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頓躊躇再三。


    決定先按兵不動,等待探子帶迴消息。


    正這麽想著,門口侍衛稟報,派出去的探子迴來了一個。


    踏頓連忙道:“快叫進來。”


    一個化妝成漢人打扮的烏恆人進來道。


    “大人,小的打探到,張純那廝已被一個叫秦詡的縣令摘了頭顱,送到洛陽領功去了,現在的盧奴城守備十分森嚴,來往的客商盤查的十分嚴,小的好不容易才混出來的。”


    踏頓腦袋嗡的一聲。


    張純都死球了,去打中山還有什麽意思。


    踏頓揮手讓探子去休息。


    轉身盯著輿圖,目光落在了幽州東北部。


    根據現在的情況,強攻早已有防備的盧奴城不是明智的選擇。


    抓緊時間,北上或者繞過中山,殺入青州,才是正確的選擇。


    塌頓心裏十分清楚,此次叛亂,攻城掠地不是主要目的,趁機撈取好處才是王道。


    踏頓一拍桌子果斷下令:“傳令,寅時拔營,殺入渤海郡。”


    踏頓還不知道的是,自己老家快被抄了。


    秦詡這邊,過了白山,馬不停蹄的疾馳趕往彈汗山。


    距離彈汗山已不到五十裏。


    從護烏恆校尉部劫掠的馬匹,足有兩千多,現在一人四馬都不是問題。


    秦詡出發前的打算就是這樣。


    快進快出,馬跑廢了,就地拋棄更換。


    距離彈汗山三十裏處的一處山坳秦詡叫停隊伍。


    “子龍,傳令全軍,就地紮營休息,哨騎前出十裏,另外,告訴將士們,不要生火。”


    “諾!”


    在山坳處休息到天色昏暗,人歸家,牛歸圈。


    烏恆人結束了一天的放牧生活,紛紛進大帳烤肉,飲酒。


    有漢族女子奴隸的烏恆男人,更是開啟了一天最快樂的時刻。


    接著奏樂,接著舞!


    正當此時,秦詡的二千騎兵,摩拳擦掌,準備突襲。


    “換馬!”


    秦詡一聲令下,全員換上最好的戰馬。


    高舉戰鐧,怒吼一聲:“全軍出擊,碾碎他們!”


    “希律律!”


    月白天青駒,前蹄高揚,像風一樣躥了出去。


    身側趙雲,關羽,一左一右。


    一千兩百騎兵,展開攻擊陣勢,戰馬嘶鳴,塵土飛揚。


    八百錦衣衛呈小隊戰陣,穿插其中。


    在秦詡專屬技能的加持下,兩千人士氣高昂,一個個宛如打了雞血一般。


    隊列突進至最後五裏,驅使戰馬全速突擊。


    兩千人分成若幹小隊,奔向一頂頂氈房,營帳。


    這是一個位於彈汗山領地邊緣的一個小型部落。


    氈房不多,約莫數十。


    等烏恆人聽見馬蹄聲從氈房出來,為時已晚。


    迎接他們的隻有長槍,大刀。


    片刻後,哀嚎聲不斷從氈房中響起。


    一朵朵血花,染紅了潔白的氈房。


    戰鬥僅僅持續不到半個時辰,這個部落的烏恆人被屠戮一空。


    趙雲臉色鐵青的向秦詡走來道:“主公,你是對的,是雲高看這些異族了。”


    秦詡疑惑的望了過來。


    趙雲又道:“這個部落首領大帳中,綁著幾個漢人女子,被生生割去了雙……”


    秦詡瞬間明白了。


    走過來拍了拍趙雲的肩膀,道:“好生安葬吧,讓兄弟們打掃戰場,今夜就睡這了。”


    氈房中央處,一座大帳內。


    關羽怒目圓瞪。


    看著眼前三個哭哭哀求的可憐漢人女子,雙手都在打顫。


    “將軍……求你……給奴婢個痛快吧!”


    三名女子,不著片縷,下身已經爛了,雙乳也被挖去,瘦的隻剩一把骨頭,渾身滿是鞭痕,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雙目望著關羽。


    眼中隻剩哀求。


    關羽閉眼,親手送三個女子上了路,用布裹了,自己挖了個坑,將他們埋了。


    事後,關羽望著自己的雙手,愣愣出神。


    翌日,天明。


    這個部落燃起了滔天大火,數百人的屍體,一起焚燒,這場麵有些震驚。


    秦詡的隊伍走後,身上數百被解救的漢人奴隸,紛紛跪拜。


    這些漢人望著壘起來的人頭京觀,無比解恨。


    奴隸中站出來一位男子,高聲道:“諸位,我等家園已毀,秦大人仁義,將牛羊分與我等,我決定去中山投奔秦大人,有一起的嗎?”


    這些漢人紛紛響應,趕著牛羊,按照秦詡給的路線一路南下遷徙。


    彈汗山,是這一支烏恆人的信仰神山。


    他們依山而居,圍成一個圓形,塌頓的大帳,就在彈汗山中心,水草最肥美的地方。


    “子龍,接下來的仗,可不輕鬆了。”


    秦詡有些擔憂,據沈昱探查迴來的初步情報,此地的烏恆人有數萬人,占據了彈汗山一帶方圓數千裏的草原。


    唯一可行的辦法還是突襲,一刻不停的突襲。


    從外圍部落開始一個一個點名處理。


    烏恆部落分散而居,這是秦詡唯一的優勢,在他們聯合起來之前,先消滅一半有生力量。


    秦詡思考再三,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


    “子龍,騎兵你來統領,快進快出,打完就走,不要戀戰。”


    趙雲問道:“主公,那你呢?”


    秦詡道:“我率錦衣衛夜襲暗殺,看能不能幹掉塌頓王庭。”


    趙雲神色一緊:“不行,這太過冒險了,萬一主公被圍……”


    秦詡微微一笑:“這是唯一的辦法,錦衣衛的優勢就在於暗殺,你在外圍將聲勢弄大一點,打亂他們的陣腳,這樣我才有機會。”


    趙雲還想再勸,秦詡拍板決定:“就這麽定了。”


    “沈昱,率錦衣衛跟我走。”


    隊伍一分開,趙雲感到莫大的壓力,片刻也不敢停歇了。


    “下一個目標,全軍出擊。”


    趙雲所率一千二百騎兵,從這一刻開始,是一刻也沒休息。


    繞成一個圓,從外圍逐步攻打烏恆部落。


    打一個,燒一個。


    連戰馬都不要了,就地更換烏恆人的戰馬,開始奔襲下一個。


    外圍的火勢一起,很快引起騷亂。


    消息傳迴踏頓王庭。


    留守王庭的幾個部落烏恆首領,聚集在一起一商議,決定出兵追擊。


    當天,烏恆各部落騎兵,紛紛出兵,在草原上對趙雲部開始圍追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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