蘇斯依舊用懷疑的態度緊緊盯著阿萊斯特,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阿萊斯特繼續說下去。


    “好吧,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相信,但我們希望你能見見露露,她會將一切告訴你的。”


    “露露?”


    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如一道閃電般劃過奧蘭蘇斯的腦海,喚起了他深藏已久的記憶碎片。他驚愕地看著克拉瑞恩緩緩讓開身體,露出隱藏在其背後的那個身影——一隻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聖飛象。


    奧蘭蘇斯凝視著眼前的聖飛象,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他曾經見過這隻聖飛象,盡管時光流轉,但那份記憶依然清晰無比。他恍然大悟,原來它就是紮瑞爾的坐騎,更是她親密無間的夥伴。


    “你既然已經記起來了這隻聖飛象的來曆,那你一定也迴憶起了最後陪伴雅艾爾帶著天使的聖劍從血戰戰場逃離的是誰。”


    吟遊詩人輕聲提醒道。


    奧蘭蘇斯的思緒被進一步點燃,那些被遺忘的片段逐漸拚湊成一幅完整的畫麵。他緊盯著露露,仿佛要透過它看到那段遙遠的過去。突然間,他像是領悟到了什麽,毫不猶豫地伸手緊緊抓住露露。


    然而,或許是因為內心的激動無法自持,奧蘭蘇斯沒有把握好力度,使得露露感到不適,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象鳴聲。奧蘭蘇斯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失禮,連忙尷尬地縮迴手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再次向露露靠近一步,用充滿歉意和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它。露露似乎感受到了奧蘭蘇斯的誠意,輕輕揮動著長鼻,與他建立起一種奇妙的默契。


    “非常抱歉,我也許真的過於情緒化了。聖象啊!請您發發慈悲,告訴我那位女騎士的行蹤吧。”


    奧蘭蘇斯的聲音因急切而略微顫抖著。


    聖飛象那閃耀著金色光芒的修長鼻子仿佛帶著歉意般蜷縮起來,緊接著,一股微弱而膽怯的心靈感應如涓涓細流般湧入奧蘭蘇斯的腦海,露露的聲音清晰可聞:


    “非常遺憾,奧蘭蘇斯將軍,對於她的去向以及相關事宜,我幾乎喪失了絕大部分的記憶……”


    “這又是什麽意思?聖象啊!莫非連您也打算戲弄於我不成?”


    奧蘭蘇斯難以置信地質問著,心中的焦慮愈發濃烈。


    “別急,你先別急,木頭腦袋,我們正打算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你呢。”


    一旁的阿萊斯特輕輕敲擊了幾下奧蘭蘇斯的頭盔,眼神堅定且充滿深意,似乎在暗示他稍安勿躁,並示意讓其專心聆聽自己即將講述的這段離奇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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